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凌羽煊听见陆众的喊叫急忙跑过来问。
“那个,我姐被一个穿白衣服的男的给拽走了,”陆众说。
“你怎么不拦着?!”
“他身手好快,真的好快!我来不及……”陆众话音未落。
“好了!你待在这里哪也别去,我去把她找回来!”凌羽煊拧着眉,说完狂奔出了画屏轩。
几片雪花附上雪楹的双颊,轻柔,微凉。逸尘环抱着她一跃而上,飞上了南屏山。
山顶有一木屋,名青蒲斋,有一木廊从侧边延伸出来,站在那里可以望见雪中西湖。
雪楹在木廊上寻了一处无雪的地方坐下来,一语不发。
逸尘这一路都觉得奇怪,在出画屏轩之前雪楹只问了一句去哪,就再没开口说话了。他走进屋,倒了一碗茶,递给雪楹。雪楹乖乖接过茶,抿了几口就放下了,偏过头去,静静望着西湖的景致。南方的冬天不至于让湖面冻结成冰,但湖的四周都裹上了银装,衬得湖面愈发晶莹透亮,宛如一块水晶。
“你怎么不问我带你来此处所为何事?”逸尘终究打破了沉默。
“我不问,你不也会告诉我么?我又何必多言,一路反遭注目,”雪楹一脸淡然,等着他说明白。
“我说之前,你可否借我一样东西?”
“什么?”
“《云浅歌》心法。”
雪楹一惊,他怎会知道这个?!
“什么心法?我没听过,”雪楹冷冷地回答。
“不用掩饰了,我要没有把握是不会问你的。”
“什么意思?”
“《云浅歌》可以帮助我们找到下半阙《飞雪心经》的下落。”
这个逸尘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找到《飞雪心经》,雪楹越想越别扭,于是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里,恕不奉陪。”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不料,逸尘从她后腰点了一处穴,她顿时四肢无力,眼看就要瘫软在地,身后被人牢牢托住,带入青蒲斋内厅。
眼前,有个银质镂空香炉,氤氲尘烟从里面溢出,让人一闻就觉畅快。雪楹坐在软榻上,逸尘坐在她对面的木椅上,凝视着她,并说道:“别的我不想解释,我只承诺你,今生绝不害你。眼下我需要你的信任,才能帮你顺利实现令慈的遗愿。”
的确,从他的话语,从他的眼神,透露出来满满的真诚,让人不容置疑。
雪楹看着他的脸,一时间失了神,这个人救过自己,就在三年前娘亲出事的那天,还守了自己一天一夜。
或许,他真的跟娘亲有一定的渊源,如果他有心加害,一路上他完全可以命令他的手下绣蓉和萱儿伺机行事。
但是,她们两个不但没有害自己,还救过羽煊哥。当下,也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怀疑逸尘。
“你可记得当日我带你见了一个武林前辈,他吹奏了一支笛曲,”逸尘朝雪楹倾了倾身子,问道。
“高首?”
“对,他将你的云浅笛偷去,吹完那曲子,又交还给你,一定是在暗示我们一些线索。”
雪楹细细一想,脱口而出,道:“你可记得那首曲子的音律?”
“我记了,但没有把握都是对的,”逸尘犹疑着说。
雪楹从怀中掏出一管白玉笛子,上面云纹浅浅,将它递到逸尘面前。
逸尘正要拿,却先是一惊,雪楹的穴道何时解开的?他特意用了一种怪异的手法点的穴,一般的人是决计不能自行解开的。除非,她练了……正想着,被雪楹一句话打断了,她说:“你用这个将你记下的音律吹奏出来,我能听得出正误。”
逸尘遂接过云浅笛,微微调整了自己的气息,吹奏起来,笛韵婉转悠长,漫出蒲斋,萦绕山峦。
雪楹合上眼,仔细听着每一个音符,在心里和记忆中的那首笛曲相较。
曲罢,雪楹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她缓缓睁开眼,微卷的睫毛上染上一层雾气,让她的眼神变得迷离,叫人难以捉摸。逸尘心中正疑惑,不知道雪楹在想什么。
“可否请你再吹奏一遍?”雪楹往前探了探说。
逸尘二话没说,将玉笛附上唇瓣,与方才一模一样的曲子缓缓溢出。
这时,雪楹在心里飞速地将音节记下,与云浅歌心法对号入座,笛曲方休,她将几个字串了起来,道:“孤山引冢碑心裂。”
逸尘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笔墨,在雪楹面前摊开一张宣纸。
雪楹将那七个字逐一写在纸上。
逸尘拿过纸,细细分析开来。
“孤山引冢碑心裂。孤山,就在杭州,离南屏山也不算远。引冢,莫非是指渌引的坟址,她的确安葬在孤山。碑心裂?“逸尘停顿了片刻,浓眉微微皱起,而后道:”难道她的墓碑有什么玄机?或许,是中空的。”
“谁?!你说谁的坟址?”雪楹惊呼。
“渌引。与令慈原是同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