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被劫
明月努力把头往上仰着想看清布条的结头到底在哪里,可是由于脚上也被捆了起来绑在另一头床柱上,拉着明月根本就凑不过去,没一会就出了一身的汗。
气的发疯的明月使劲在床上折腾着,机缘巧合之下左脚挣脱袜子从布条的束缚中解放了出来,就在此时明月听到外间似乎有些响动,连忙把左脚压在裙子下面,敛声屏气的观察着周围。警惕道:“谁在外头?”等明月看到那人的时候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失口叫道:“大哥,怎么是你?”
“明月?”
明松醒来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的,今日他心情不好,本来在书房借酒浇愁,可是喝着喝着就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这里,而且居然还看到明月被绑在床上,明松此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现在是在梦中吗?
明月看到明松欣喜不已,“大哥,你快帮我把这个解开!”
明松顺着明月的眼光看向床头,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外衫,明月腕子上那根布条,分明是自己的腰带!墨绿色的腰带紧紧束缚着明月的手腕,由于挣扎明月的袖子往下都堆积在明月的肘部,一红一绿,越发衬得中间的胳膊白的晃眼,几乎要刺痛了明松的眼睛。
明月看着明松慢慢伸过来的手惊喜不已,却忽略了明松脸上近乎痴迷的神情,直到他的手没有解开布条,反而在自己胳膊上摩挲的时候,明月才发觉情形不对。
“大哥,你做什么?你…你帮我解开好不好?”说着话努力想把自己的身体往床里面靠去,可是她手脚被捆,根本移动不了多少。
明松看着床上努力躲避自己的人,不满的皱了皱眉,把明月拼命想要往里缩的身体拉了出来,摸到明月脸上泪水的时候,明松心疼的说道:“别哭,别哭。”
明月听到明松的话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出来,“大哥,我求求你,你帮我解开好不好?”
明松轻轻吻去了明月脸上的泪水,喟叹道:“明月,真的是你吗?”
明月闻到明松身上冲天的酒气,无措道:“大哥,你清醒一点,我是明月,是你妹妹呀。”
明松俯身抱着明月,脸在明月颈窝处磨蹭不已,“是啊,你是我妹妹,可是我多希望你不是,我多希望你是这世上其他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我妹妹,是谁都好。明月,我喜欢你。只有在梦里,我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卢仝正在喝酒的时候看到慌慌张张跑过来的立秋,推拒了一会好不容易出来问道:“你怎么不在屋里伺候姑娘,跑出来干什么?”
“姑爷,姑娘她…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
“奴婢刚才就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姑娘就不见了。”
卢将军远远看到儿子有些不对赶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卢仝艰涩的说道:“爹,明月她…她不见了。”
立秋领着人回到了新房,“奴婢打盹之前姑娘就在床上歪着,还说要姑爷一会回来了叫她。奴婢也不知怎么的,就迷糊了一会,谁知醒来之后姑娘就不见了。”
卢将军拦住要冲出去的卢仝说:“你去哪?”
“我去找她。”
“如今毫无头绪,你往哪里找?底下人都已吩咐下去了,这么个大活人总会有点踪迹,你还是安生等着是正经。”
“爹,可是……”
“自乱阵脚是兵者大忌,我教你的都忘了吗?”
门外一个精壮小厮来报说:“将军,后院一处客房有异动,还请将军前去看看。”
等卢仝赶到的时候屋内已经没有人了,看着凌乱异常的床铺卢仝仿佛被掐住了喉咙,愣在那里不肯上前,卢父把立秋和护卫喝止在外头,拍了拍卢仝的肩膀说:“先看看吧,也许不是呢。”
床柱上墨绿色的腰带散在那里,卢父过去细细查看着说:“这腰带是被人用利器割断的,腰带上有些许血渍,有可能是被绑人挣扎剧烈磨破手腕所致的,铺上尚有余温,应该没走多久。”
行动间卢父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一枚耳坠,上面镶嵌的是上好的南珠,虽然沾了尘土,但依然莹润光泽不减光彩。
“这……是明月的吗?”
“……是。”
“此事非同小可,还是把亲家找来一起商量吧。”
卢父看卢仝怔忪不能言语,叹了口气走出内室吩咐人悄悄的去三王府送消息,临了说道:“你说的时候和缓些,万不可……哎,算了,你就说有要事相商,让他们赶紧过来就行了。若是他们非要问,你就稍微透个底,小心些就是了。”
报信的小厮走了之后卢父细细问道:“你们几个什么时候发现此处有异常的?”
其中一个小厮走出来说:“奴才一刻钟前当值巡视这里的时候,远远听到附近有人叫喊,就过来查看,这屋子长久没用,又地处偏僻,所以耽误了些时间,等找到这里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奴才这才去找总管汇报,禀报老爷之前总管已经命人在附近查探。”
“可有什么发现?”
“回老爷,没有。”
消息传到的时候秦玉川刚回去休息,看到徐竹心还没休息,心疼的问道:“我刚打发人回来说让你早些歇息,怎么还没睡呢?”
徐竹心扯了个笑容出来说:“不知怎的,这心一直腾腾跳个不停,慌的很。”
徐嬷嬷笑道:“王妃这是舍不得姑娘呢。”
秦玉川好声安抚道:“明月又不是远嫁,卢家的门第也不错,更不用说卢家那小子一直都喜欢明月,这样的人家,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闲话了没一会,门外小丫头说:“卢府来人了,说要见一见王爷。”
秦玉川和徐竹心面面相觑,徐嬷嬷问道:“姑娘才刚过门去还没有一天呢,哪有现在过去的道理,可是有什么急事?”
秦玉川想了想说道:“我去前面看看吧。”
徐竹心连忙道:“我也去。”
“都这么晚了,你就在屋歇着吧。”
“都这样了,我就算在这也歇不成啊,你还是让我过去听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吧。”
秦玉川十分纳闷为何都半夜了非要自己过去一趟,有徐竹心在这他也不好问的太过,那小厮看徐竹心一个劲的问,这才说道:“今天晚上大少奶奶在新房里…不见了。”
徐竹心听到这里一个晃神就要栽倒,秦玉川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此事事关重大,将军也是没法子了,要不然万万不会让奴才过来叨扰的。”
“王爷,王爷,明月她……真是出事了呀……”
秦玉川连忙把徐嬷嬷叫了进来,吩咐她好好照应,喊上苏培之带上府兵就赶出去了。
明月抱着双膝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愣愣的出神,直到有人来到她身边也毫不在意的连眼睛都不眨,那人伸手拉过她的胳膊掀开袖子,腕上被布条磨破的肌肤红肿异常,血珠凝结,远远看去就像带了一串红玛瑙手珠,那人拿出一盒膏药抹在明月伤口上,格外的轻柔细致。
明月看也不看他淡淡的说道:“你果然没有死。”
那人顿了一下,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待两只手腕全部上好药,那人拉下脸上的面罩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死?”
“你身边有那么多人护着,怎么可能真的让你死在大火中。”
慧安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给你找了一套衣服,一会你换上吧。”
“怎么,是要给我临死前最后的体面吗?那你给的体面也太寒酸了些,怎么着也得找套比我身上的喜服更好看的吧,虽然它现在破了。”
“……”
明月轻笑道:“堂堂的前朝后裔,难道连一件好衣服都找不出来吗?”
“……你不会死的,你放心。”
“是啊,我是不会死,可是三王府的嫡长女、卢府的长媳却已经死了。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去救我?你们这个计划多好啊,如果放任我们在那里被找到,就铲除了两块绊脚石了,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这么好的计划你们居然舍得放弃,还真是愚蠢!”
门外有人喊道:“少主,主子来了。”
声音还没落下,就听到有人怒喝道:“赶紧给我开门!”
慧安刚把门就被人迎面揍了一拳,“你这个逆子,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慧安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说道:“……我已经还俗了,你为什么要还要对她下手?”
“你是在忤逆我吗?”
“孙儿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现在都敢带着人私自行动,等明天你是不是就要取而代之了?”
“孙儿万不敢有此心。”
那个老者一脚把慧安踢翻在地,“我几次三番问过你是否想要这个女人,你不是次次都拒绝的很痛快嘛,怎么一听到她有事,罔顾我的命令也要去救她,你早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