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公主

第92章　公主

卢仝着急道：“怎么会，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的，赶紧走吧，出去之后再说。”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我没有了……死人又怎么跟你过一辈子呢？”

“明月，你胡说什么呢？”

“卢仝，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或者说，你更想让我叫你哥哥，对不对，焦越？”

“焦越？焦越是谁？你说的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我想不出除了你，有谁还能把我从防守严密的新房里偷出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把三王府所有的兵力都布置在卢府的各个角落，我但凡在新房外头露一面，所有的暗哨都会启动，除非有人在新房里事先做了埋伏。今日大婚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屋子里也没有燃香料，应该是在膳食中或者糕点上下的药，我说的对不对，焦越？”

“……”

“你怎么不否认了？”

卢仝轻笑一声，“如今我否认还有用吗？况且我一向都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还是说开了比较好。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到底从什么地方猜出来我的身份，我好像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你做的很好，太好了，简直是完美无缺，别说别人了，就连我都被你骗了过去，以为你是真的想跟我过一辈子，以为你……真的爱我……”

“说实话，连我自己差点都被自己给骗过去了，更别说你了。既然我做的这么好，那你怎么肯定就是我呢？”

“没什么，我只是刚才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而已……”

“什么？”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可是，没有人比你背叛我更让我伤心的了，不是吗？”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如果你死了，只怕我再也找不出一个像你一样，这么合我胃口的女人了。”

“是嘛，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荣幸。”

卢仝叹了口气说：“本来我是想在你临死的时候再把这一切告诉你的，没想到你现在就猜出来了，真是可惜啊！”

“是啊，这么好的计划，的确很可惜，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临死时摊牌，看着自己最恨的人死不瞑目，肯定很畅快。……附近都是些什么人，你准备让我怎么死？”

“谁的人都有，卢府的、秦府的、还有宫里的。”

“好像都是些恨不得我早些死了的人，你准备了许久吧？让我猜猜，是从你第一次见我就准备了么？”

卢仝好整以暇的说：“总之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原来你果真这么恨我呀。”

“不然呢，你还以为我真的爱上你了？”

“……不是吗？”

卢仝立马否认道：“当然不是！”

“你真的就这么恨我么，我以为我表现的已经很清楚了，如果你愿意，我不反对跟你过一辈子的，你知道的，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可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想到……我已经这样了，你还是要我死……”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你上辈子害我害的还不够吗？如果你上辈子愿意这么做，我可以带着你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可是你没有，你选择让我死！甚至不惜搭上你自己的命！我以为我可以重新来过的，真的，我以为我找到一个比你更适合我的，比你更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你知道当我得知你身份的时候我心里什么滋味吗？我恨不得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你，我情愿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也不去追求什么挚爱！”卢仝咬牙切齿恨恨说道：“我就知道，你果真是我的劫数！”

“所以你就想报复我，让我在新婚之夜被自己的丈夫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你如果不是秦玉川的女儿，我想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娶了你，过一辈子，可是谁让你是他的女儿呢。”

“你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他是我爹，还是因为我是他女儿？”

“谁知道呢，或许都有吧。”

“……这样啊……”

卢仝不耐烦道：“赶紧跟我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冲进来，还有，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若你配合着演完这出戏，三王府那边我也不会赶尽杀绝，如若不然，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好…我们走吧…”

刚打开门，卢仝就从门外透过的火光看到明月脸上泪痕交错，明月用手掩住眼睛说：“不要看我好吗？”

卢仝嗤笑一声：“没想到你也会为我流泪啊……”

明月用手捂着脸悠悠说道：“是啊，你是不是很得意，我居然会为了你而伤心落泪……”

卢仝哈哈大笑，“你也算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了，果真是风水轮流转，上辈子我闭眼的最后一刻就是想要你尝尝我所经历的，怎么样，感觉如何？”

“卢公子倒是好雅兴。”

卢仝回身看向身后的人，“原来是储丞相，怎么储丞相对自己那么有信心嘛，居然还没有撤离？”

“计划有变，听闻卢公子来访，所以特来相商。”

“何事？”

储丞相看了看周围，“可否进去说话？”

卢仝狐疑的看了一眼明月说：“那她？”

“无妨。”

卢仝听了储丞相的话之后震惊异常，“你是说她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前朝公主？可是那天我看的清清楚楚，她身上分明就没有你说的那个图腾。”

“公主图腾生在脚下，老夫也是刚才无意间发现的。”

“此事当真？”

“老夫方才也向太子妃求证过了，明月姑娘却是太子血脉无疑。”

卢仝狠狠盯了眼不为所动的明月，刁难道：“你说是就是，有何证据？”

“她与太子有三分相似，若不是老夫那日看到了明月姑娘的样貌，也不会想到会是太子妃偷天换日，而且当日太子宫中的宫人也说过太子妃似有身孕，只是当时太过匆忙，让她侥幸瞒了过去。”

“哦？那储丞相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个，可是有什么意图？”

“有些不明事理的人说老夫拥兵自重想要自立为王，一直都对老夫心存疑虑，不肯全心相托，如今既然找到了公主，前朝血脉得以延续，也可堵得住那些悠悠之口，与公子大事也算有所裨益，公子又何必计较一时之气？”

卢仝讥笑道：“延续前朝血脉？倒不知储丞相要怎么延续这个前朝血脉，我倒是想洗耳恭听了。”

“老夫孙儿子斌与公主本就是指腹为婚，如今既已寻到公主，那这个婚约自是不可废的。”

“指腹为婚？前朝灭国的时候这个公主都不能确定在哪，倒是怎么个指腹为婚哪？”

“老夫与先帝早有约定，若太子妃诞下男孩，那就与子斌结为兄弟，若是诞下女孩，那就与子斌结为夫妻，虽为口头之约，可是当时几位老臣也做了个见证，老夫自然不可能背信弃义。”

卢仝看了储丞相半晌，哈哈大笑，储丞相疑惑道：“不知卢公子何以发笑？”

“只是想到以前的一些闲话罢了，当时我还不信，如今不想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这倒是让老夫好奇了，不知是哪些闲话，可否让老夫听听？”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说储丞相权倾朝野，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还有人说当时你就算是取而代之也是易如反掌，只不过不想那么麻烦而已，如今看来，这话倒是真真说的对极了。”

储丞相毫不在意，“不过就是一些闲人嘴里的闲话，卢公子就当听个笑话算了。”

“这我可不敢当，就连未来的储君储丞相都是几句话就定了一生，由此可见那些闲话当真不是闲话了。”

“不管当初如何风光，如今老夫却也只能蜗居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苟延馋喘，以前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卢仝深以为然道：“说的也是，储丞相一生经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想必现在想来也是心酸的很吧。”

“不知卢公子可有空来喝杯喜酒么？”

卢仝踱步到明月身边，捻起她一缕头发轻嗅道：“她到底是我明媒正娶过了门的妻子，储丞相这么做，置我与何地？”

“卢公子真是说笑了，你的妻子在被反贼擒住之后就已自尽身亡，哪里还有另一位妻子呢？”

卢仝轻轻笑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卢公子走的时候将会带走卢夫人的尸身，秦明月再也不复存在。”

“储丞相这么执着于她，可是有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与别人是秘密，与卢公子哪里算是秘密？对老夫而言，她的身份就是老夫最大的筹码。”

“……我要加两成！”

储丞相为难道：“卢公子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早已说好二一添作五，怎可临时变卦？”

卢仝的手慢慢探上明月的脖子，缓缓收紧，“既然我把这么大的筹码给了你，难道就不该多加两成吗？还是说，她不值这两成？又或者，她远远超过这两成，所以才让储丞相如此势在必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