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黑的时候,热喷喷的饭香攫回了她休息的意识……
“饭好了,香不香啊?菜也好了,要不要吃呢?”
树洞口,楚光希小步小步地,像个扭捏做作的姑娘家,端了一盘的晚餐进来。
盘子是用树木做成的,而装饭菜的容器是不知名大绿叶折成的小方盒子,至于筷子汤匙虽然外观有待加强,但隐约之中却充满了怡人的原木香味……
这一切,都费了他一个大中午的精神。
不过,端食进来的他,依然是精神饱满地自强不息,继续再接再厉地摆出委曲求全的小妇人模样,求她这个主,稍微尝尝他的作品。
“生柴煮饭,连这一点你也会?”要说不难以置信那无疑是睁眼说瞎话,当她亲眼见证他的莫大本事之际,她除了目瞪口呆就是目瞪口呆,一点都相信不了一个小妇人,不,是堂堂一个富家少爷竟然有这种随地做饭的本事。
“嘿,艳儿有所不知,楚某以前露宿街头的时候,最爱的就是冒着大风大雨给自己煮热热的好料来吃。”
他沾沾自喜,英俊无匹的笑容让人看了难免移不开视线,乍看就直直地沉迷于其中,久久都不得回过神来……
战国时期,到处都是战火连天,她的家乡全都在一夕之间被灭绝了……
“司马,司马,司马……司马大将军,我以后可以直接叫你司马吗?”
美艳无双的女子,纤细如若无骨的身肢偎进了俊美无匹的他的怀里,涂满红艳蔻丹的双手大胆地捧起他的脸,不安分的指尖细细地描绘着他的轮廓。
“将军知道小女子叫什么名吗?小女子家姓松岛,名雪艳……是献城唯一存活的孤儿!”
她张扬无耻的笑,沉在他的怀里,动手开始为自己解开那件其实遮不了多少的薄纱……
司马将军,松岛,雪艳?
褪色的往事像被重新赋予了色调,正在重新彩绘着那久违却难忘的夜……像极了今夜,那夜,也是在封闭私密的洞里,她目视他的俊容,他迷恋她的绝艳……
“艳儿……”
楚光希有一霎那,觉得眼前那女人离他很近,却其实离他很远了。
他讨厌这种不安的心情,想伸手抓住她掌握回自信的安然时,谁知道她下一句话让他发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楞。
“司马……拜托你,不要再为我做这种粗活了。”她细细地说,一点一点开始如他所愿地,两只手用力地捧紧了那叶制的饭盒,一口一口用着他做得最辛苦的木汤匙扒饭。
见她二话不再说地乖乖吃着他的饭,再多的不解到嘴也化成了欣慰的笑弧。
是啊,她终究还是一个孕妇,据说一个孕妇除了行动不便,也心情常变的。
他该多多体谅一个孕妇才是……
不过倒是,就算他的艳儿已经是一个孕妇了,披着婚纱的样子还是让人心里惊叹不已的美。
才想到自己又动了念,他连忙干咳两声,眼不敢再正视她而转眼拿起了另外一盒煮糊了的米食,吃着淡然无味,比粥还要稀烂的饭,他却始终挂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自己吃得很愉快又满足。
“司马,你的手艺很好。”
一声突如其来的称赞,害一个吃得愉快又满足的人站点喷饭。
“司马,这是鱼吗?”
又一声明知故问的话语,害他间接弄掉了筷子。
“司马,你怎么了?这么不小心……”
筷子掉了,热腾腾的稀饭还在手里,在他们俩之间冒着迷离的烟圈。
“艳儿,你叫我什么?”
他直视烟圈外的她,解读她脸上的人真无双的表情,说不上来的不只是难以置信,而是…..是哪里不对劲了吗?
“司马啊,司马,你不是叫司马吗?司马将军是想家了,想得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除了认真,她的脸上还充满对他而言,一种应该叫做幸福的表情。
“是啊,呵呵,我是司马,你的司马…..”
心里大叫不妙,可他终究败给了她脸上的表情,认了莫名其妙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