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为父报仇

第7章　为父报仇

父母之仇焉能弃下，她要让那个曾经夺走她父母的人偿命，再也不能等待任何时刻。看着满颜欢乐的函宇，她有些不舍；她设想如果她杀了他的阿爹，他将没有人保护，首领之位将被人夺走；若不杀他阿爹，九泉下的父母将不得安息。

在矛盾的排徊中，她选择了复仇。这些年来，那场大火无时不刻在她的脑海里重现，他们凄厉的叫声，使她夜夜不得入睡。

她遣人打听到老爷将要亲自率兵攻打边境小部落；对于她而言，这是一个良机，她想暗中组织一帮死士，前往边境，寻得时机刺杀老爷。

她并没有把此次行动告诉阿珍，她不想把她牵扯进去。只想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她要为六年前的那一场屠杀报仇。

她的计划分为三步，这三步足以让王老爷丧命黄泉。

第一步则在途中埋伏三十人，若不得势；则在边境的一个小市集上进行第二步；前两步若都不成功，则在老爷与边境部落较量中进行第三步。三步中，若被抓住的死士，立即咬舌自尽，总之不能透露出半点消息。他们并没有和雪伊当面交谈，而是在他们的头儿安排下进行。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是谁要杀老爷，他们只知道拿钱办事。

雪伊扮作中原男士，身穿黑衣，头戴纱帽，大概四十岁左右；为报杀父之仇，她学会各种年纪男子讲话的声音。她顾的死士全都来自中原，因此他们并不会讲苗语，即使被抓到，老爷也绝不会从他们口中探到任何信息。

很快老爷出战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雪伊既兴奋又害怕，如果行动一旦失败，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而老爷此次并未带世奇一同携行，所以身边可以安插自己的一些人。

老爷出战已有三天，按理第一步应该早已实施，可无半点消息。忽而，一只鸽子停在走廊上，雪伊迅速拆开，只见上面写着：“未成功，请观下一步”几个字。她已明白，行动失败。而第二步的胜算也寥寥无几，第一次的刺杀已让老爷起疑心，并提高警惕；身边多了几个勇武之人，想要接近老爷，难上加难；再加上老爷生性谨慎，一生得罪的人无数，每次出征必细心策划，步步为赢。

当老爷到达边境的一个小市集时，那帮死士早已埋伏在周边的小饭馆。除了买卖东西的人，一切都格外的平静；出战多年的老爷一看便知有埋伏，借机出恭，和部下互换衣服，自己带一帮人马从店家后门逃走。待那帮死士杀来时，他早已脱离危险。第二步的刺杀以失败而告终，飞鸽传书早已传达雪伊。她要为接下来的行动进行改变，因为老爷已加大重兵把守；若是第三次失败，那以后将没有机会。为此，她秉烛而思。

前两步的失败，她不得不在第三步提高警惕；第三步的计划是在老爷与敌方作战，假扮敌方士兵，待老爷攻下敌方后，他们便被俘虏，可趁机混入营中。

边境部落的族人纪律松散，不过几天，就被老爷攻下。余下还有两个较远的小部落，他们在所占领的地方进行烧杀抢夺，男人被杀掉，女人被强辱，婴儿则被抱来王氏部落进行奴化。

正当老爷沉浸在喜悦中时，帐外传来救火的声音，老爷一想便知是敌方残军来袭，敌方已基本被剿灭，不足全军出动；便命少许人到帐外救火，多数人则在帐中和老爷商议明天的作战计划。忽的，一把火从远处横飞而来，落在老爷的帐顶。帐内一片混乱，帐外大火熊熊。此时，有一支从远处射来的箭刺在老爷的左胸口上，老爷即刻昏倒在地。之后，王氏部落驻扎在另一个地方的军队已到达现场救援，死士们看情况不妙，便快马撤掉。其实老爷在叫士兵们不可大惊小怪的时候，他已悄悄派铁骑给另一个营捎信，命他们急援。

那支腾空飞来的箭是当地部族的，第二天老爷为昨晚遭刺的事大肆烧杀当地居民。其实，那场火是死士们放的，那支箭也是死士射的，与当地居民毫无关系。

老爷中箭的消息很快传到王氏部落，但并未听到老爷的死讯。她知道计划又一次失败。并暂且收手，待时机成熟再报。

老爷攻下边境的六个小部落，领土比原来增多了四分之一。十日后，老爷凯旋归来，王氏部落大宴三天。

她独坐在走廊上遥望远方，阿珍送来茶水；便悄悄离去。她不知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般苦恼？

“阿爹阿娘，请原谅女儿！待时机成熟，女儿必将让他血债血还。”她对天起誓。

“小姐，夫人遣人来叫您过去？”阿珍走来叫道。

“可知是何事？”

“奴婢不知，只隐隐约约听人说今日是七夕节，想必是夫人叫您去赏月。”

“如此……”她心稍微放宽些。

“小姐可要换衣服？”

“不用了，现在就去吧！”她已没有心思去准备，父母之仇未得报；就算给她星星，她也无心欣赏。

她没有考虑到老爷是否会纠察此事，只知愧对九泉下的父母。这些年来，她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虽然有聪哥哥一直护着她；但婚姻大事始终由不得她。她觉得自己多么的幼稚，手无缚鸡之力也敢和猛虎相斗，既天真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