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丢进孤儿院里,他就已经一无所有了。而一无所有的孤儿,心里会产生渴望,升起就想拥有的渴望......只想拥有一些什么......
所以当他看见那个男孩的球鞋的时候,他才会想拥有。想拥有的他除了偷,试问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呢?
他生平尝了第一包安非他命,还未完全让自己彻底迷失于毒瘾里之前,他坠进了偷窃的深渊里。他无可自拔,甚至一度觉得偷窃好像可以比吸毒来得更加能够让人精神起来,快乐起来,轻飘飘的......
他偷这些,偷那些,把自己的战绩统统安置在孤儿院的属于自己的房间里。他着迷地收集,疯狂地欣赏每一个偷回来的东西。
他当时真的很喜欢偷东西的,有一段时间还因为偷窃,他真的很快乐过。偷来的东西虽然只能短暂拥有,却真的让他真心快乐过,真正地笑过,真正地充实过.......
“艳儿,我偷了你吗?我是不是偷了你?可是你不是那双球鞋啊......”那双球鞋,他只是着迷了一段很短暂的时间而已。
从偷窃到被逮,前后也只不过两三个星期的时间罢了。换句话说,那双球鞋给他的喜欢程度也只维持了两三个星期左右罢了。然后,出狱后的他逐渐遗忘那双球鞋,也逐渐开始真正地朝向堕落的行动。
一双急欲得到的球鞋也只能维持那么短的时间,他的喜欢竟然是这么短暂的,本来就这么短暂的啊。
明知偷就会失,偷窃而来的他,最终只能回味那段快乐过的美好时光。
可是,是她,是她......比球鞋还要吸引人,比球鞋还要让他想偷取,获得,占有......不是短暂的两三个星期,而是......比较长久一点,再长久一点,如果可以永永远远的长久下去就好了......
永远!他想永远地拥有她!
没错,她毕竟不是球鞋,她是活生生的,第一个让他想偷取又霸占的女人,哪怕......哪怕......他没有资格,他即将失去自己,以后他也不能这么做了。
“那双球鞋,也只有大少爷才有资格拥有啊......那时候店员姐姐说的,我却不知好歹地奢望......只要把它偷回来就是我的了……搞到最后被抓进监牢,一个人在那里反省.......过了五天才被放出来。”
球鞋的颜色,当时是那么地白。他亲眼看着它被送走,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强迫性地忘记它......那是他,短暂喜欢过的球鞋,一双不是他有资格拥有的球鞋。
他以为自己忘得很干净了,殊不知短暂的喜欢,原来也会这么深入心底的。仿佛被烙印了,回想的时候还是可以很历历在目的,画面真实得可以。
既然一个如此短暂的喜欢都可以这么深入心底的了,那么短暂的爱呢?是不是,几个月这么短暂的爱也将会被强迫性地忘怀,殊不知忘怀后其实仍然会深深地,执着于心?
答案是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
“艳儿,如果你看过大少爷,你就会忘了二少爷......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他们说大少爷就像个美好的天使,而他的弟弟二少爷就像个丑陋的恶魔......”
“大少爷是一个很好的人,出生好,人品好,脾气好,学问好......什么都好,如果不是那个意外......他现在已经是城中的大总裁了。”
被强自按压住的手跟她的身体一样不再动。
没有挣扎。
她静静地听,静静地被他强迫着聆听城中的大少爷到底是一个多完美又伟大的人物。
“我哥没有疤痕,他不会动不动就跟人家打架......他很斯文,长得也很好看......有时候很认真,有时候很幽默......在学校里曾经有很多很多的女孩子喜欢过他......不是因为他的家世,不是因为他的什么,而是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完美得不可思议。”
他说,在她的面前对着黑暗又静谧的空气,幽幽地告诉她。交往以来,他不曾对她提过城中的大少爷,当然她也没有提起。因为或多或少的新闻与资料都确切地表明了城中二少爷的终极禁忌,就是遭遇空难而昏迷不醒的大少爷......
因为那场意外,大少爷才会变成植物人,昏迷了六年。
因为那场意外,二少爷才得以改变命运被楚老夫人接纳。摇身一变成了少爷。
因为那场意外,二少爷才在一夕之间代替了大少爷,也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PS〉敬请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