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时间赛跑。这次每一步都不允许有丝毫过失,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肖罗宇没有给对手余地和机会。
四月底,正如肖罗宇预期的那样,H股上演了几轮激烈的争抢,筑底做空,围剿突破,没有硝烟的战争拉锯般持续了近二十天。五月初,H股角力初见分晓,肖罗宇助顾氏成功护盘,稳住了顾氏股价,并顺势吃掉了陈汉生一家颇有实力的航运公司。
五月,济宇公司实业、投资两大领域板块运作模式初具规模,进入良性运转轨道。H市传媒集团改组完成,新媒体平台抢眼,迅速跃升亚洲最具潜力的传媒公司。
六月,井上庄园资本整合完成,井上财阀再度雄踞北海道老大,并跻身日本前三大财阀之一。肖罗宇通过这些年逐步积累,为井上庄园开辟了石油、航运、建筑、物流、高精端科技等多元化实体领域发展道路,奠定了雄厚的投资基础。
与此同时,肖罗宇成功剥离了井上庄园向暗黑势力融资的债务,在自己名下成立了新的投资公司,说服各路势力以曾向井上庄园贷款的资本入股,他为新公司打通了数条重要的投资渠道,并顺利规避了相关法律风险,公司盈利惊人。一时之间门外的新势力纷纷趋之若鹜,希望加入其中得到高额回报,但此时的超高门槛却已让他们望而却步。这个新的投资公司,俨然成为了全球暗黑势力高端俱乐部。他用自己高超的商业能力,成功操盘,翻云覆雨,成为暗黑势力的风云领导者。
六月底的一天,香川敏之在东京的办公室迎来了亲自登门的肖罗宇。这对忙碌的夫妻大约有十几天未见面了。所以,肖罗宇的突然到来让敏之很意外。
敏之把他迎进门后,本想像夫妻一样靠过去。肖罗宇正襟危坐,完全一个来谈生意的客户模样。
他的冷,她不以为意,依旧在他身侧坐了,侧身靠去,微笑道:“罗宇,你那边忙完了?今天有空来看我呢。瞧瞧怎么一副来谈生意的样子。我们好久没见了,办公室里也没有外人,不要这样正经拘谨嘛。”
“我就是来谈生意的。”罗宇冷颜道。
敏之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的俊脸,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一边轻语道:“好,你说,你要的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他拉下她的手,她便将手放在他手上,他的手型很美,修长有力。他亦抽出了他的手,严肃道:“敏之,我是来请求提前解约的。”
“恩?”她一愣:“解什么约?”
“井上庄园欠你的钱,我已经还清了,利息照付一分不少。传媒集团改组我做完了,千代财阀、香川公司的部分整合改革我也帮你完成了。我想请求你,我们提前解除婚姻。我可以给你赔偿,我付违约金。你提价码就是。”他一板一眼地说道。
敏之完全愣住了,仅仅五个月,他确实还清了贷款,并且助她的公司获利甚巨;可是仅仅五个月,他怎么就可以提出解约。她被这个要求打懵了。
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不行。她抗议。
“敏之,我请求你。”他放轻语调,却坚定地再度说道。
“不!”敏之反映出的还是这一个字。
罗宇沉默了一会儿,坚持道:“这样,你先考虑一下,不用现在就回复我。”说罢,起身。
敏之马上拽住他的胳膊:“罗宇,我不用考虑,我不同意。我不会同意。”
“你还是认真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比较好。”他冷淡地说。
“这几个月我自认对你不错,没有我你怎么能够到达目前的高度,是不是?你这样过河拆桥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些可耻吗?”敏之大声申辩道。
罗宇和缓道:“你要多少赔偿我都给你。”
“不,我要婚姻,我要你。”敏之坚决地说,然后祈求道。“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行吗?我们一直相处很好,这样相处下去也是没有关系的。我都依着你。”
“我想要自由。”他默然几秒钟,平静地讲。
“难道你还想去找她——”敏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如果我保证不去找她,你能给我自由吗?”他突然看着她说:“我可以再签个协议给你。”
敏之被他搅糊涂了,根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既然并不想去找她,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我——”
“我们本就是partner的关系,所谓婚姻名存实亡。你现在不冷静,你好好想一下我的建议吧。这样也不耽误你。”罗宇说完,往外走去。
“不,我说NO!我不会离婚。”敏之冲着他的背影咆哮道。
肖罗宇已经走了出去,敏之依旧不能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她措手不及,她捂住脸,喃喃自语:“不,我不离婚,我不要离开你。我可以得到你的,我会让你喜欢我的。我……”她嘤嘤地哭泣起来。
工藤部总部,四周寂静无声,安静的怕人。陈汉生在黑衣人的引领下走得很小心翼翼。
工藤坐在软椅上,脸色阴沉,但是神态倒是没有特别的不妥。
陈汉生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工藤先生好!”
“坐,陈先生。”工藤点了下头。
陈汉生心稍稍平稳,H股惨败,连累两家集团公司都失了不小的本钱。不过看样子工藤并没有太在意。
“这段日子井上庄园让先生的日子不好过了。”陈汉生小心地步入正题。
“一些外围的小公司而已,还不足道。他撼动不了我的根本。”工藤底气十足。
“这就好,这就好。”
“我真正忌惮的是他那个暗黑势力的高级俱乐部,我低估了他的能力,可惜了这样的人物不能为我所用。他不仅是资本运作的高手,战略布局的手段高超,而且在暗黑势力的影响不可小觑。”工藤微叹:“与他为敌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现在骑虎难下。我轻敌了。”
“先生,这是高抬了他,如果没有顾老四的帮助,他在暗黑势力上不会做的那么大。除掉老四他就坐不稳。”陈汉生愤愤然。
“他们联手已经成了气候。”工藤思忖道:“陈先生一直对我说顾氏有软肋,可是上一役,我们却是一败涂地。难道你在顾氏的人没有起作用?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谋划?”
“他们似乎有所察觉,但是没有关系。顾氏我们可以重新布局。有宁家和肖济偏向我们,只要拔掉肖罗宇。那不是个问题。”陈汉生保证道。
“嘿嘿,你在跟我讨论循环理论吗?你既觉得顾江尘助了肖罗宇一臂之力成为暗黑霸主,要我先剪除顾江尘;又觉得肖罗宇帮了顾江尘,所以要先除掉肖罗宇?”工藤冷笑道。
陈汉生的冷汗刷地下来了,结巴道:“先生,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来向先生请教的。”
“哼,你们真是没有用。”工藤鄙夷。
“先生,北武彻告诉我说,两个多月前,他曾和肖罗宇过招。北武可以保证,肖罗宇受了极重的内伤。”陈汉生神秘一笑。
“有这样的事情?我倒不信,肖罗宇的功夫极深,我虽未与他交过手,但是与他师父井上秀石打过交道,我险胜一筹,据说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功夫比他师父更精妙些。北武彻那个没脑子的人,如何能让他受伤?”工藤不屑一顾。
“北武彻是个武痴,他说肖罗宇曾答应过他,要教他一招井上庄园最著名的功夫光影掌,待他学会后,肖罗宇要接他一掌与他过招。北武也不是好骗的,光影掌绝学他见过,而且觊觎已久,所以他们是认真地切磋了一次。”
“这是什么变态要求?但凡练功夫的人都知道,不能轻易外泄绝招,懂武的人通过这一招往往能参破大半自家的功夫路数。肖罗宇难道是傻子,会答应他这个要求。”工藤根本不信。
“先生,知道肖罗宇的软肋在顾枫身上吧。这是他此前为救顾枫,答应北武彻的条件。”陈汉生得意道:“北武脑子不够使,功夫却是超一流的好。肖罗宇和他旗鼓相当,但要想胜他,多半还要辅以智谋战术取胜,未必能靠实打实地拼拳脚。所以当日我命北武绑了顾枫,他不会去力敌,被迫答应了这个变态的要求。两个月前顾小姐要去英国,欧洲自然不若东南亚让肖罗宇觉得好掌控,北武又牢记着这个未兑现的约定,你说情急之下,肖罗宇有选择吗?”
如此解说,工藤全明白了,不觉一叹。“他会选择与北武彻两败俱伤,直接阻挠最强的敌人出手伤及顾小姐性命。肖罗宇的弱点,只在还不够毒!”
“肖罗宇活着一天,无论顾小姐在哪,您都不好染指。英国明里暗里多少人在保护她和那个男人。各大势力都不好惹。何况您又不是要她死,而是要她花一样陪伴在您的身边。得到她可比取她的命要难得多呢。但是如果肖罗宇不在了,您取代他呢?情势可太不一样了。以先生之能力,江湖和美人都该是您的。”陈汉生谄媚道。
“不错。肖罗宇一直在同我计较生意场和江湖势力的领地得失。他知道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不会出面和他单挑。他想蚕食我后逼我现身。”工藤阴狠地咬牙切齿。
“虽然北武说,光影掌威力不小,他未全掌握要领,与肖罗宇过招时他也受了反噬。但是看上去他要比肖罗宇好得多,这两个月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要么我们再许北武些利益,让他去收拾了肖罗宇。”陈汉生建议道。
“不必了。既然肖罗宇已经受了内伤,我倒十分好奇地想会一会他。他要死也必须死在我手里。那才能够消解我心头的郁闷。”工藤冷酷地说。
“先生是想……”
“对,我会亲自动手,亲手置肖罗宇于死地。”工藤阴冷地笑起来:“让我好好想一想怎样能更加羞辱他,这是个有意思的游戏。”
“先生打算何时动手呢?可不要等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不急。你不懂,到了我们这个境界,功夫胜负仅在毫厘之间,自家的功夫伤了自己,不是自己的最强伤了自己的最弱吗,是最致命的。他已经受了内伤,便断然没有什么胜算的。他可能想着速战速决。”工藤思索道:“眼下,我会给他去个邀约,但是不会定下准确时间,我要先在心理上占尽上风。”
七月,肖罗宇收到工藤的决战函,欣然同意。他只回了八个字“时间你定,地点我定”。工藤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