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陪练的忧伤你不懂

“我有一只小青蛇我从来也不系，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把他打昏迷，我把他系在脚上心里正丫正得意～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当丫当个哩～”．
阎末瑶翘着腿，哼着乱七八糟的词，吃着桌上丰盛的早餐，笑得像朵花。
梓轩坐在一边给夹什么菜，她都很开心地来者不拒，吃什么都觉得是甜的。
看着她心情甚好地下肚了三碗粥，梓轩怯怯地说道：“小末瑶……你是不是……吃得多了点？”
阎末瑶一挑眉，双眼闪着晶亮的光。她抬了抬自己的脚，下巴微微扬起。“我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你再给我三碗我都能笑着吃下去。”
提起盖住脚的长裙，翠绿的小蛇，蛇头和蛇尾缠绕着搭在一起，打了个结，服帖的挂在雪白的脚腕上。
一边同样狼吞虎咽的风灵抬了下眼角，瞥了眼阎末瑶的“新脚链”，对着昏迷的小蛇丢去一记同情的眼神，接着继续吃她的第四碗粥……
“这饭菜，还合口味吗？”
温润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阎末瑶急忙放下自己翘起的腿，胡乱地抹了抹嘴角，转过头便看见一袭白袍的闻人天翔，同身后一个看上去平凡干练的中年男子一起走了进来。
“天翔叔。”
眼里透着暖意，闻人天翔上前阻止了想要起身的风灵和阎末瑶。“别客气，你们吃你们的。我就是来问问，这饭菜合口味吗？”
阎末瑶笑眯眯道：“天翔叔家的饭菜可好吃了！”
“呵呵，这丫头。”指了指身后的男子，闻人天翔柔声道：“我们家没什么下人，日常起居什么的，都是管家柳伯在忙。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阎末瑶对着柳伯甜甜道：“柳伯好。”
柳伯憨憨地笑了笑，微微鞠了一躬。“阎小姐客气了。”
阎末瑶嘟起嘴，一副不开心的表情。“什么盐小姐糖小姐的，叫我末瑶就好。”
“这……”柳伯愣了愣，显得有些拘谨，看了眼一边的闻人天翔。
“小丫头都这么说了，你也别那么拘束。”
“那好！末瑶小姐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便是。”
梓轩笑着捏了捏阎末瑶依旧鼓起的小脸。“你就别为难柳伯了，我的末瑶小姐。”
翻了个白眼，“啪”一下拍掉了自己脸上的咸猪手，阎末瑶挑眉：“鬼才是你的末瑶小姐！”
闻人天翔看着他两打闹，幽深的黑眸里闪着柔光。
“刚刚我已经去看过依雪了，尔南给她送了点吃的过去。说她胃口不错，刚吃完又歇下了。”
阎末瑶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那她的伤……”
“还好昨晚烨泽那小子来得快，没耽搁到。那些内伤，只要烨泽每天去给她治疗一刻钟，三四天之后就能全好了。刚刚过来时，正碰见他往依雪那去呢。”
“那就好……”舒了口气，阎末瑶笑得很是乖巧。“谢谢天翔叔！”
“我也要谢谢您昨晚的药。”
闻人天翔的眼神更加温柔。他拍了拍阎末瑶的肩，看着风灵不似昨晚那么苍白的脸，笑得像个慈祥的父亲。
“不用谢我，你们啊，跟我家那混小子是朋友，我都快把你们当我自己的孩子了。哈哈，前提是你们不嫌弃我。”
“怎么会！才不会！”阎末瑶站起来，眼睛亮亮的盯着闻人天翔，像闪着泪。“依雪和尔南，我们都没见过自己父母。要是突然多出来个这么年轻帅气，还这么温柔的爹，开心还来不及呢！”
“哈哈！”闻人天翔伸出手摸了摸阎末瑶的脑袋，带起一阵清淡的花香飘来。“好！就凭你这句话！我啊，今天就把你们这四个乖乖干女儿给收下了！”
愣愣地感受覆在头上的手，这再平凡不过的动作，却似乎触动了心里的某根弦。阎末瑶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湿润，胸腔里似乎被一些翻滚的心绪堵住了。吸了吸鼻子，她弯起微红的眼，有些生涩有些激动地动了动嘴：“干爹……”
一边的风灵似乎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挑了挑懒懒的眼角，她也乖巧地朝闻人天翔唤了声“干爹”。
“嗯，乖女儿！过会吃了饭学灵法的时候小心点，可别伤着了。晚上回来啊，给你们准备一桌好菜。”偏白的皮肤透出隐约的红，闻人天翔显得很开心。他浅笑着朝屋外走去，踏出房门之前回过头叮嘱：“记得小心哦！”
“嗯！”阎末瑶傻笑着看他的背影拐出了房门，心里暖得不行。
梓轩嘟着嘴拉了拉她的袖子。“小末瑶……你这样看着别的男人……为夫会吃醋的！”
心情非常好，阎末瑶并没有像平常那样拍开他的爪子，她伸手捏了捏他鼓起的脸，笑眯眯道：“乖～吃饱了！我们该去干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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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湖泊边，百鸟争鸣，百花齐放，百……百万只神兽在阎末瑶心里呼啸狂奔……
她面朝湖泊闭着眼，站得像根木桩。身后风灵斜靠在树下眯着眼晒着太阳，烨霖委屈地蹲在一边用树枝拨弄着地上偶尔爬过的蚂蚁。
深吸一口气，阎末瑶无奈地张开眼瞪着站在她身边的梓轩。“你这是耍我呢还是耍我呢还是耍我呢？”
“小末瑶，不集中精神，是什么都感受不到的。所以……继续。”他笑，眼里却是不容抗拒的认真。
撇了撇嘴，阎末瑶懒得看他，继续面朝湖泊闭着眼去感受所谓自然中的灵气。
“慢慢来……”梓轩的声音似乎柔了些，阎末瑶也不急了，定了定心，听着他不厌其烦的指导。“你现在身体天生就有那些容器，你要的是感受。先尝试着去感受空气中存在的水，听风吹过湖面的声音，听水波卷起的声音。”
阎末瑶闭着眼，认真聆听梓轩说的每一句话，想象他描述的每一个场景。突然有一道白光似乎从脑海中闪过，她刷的睁开眼，有些激动地看着梓轩。“刚刚……刚刚我好像……哎呀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觉得有什么从脑海里闪过了。”
梓轩牵起她的手，摊开掌心。“闭上眼，再试试。”
再次闭上眼，她似乎觉得自己周围笼罩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努力的在心里呼唤，水雾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慢慢的包裹着贴在她身上，然后穿过衣服，透进了皮肤。那一瞬间，一股清凉的感觉散在四肢百骸，然后在体内顺时针缓缓流动。未曾有过的奇妙感觉，令阎末瑶心脏突突地跳。
“小末瑶，想办法，让那些流动在体内的水，汇聚在手上。”
阎末瑶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跳。她努力地想去指挥那水流流入手中。时间一分一秒，水流一点一点，似乎都在向心口汇集。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过了将近十分钟，那些水流全都汇集进了心口。
阎末瑶郁闷，她在心里怒吼：“让你们去手里你们跑我胸里去干吗？！”这一怒，流动在心口里的水流突然分成两半，迅速地朝自己指尖涌去。
“咕噜……”
近在耳边的声响令阎末瑶惊喜地张开双眼，她有些不敢相信的低下头。
摊开的手里，一左一右各有一个网球大小的水球在翻滚。她突然笑了，笑得龇牙咧嘴。
“啊啊啊！我学会了！啊哈哈哈！我会了我会了！”她兴奋地举着两个水球转身朝风灵跑去，结果一不小心左脚绊到了右脚，直愣愣地面朝大地栽去。梓轩急忙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但是因为惯性，手里的两个水球在空中微微划过一道痕迹，“吧唧”一声，在草地上散出两片水渍。
风灵抬了抬眼，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草屑走了过来。而原本听见她叫声的烨霖浑身一震，见她手中的水球摔散在地上，撅着嘴闷着头，手里的树枝卖力的在地上戳了一个又一个洞。
“……呜我的球啊！”
阎末瑶拍开梓轩搂住她的手，哭丧着脸蹲在地上看着两片水渍，一副奔丧的表情。
梓轩“噗嗤”一声笑弯了眼，他蹲在阎末瑶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们家小末瑶这么聪明，这么快就学会了。再来一次就是了。”
不爽地撅起嘴，阎末瑶蹲在地上将脑袋抱在膝头。这一次水雾感觉起来比刚刚快多了，吸收，然后流动，再然后她突然将抱着脑袋的手摊开举过头顶。“咕噜”一声，这次总共也就三分多钟的样子，便在掌心形成了两个水球。
她低着头缓缓站起身，手掌依旧举着水球，举在风灵面前。肩膀抖动了两下，她突然抬头盯着风灵，脸憋得通红。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会了我真的会了！风灵你看！”
风灵见她笑得那么开心，樱唇轻轻勾起，金色瞳孔里闪烁的光似乎也在为阎末瑶开心。
“恭喜你，末瑶。”
阎末瑶笑得肩膀都在抖动，她朝蹲在树下的烨霖叫道：“烨霖你在那干吗！快来看！我成功了！”
听见阎末瑶喊自己，烨霖将自己缩得更小了。边缩着自己边嘀咕：“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阎末瑶见他不理自己，举着两个水球跑到他身边蹲下。
“烨霖你看啊！我真的能变出水球了！”
委屈地撇着嘴，烨霖看了眼阎末瑶手里透明的水球，然后盯着阎末瑶闪着泪光撒娇道：“末瑶姐姐……我……我能不能……不陪练啊……”
“啊？”
阎末瑶被他问地一愣一愣莫名其妙。
梓轩走过来，俯下身伸手戳了戳阎末瑶茫然的脸，侧头朝闪着大眼的烨霖笑眯眯道：“你觉得呢？”
烨霖嘴一撇，长长的睫毛似乎挂着水珠地朝阎末瑶煽了煽。
“末瑶姐姐……陪练的忧伤……你不懂……”
……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