蔺川好不容易将那仙果摘到,可惜还没有得意几分便被忽然窜出来的一只树藤缠住腰身,离忧匆忙之中正要上去帮忙可惜却也被另一条树藤缠住双腿,两人这一前一后被忽然困住陷入僵局,离忧不由一叹,冲着蔺川喊道:“喂,你摘了人家的东西居然将着树藤给弄醒了。”
原来在那树藤缠住蔺川的一瞬间,离忧便发现那树藤正是被摘了仙果的古树的所化,两人摘了人家千年仙灵所化的唯一一枚果子,人家自然心有不甘。
蔺川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虽被树藤缠住身子可是姿态并没有半分狼狈,反而含着少有的风姿,他看了看掌心的那枚仙果,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一枚果子居然有这么多东西都想要得到,看来,我自是不能放下心了。”
离忧看着四周忽然阴风四起,这才发觉周围已经被诸多魔物占据,而他们此刻正虎视眈眈的埋伏在古树周围看着两人被缚,仿佛只要有一丝动静他们就会冲上来将他们撕掉,而反观蔺川,面上不仅没有忧愁反而有些狂肆张扬的神态,离忧心里一动,立刻明了他要做什么。
这么多年养成的默契让她只消看上一眼便猜得出蔺川心里想做什么,可是此刻,她只觉得心中升起一股莫大的害怕,那些魔物眼见越来越近,而身上的树藤也是越缠越紧,她试着想要挣脱却发现竟是纹丝不动。
这古树修行千年何况又有前世记忆,自然非比寻常,此刻竟是要将他两困死一般,离忧心中大惊,可是却听一旁的蔺川说道:“这些小小妖孽,居然敢在本太子头上兴风作浪,我定叫你知晓我的厉害。”
蔺川原本手上刚好,离忧就是怕他妄动真气这才更随着他,可是这会离忧没办法脱身,可是蔺川这样子却也绝不会随着这树藤折腾,离忧见他阵势,立刻想要阻止,可是还没有喊出口,却见蔺川已经强行挣脱身上的树藤。
而蔺川周身的气息却已经全变了,而且在他挣脱的一瞬间四周那些暗自埋伏的修为稍稍浅些的笑妖物立刻被他强自化掉,而且离忧却见之处那些妖力却尽皆汇于一处,而且都随着地上的地脉流入蔺川的体内,那树藤也被蔺川身上爆出的灵力所伤,已经都断的断,逃的逃,离忧也因为身上失去树藤的束缚而摔到地上,可是她还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便被蔺川巨大地变化而惊得愣住了。
蔺川身上被一股黑色的煞气包裹,哪里还看得出之前半丝文雅的模样,此刻头发散乱,身上更是伤痕无数,而且眼睛似被鲜血染过,赤红般可怖。
离忧一惊,他这模样竟似入魔之兆。
离忧想要冲过去唤醒蔺川,可是刚走了几步却被蔺川身上强大的魔煞之气逼得向后跌去,离忧一怔。
离忧万万没有料到蔺川会突然入魔,而且之前似乎没有半点征兆,甚至据她所知,蔺川更本就没有修过什么奇特的仙法同灵力所以他这入魔入得突然,竟是让离忧惊惧不已,她眼睁睁看着突然入魔的蔺川随手将那古藤并其他还来不及逃脱的妖物尽皆吸取法力,有些吸不了的更是立刻杀死,眨眼之间血流遍地。
离忧没有见过这可怕的阵势,更是没有见过蔺川如此凶残的模样,尤其是这没了神智的蔺川更是让她从心底深深的产生出了一种陌生和无力,离忧摇着头怔怔道:“蔺川不要,不要被这邪气控制住了。”
可是此时的蔺川那里还听得进去,他约莫已经被侵占更多力量的想法占了全部精神,等到那些魔物逃得逃死的死,这里便只剩下了离忧身上的灵力最盛,蔺川转头便朝着离忧走了过来,离忧从没有想过两人会陷入这等境地。
她不想伤了蔺川,可是若不还手受伤的只能是自己,离忧陷入无比的困境之中,虽然依照蔺川此刻的境况,更本不可能立刻恢复神智,离忧只能一边向后逃去一边企图恢复蔺川精神,可是她注入蔺川身上的仙力仿佛入了大海,一去不回。
无论离忧逃去哪里,蔺川便立刻跟到哪里,眼见逃离无望,离忧心中一片痛苦,痛苦的不是自己没办法离开,而是她根本无心同蔺川战斗,而是只能毫无目的的向前逃去,可是越走心中越是茫然无助,她甚至道这会还没办法理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刻蔺川神智全无,自然不会晓得离忧心中所想,许是被离忧毫无目的的逃跑弄得心烦意乱,他随手一挥,离忧立刻被一条捆仙绳捆住身子,竟是没有办法行动,离忧没有料到蔺川竟会这么做,心中苦笑不已。
在蔺川靠近的功夫,她只能抽空想到,难道自己今日要丧命于此。
可是蔺川却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他站在离忧面前正要动手,之间两人眼前青光一闪,只见一道人影犯飞过来,抓起离忧便又飞了出去,速度之快竟是让入了魔的蔺川也没有来得及动手。
离忧还没有回神的功夫竟已经被来人带着飞到了另一处地方,她回头一见,面色立刻古怪异常,她道:“怎么会是你?”
。。。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湛陵,湛陵面容冷酷,显然含着一丝怒气,可是他看着离忧却只是淡淡道:“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同蔺川到了这里,而且他方才又是怎么回事?”
离忧心里着急蔺川,这时候也顾不得之前还在痛湛陵怄气,听闻他这么问,只得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末了道:“他入魔也是入得奇快,我倒是好奇他这入魔的原因。”
湛陵沉思一通,说道:“照你说法,想必是他原本身子并未恢复,而且这地方虽只是人间,但是偏偏阴邪之气极重,想必是有东西趁着机会侵入了他的身子也未可知。”
离忧一惊,面上一白:“那怎么办?”
身为神仙,身上自然一股浩然正气,可是依蔺川的情况却被邪魔侵占,那情况就比较复杂了,而且若是那邪物凭着蔺川的身体去作恶,那更是可怕的事情。
湛陵看着离忧面上露出的担忧,神色一沉,说道:“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你且先行回去水云殿中。”
听湛陵这样一说,离忧脑中猛然一醒,立刻抬头看着湛陵冷冷一笑,“帝君这是什么意思,蔺川是同我一起来的,若是有了什么事情我自会请罪,倒是不劳烦帝君您了。”
湛陵这话虽然说着简单,但是离忧很清楚他处理事情的手段,若是交给湛陵,别说蔺川能恢复,就是真的恢复了,回头他将蔺川交给司掌律法的赤泽上神,那也是要掉层皮的,而且蔺川身体已经如此,若是受到天界律法的处罚,只怕更加糟糕,所以,即使晓得蔺川入魔的危险,可总比交给湛陵要放心些许。
湛陵脸色终于一沉,沉着声音道:“离忧,这不是使性子的时候,若是稍有差池,只怕是我都保不住蔺川的性命。”
离忧脸色也是更加阴沉,随即迈开步子就要越过湛陵,可是却被湛陵抬起的手臂挡住去路,她仰头冷冷一笑,“帝君这又是做什么,所幸我也就说了吧,蔺川死活您不必担忧,就算他入魔闯了什么祸端也自有离忧在这里担着,总不会让帝君您操心的。”
湛陵皱着眉头,看着离忧终于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担心蔺川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离忧听完立刻瞪大了眼睛,可是却笑出了声,“离忧没有听错吧,帝君居然也会说出这么体贴的话,哦,我明白了,帝君是怕担着这夫妻名分却因为没有尽到夫妻责任而担忧吧,您暂且放心,离忧死活绝不会影响到帝君威名的,这件事结束后离忧会亲自去向天后禀明自己的过错,也会自请和离的。”
湛陵一怔,表情越发阴沉,他冷冷的看着离忧,声音里也喊了一丝怒气,“你又在胡说什么,和离?这又是要做什么!”
离忧虽然说出了心中所想,可是却并没有她预料中的那般轻松,反而在声音里含了一丝颤抖,她洗了洗鼻子,眼中终于蒙上一层水汽,“离忧要做什么,这不正是您想要的么,离忧再那个位置上多带一日,你的小情人也就会多痛苦一日,也罢,我早早替你空出这个位置也算是替帝君了却一桩心事。”
湛陵揉了揉额头,想是终于明白离忧这是什么意思,不由耐着性子道:“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至于蔺川,带你私入人间原本就该当受罚,入魔丧失心智更是罪加一等,这件事情,你不要……”
离忧只觉得身心疲累,都到了这种事情,他居然还是不对她说出原因,他从来都是这样轻视自己,想到这里,离忧上前一步拽住湛陵的衣袖,质问道:“既然事情并非我所想的,那就原原本本告诉我,事情并非我想的什么,是你们没有做过那苟且的事情还是你并不在意晚镜,你会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