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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寻找出路

春色迷途 八王爷 2024-12-03 12:02
为了能早日将胡晓春培养出来,有时何德昀和别人在网上聊天的时候,胡晓春就坐在何德昀身边默默地看着。行业里没有隐私和秘密,大家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把人早日邀约过来——搞定他(她),然后布在自己的下面,让他们推着自己早点走出行业。
正如赵胜利讲工作时说的那样:“兴义的天空再蓝,空气再怎么新鲜,谁也不愿意在这里长待下去,外面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大家来的目的都是想走一个过场,把钱赚了回家。”
所以不管你当初是带着怎样的感情,怀揣着多少浪漫和遐想,在金钱的诱惑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和不堪一击。胡晓春坐在何德昀平素里最爱坐的那张凳子上,侧着脸看着电脑,很安静的样子。
她不是何德昀喜欢的那种类型,太素淡了,宛如一朵自顾绽放的茉莉。何德昀也忙得无暇去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一个男人有太多的心事和失败,恐怕连爱的勇气也没有了。所以他们单独相处那么久,依然能兄妹关系坦然相处。
在她很无助的时候,何德昀才会去抱抱她,然后告诉她事情会慢慢好起来的。
目睹了何德昀的无数次失败,胡晓春依然坚信着他能带着她走出行业,而且会做得比他们都强。因为他是把行业当成一件事业在做。
见了何德昀和打不死花儿的聊天记录,胡晓春淡淡地说:“你这样聊天肯定会把人聊过来,但邀约过来后你怎么办?一个女人绝望的时候说不定会做出毁灭的事情。”
“不知道,”何德昀坦然地告诉她,因为何德昀真的不清楚一个为情伤的女人二次情伤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等来了再说吧!能不能邀约过来还是个未知数呢。”“别人发现你是在骗她会不会找你算账?”胡晓春忧心忡忡地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谁也不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些什么。人生是不可计划和不可预测的,只有做过了经历过了才知道。感受生活给予的所有快乐和痛苦,才算是丰盈的人生。你觉得她回来吗?”
“来是肯定会来的,我就是有点担心。”胡晓春说完就走了。何德昀觉得胡晓春的判断没有错,女人最懂得女人的心理。
正因为这样,行业里经常出现男的用女人的QQ号和男的聊,女人用男人的QQ号和女的聊,对方要知道了是这么一回事情,还要再相信网络,除非他的脑袋里装的不是脑浆而是石灰。
“担心什么?”何德昀笑着问。胡晓春刚走到房门口,正好张庭去走了过来,两个人差点就撞个满怀。
“担心何老师吃不消吧?你放心,我这里有伟哥,免费赠送。”张庭去一边刮着胡子一边说。
“何老师才不会像你呢?”胡晓春笑着说。
“你就那么相信他?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被他的假象给迷惑了,没有猫子不偷腥,没有男人不好色的,他对你不那样不代表他对别人也不会那样。我们家乡有句话: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像我们这些人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你得了吧!你肚皮上依依咬的牙痕印还在吧?”胡晓春笑着反驳。
张庭去笑笑,心里荡起一股子甜蜜的得意和回忆。剃须刀呜呜地响,将他的一张脸刮得蹭亮铁青。
“依依还联系吗?”何德昀问。
“联系,但她就是不做行业,还说过要来看我。我就是不让她过来,这种女人太刁了,再过来我真的要被她弄得去跳楼了。超市里哪样贵就挑哪样买,完了就站着等你付钱。我都把她的QQ拉掉了,结果她又加了进来。”张庭去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
“你问问上面,看能不能借我两千元钱,我房租真的付不出去啦,而东家又催得很紧。再不交的话,我们真的要去睡山洞了。”何德昀见大家兴致好,于是把借钱的事情提出来。
张庭去呆了一下,犹豫了一会道:“上面也没钱。我知道你手头紧紧,所以上次问罗清水要他借去的三千元钱,打算她还了就借给你,谁知道他可怜得连房租还是我外甥在杭州打工的工资帮他垫付的。大家伙现在都没钱。”
“陈榆木的女儿不是出局了吗?”何德昀反问道,“他女儿出局应该有钱呀!”
“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每次见到陈榆木,只见他夹着个大经理包,穿得拽拽的,头发梳的油光见亮,口袋里却掏不出三百元钱。”
“他这么没钱,还买那么好的手机?”何德昀嘟嚷着。
“那是他过生日的时候,他杭州打工的小女儿买来送给他的。做行业少不了那东西,新人来了解工作,总不能拿个三百元的工作机在新人面前晃来晃去吧!”
何德昀没再说话,他压根就没指望从上面借到钱,他只想证实一下他推测的结果——到了600份出局,究竟有多少钱拿?看来这回的房租不得不找胡晓春借了,胡晓春的那点积蓄用完了怎么办?因而何德昀就想他必须另想办法来解决手头资金上的困难。他不能再在这里坐以待毙。
胡晓春那里虽然还有一点钱,但何德昀不想把她手头上搞得太紧,那是他们的最后一点活命钱。再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动不动伸手找女人拿钱,面子上总过意不去。她是那么节约,又是那么信任自己。因为他何德昀的缘故,也快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何德昀和胡晓春商量着在兴义办补习班。他把这想法和张庭去一说。张庭去说他没有意见,但必须和陈榆木商量一下,毕竟他是这里的大经理。行业是不允许在这里兼职的。
这天在广场上,何德昀带着胡晓春在美好家园转悠。望着当地人在那里跳舞,何德昀的心像风筝断了线,思念在一天天的蒸发。他感觉很累,累了就渴望着有棵栖息的树,有个停泊的港湾。家,就是港湾,走的远了便自然想回去,停泊在港湾里;家,是依靠,累了倦了便可以躺在那软软的床上,深深的沉沉的醉一回。家,是人永远的栖息地。只可惜何德昀有家难回,胡晓春不敢回去,行业里许许多多为了当初的一个梦想而在外漂泊,行业里苦苦地挣扎着。
陈榆木从农业发展银行前面的马路上缓缓地走过来,他两手抱着胸,杨春花默默地跟在后面。何德昀拦住他,丢了个眼色给他,陈榆木心领神会。
自从宏观调控以后,大家的活动就变得更加诡秘,即使是熟人在街上碰到,也不允许打招呼,最多是彼此丢个眼神,更别说像以前那样握手了。
两个人躲在一棵僻静点的树下,何德昀看看四周,然后把打算带学生的想法跟陈榆木这么一说。陈榆木半天没有啃声,他呆呆地看着广场上那些跳舞的人群。杨春花不停地朝这边张望着,并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担心突然从哪里冲出许多警察来将他们带走。
何德昀见陈榆木犹豫,于是说,“不让办也可以,要不你先借给我几千元钱,我真的身无分文了,房租都没钱去交,人总是要吃饭的,像我们这年龄总是要养活孩子吧?”
何德昀静静地看着陈榆木,半天才见他说:“你真的要办我们也理解,但你必须写一张保证书,说明一下你那体系房是你自己租来办补习班的,出了事情跟我们行业没有任何关系,公司不付任何责任。”
“凭什么?”何德昀叫起来,觉得自己声音太大,忙四处看了几眼,“我办补习班不但可以解决我的吃饭问题,还可以为我的身份打掩护,那样即使警察过来了,我就说是在这里带学生,他们没理由也不会轻易来查封我的房子。”
“但是你房子的用途已不是在做行业上了呀?”陈榆木瞪着他的老鼠眼道,“总不能你办补习班,房子被查封了,还要公司里给你补偿损失吧?”
何德昀一听更不高兴了,立刻反问道:“那是不是房间里有人过来学习什么的也不用再上报了?如果真被查封,原因肯定是因为我做行业而不是带学生,怎么能说和行业无关呢?”
“那上报还是需要的,只是体系房和公司没有关系。其实很多事情我都在帮你!”陈榆木喃喃说道。
“你帮我什么了?帮我把古欣兰的电话停了还是帮我约了人过来?”何德昀很不买账地说。
“停她电话只是想教训她一下,希望她脾气不要那么暴躁。她要是回来,我立马召开经理会,我在经理会上给她道歉,恢复她在行业里的名誉。你老婆这个人才能还是有的,她不比你差。”
何德昀一听就知道陈榆木的意思,心里在想:谁稀罕你的道歉?我两口子都留在这里做行业,真要让一家人饿死不成?你现在下面发展不动想她回来了?当初又是怎么对她的?放水养鱼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怎么带你的团队?这时一群当地的客家妇女姗姗而来,手里拿着扇子,紧身拖曳的筒裙在晚风中摇摆着。她们身材苗条,步履轻盈,仪态大方,走过两人的跟前,嘴角溢着幸福的微笑。
两人都没说话,何德昀心里依然在想,这叫什么话?只要求员工尽义务,自己却从不负责任。
其实何德昀也知道所谓公司赔偿体系房损失的事情只是一个谎言。当然哟!如果上面人手头宽裕,考虑到自己以后团队的发展,也有可能会从自己的收入中拿出一些钱来进行补偿,说是公司补偿的损失也有可能。
何德昀没再多说什么,带着胡晓春匆匆离开。一前一后,日落黄昏,一丝愁绪,几抹悲凉。
大半年时间了,两个人就这样相伴着生活。胡晓春默默地陪着他,清晨默默地起床、拖地、烧水、搞卫生,然后轻声地敲敲何德昀的房门,“还不起床晨读吗?”
说是晨读,其实她只是希望何德昀起来吃早餐罢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晨读。晨读只是讲给新人听,做给新人看的。
然后他们一起吃早餐。胡晓春总是把鸡蛋剥好了放在何德昀的碗里。有时候只剩下一个鸡蛋,她就让给何德昀。然后各自出去跑体系讲工作,回来时从菜场带点菜回来,再一起做中午饭。这时候张庭去也起床了,等他梳洗好,他们也把饭菜也做好了,三个人一起吃午饭。
晚饭就很简单,多是把中午的剩菜和剩饭热一下。晚饭后何德昀和胡晓春有时会去酒厂里散步,而张庭去会留在家里继续看他的电视剧。
胡晓春来的时候,正是冬季,路两旁衰草枯枝,一眨眼冬去春来,夏天又快到了,看着路两旁的野花,胡晓春有时兴奋得像个孩子。于是他们拿出手机,相互为对方拍了许多珍贵的照片。
何德昀教胡晓春怎么用特写镜头去拍路两旁的花花草草,一朵朵并不起眼的花草,在手机里个个争奇斗艳,姿态万千。
胡晓春逐渐迷上了这一活动,每次散步不再悄悄地跟在何德昀的后面,而是从这个花丛飘落到那个花丛里,像只贪恋春色的蝴蝶,无声地扑闪着翅膀。随着手机的“咔擦”声,胡晓春电脑的QQ空间里满是她和花花草草的照片。
看着她忘情在山水间,何德昀总是心事忡忡。张庭去不止一次地提醒着何德昀,胡晓春已经爱上了他,而且看他比老公还要重要。
何德昀总是说:“不会吧!”。其实何德昀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个善良的女人,在和他朝夕相处中,日久生情。何德昀不敢承认,是因为他不想两个人情感放纵而伤害到彼此的家庭。
每次接到孩子的电话后,胡晓春就显出忧郁的神态,有时,一滴眼泪悄然从她的眼角滑落,盯着那颗泪珠,何德昀心微微地一阵酸痛。
一起这么久了,他为她做过什么呢?都是胡晓春在默默地为他付出,见何德昀在为孩子的生活费发愁,就毫不犹豫地从卡里取出钱来交到他的手里,然后劝他说:“别着急,急是没有用的,你必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你这个样子,人来了,也会被你吓走的。”
特别是接清水涟漪和她的那个老乡,何德昀心情沮丧到什么程度?人几乎要别人扶着才能走路,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三天喝了不到两碗稀饭。
是她,反复地劝他必须坚强,必须用好的心态来对待行业,万一身体垮了,家里读书的孩子怎么办?还有她怎么办?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是她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
她又何尝不是他唯一的信赖和依靠呢?
在行业里普遍存在业务员抱怨和憎恨推荐人的现象。有次她接到儿子的电话哭过后,何德昀很内疚地问她:“你恨我吗?”
何德昀真的希望她说“恨”,然后狠狠地扇他几个耳光,但胡晓春总是摇摇头说:“我只恨我自己,恨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把人邀约过来,让你感觉这么大的压力,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疼。”
真是个笨情的女人!
何德昀不由自主地轻轻地拉过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它,昏黄的灯光下,何德昀把它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擦着自己硬得扎手的胡子。
“你真是个好女人,可惜这辈子没法娶你,也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何德昀歉疚地说道。
“从没想过你要娶我,我只想你开心,看着你开心就可以了,你是我这辈子碰到的最值得尊敬和爱的男人。”
都说爱是一种给予,由心而生,大而无形,它可以支撑着彼此不知疲惫地去重复单一而浮燥的生活。她读书不多,却能深悟爱的真谛。这样的爱,深入桃花万丈,永远都在何德昀内心世界散发着绝美的香!
“别这么说,”何德昀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脸火辣辣的。胡晓春轻轻地把头靠过来,靠在何德昀的怀里。何德昀一动不敢动。现在轮到她用颤抖的去手抚摸何德昀的脸,当她的手触摸到何德昀嘴边的时候,何德昀轻轻地咬了咬它。
“有你陪伴就很开心,这辈子做不了你的女人,就等来生吧!这辈子就做你的妹子和红颜。”胡晓春动情地说道。
何德昀点点头,泪水悄然而出。天已经全黑,几个贪玩的小孩背着书包还在路旁嬉闹。一个妇女在屋角的水池里洗着衣服,宽大的臀部一耸一耸的,那样子让何德昀想起喜悦,想起她松弛的皮肤和饥渴的眼神。
他知道现在他的心不属于任何女人,他的心只属于他自己,为了行业,他在践踏她们的感情,忘却了古欣兰的亲情和葛颜红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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