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艳儿,你在哪里?”
“哦,我的艳儿,你是我的……”
“哦,艳儿艳儿,别放开我的手,我是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司马,是你吗?”
幽暗的洞里,血的腥气不断地飘浮着,可是每次想回头去找他,她焦急地却找不到他……
“艳儿艳儿艳儿,你是我的,别想要我放手!”
洞里,随着血腥的笼罩,就是暧昧不息的喘息声。
庞大的他压着她,拼命地压着她,庞大的重量压得她再也逃不走了……
“司马,你受伤了,快放手…...别这样…….”她哭着,回头终于找到他了,却发现他已经奄奄一息地倒在自己的身上。
心,痛得比窒息的感觉还要难过,她恸哭着,不是为了他压在她身上的狂烈,而是他怎么可以为了她最终还是让自己伤痕累累了呢?
她不忿,因为临别前,他答应过她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那一生那一世他都会好好地保护自己,绝对不会为了她受任何的伤……
那一生,那一世呀……
“司马,司马,司马……司马大将军,我以后可以直接叫你司马吗?”
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他的黑色盔甲还是刺伤了她细腻的指尖。
乘着不安分的指细细地描绘着他的轮廓时,她把残留在指尖上的血涂上他的唇,那血红若甲上的蔻丹。
而她的唇,也是红得占据了他的视线。
她娇美地笑着,不客气地继续依偎在他结实的怀里,给他喂进自个儿红若蔻丹的血。
“将军知道小女子叫什么名字吗?小女子家姓松岛,名雪艳,是雪花的雪……但不是燕子的燕,而是艳儿的艳……”她俏皮地想把手伸进他的盔甲里,想触摸那颗会跳的心,却终究换了个被他的盔甲刺得更伤的结果。“小女子是献城唯一存活的孤儿!”
她娇笑出声,无耻地把沾满血的食指尖,一画一画地在他胸前那片刺伤她的盔甲写下了一个字,是自己的名字,艳。
血于是更红,在他的胸上在她停止的指下,形成了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字……
“艳儿,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艳儿,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
“艳儿,我的好艳儿,我凯旋归来之时,就是我们俩成亲的良辰吉日!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艳儿……
千年的等待,只能够幻化成一幕幕悲戚的画面。
第一个在洞里度过的黑夜,她任由自己拼了命地哭泣,只因为洞里那些还残留着的血画。
那些用血幻化而成的画,只稍看过一次的人都再也难以忘怀了,何况是对画或许是天生就有着绝对敏感的她?
她看着看着,在微弱的篝火前,止不住地回忆起了前年以前的故事。
悲惨的故事,挟带了一个悲剧一般的结局,多少日夜的等待也挽不回来的千年之恋呵……
难怪这个地方这个洞老觉得这么熟悉,难怪这些画都像是在松岛家遗传下来的画册里看过的,难怪难怪难怪……她会跟他今生相遇,还是在今生走在了一起!
“艳儿,你这样要我怎样嘛……如果我做的饭真那么难吃,你大可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检讨的,如果你觉得这里的环境很糟糕,那么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不!”
这里并不是什么鬼地方,这里曾经是他们俩共筑的家呀!
他说过,待他凯旋归来的时候,他就会在这里跟她一起拜堂成亲的。
他说过,他一定会胜战而归,而她就等着做他的亲亲娘子吧……
他说过的话,她都答应过,也当然记得一清二楚了……所以这里哪里是什么鬼地方,这里是一个好地方呢,一个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找得回来的记忆,埋葬了所有他们的爱的好地方呀。
“司马,我不要走!我要留下来!”
说到激动处,她那串停不下来的泪竟然停了,而他的话也被她打断得停止了。
“爱之艳,爱之永恒爱之恒,爱之悔,爱之过……司马希……松岛雪艳,一起许下的爱之诺,今生今世,谁都不许负谁!”
“要是谁负了谁,那么那个负了的人,将会为被负的人做牛做马,永世不得超生……”
“司马,你会负我吗?”
“司马,你一定要回来知道吗,绝不负我。”
“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司马,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司马,你再不回来的话,艳儿该怎么办呢?孩子不能没有爹爹……”
“司马,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所以再也不回来了?你可以忘了艳儿,可你怎么能忘了孩子呢?”
“司马,你的手,是不是放开了?”
“司马……”
像朗诵一样,梦呓里那声音是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里面充满了让人心痛的悲哀。
“艳儿?”
不是他不肯去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是一旦听见她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言语,心里总觉得痛痛的又说不上来怪怪的……
“艳儿!”
直到她半梦半醒间,又倒进了他合时张开的怀抱里,他总算还是勉强了自己暂时松一口气再说吧。
“司马,别放手……”
他抱着她,心里着紧她会冷,正在调试自己抱得她更紧之际,谁知道她竟然在他耳边送他这一句这么动人又折人的话。
一句天堂,一句地狱,她也太会闹的他的心了吧?
“到底谁是那该死的司马啊?
要是给他找到哪个王八蛋抢走了她艳儿的心思,他一定会……一定会……
不知道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今生今世决定只怕艳儿这个女人的楚光希,竟然在隐隐之中害怕起那个叫司马的人来,嗯,听起来好像是男的几率特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