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如果，我从来就不是

然后，有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抛下她，一个人在深夜时分裸/泳了。
游泳池沉寂了好久。
她的存在，逐渐地取代了游泳池，让他沉浸，让他涨满，让他沉溺。只是这一夜......
是为了什么呢？
站在花园里偷偷遥望的叶艳披着单薄的睡衣，在夜风阵阵的深夜里背风而行，耳里听着他一次又一次凌迟般的喘息，咳嗽，窒息。
她单薄地步行至阴暗的庞大游泳池旁，速度很快，又很突兀。
“二少爷今天一整天都会在忙功课，他交代我告诉您啊，他会在书房里自己吃，所以不用等他。”
慈祥的何妈连续分别在午餐以及晚餐的时分，替了不见人影的他传话。
他说.......他会忙功课，他会自己吃饭了，不用等他.......是真的吗？
两次传来的话都让她差点，把不信任的问题脱口而出。可是她没有，她终究很佩服自己的意志力。
她告诉过自己，不问的，什么都不主动问起，哪怕是关于电视看到的一切她都不问的......她要他自己亲口告诉她。
只有他亲口告诉她的，她才会听她才会信。
他不打算说的，她就不会去追究，再说她实在找不到理由追究，不是吗？
她真的真的不会问，叶艳反复提醒自己，不管是电视里的新闻还是他一整天为什么会躲起来不肯见她的原因.......
他的功课她一直都有关注，而她知道他并没有太忙碌......再加上，他是真的开始认真地发愤图强了，而认真发奋图强的他好恐怖，每次学校交代的功课都会在学校里尽量做完才回家。
“我要回来陪你啊，在学校把所有的麻烦都处理掉，回家好好地陪你不好吗？”
他由此自行养成了一个良好习惯，在学校里忙碌，在家里放轻松。这个习惯很好，是一个值得欣喜的好习惯。
可是，他为什么......提早回家的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呢？他没有逼切地叽叽喳喳，他没有控诉她执意不回简讯的残忍，他没有回家就......抱她......吻她......爱她......
习惯，由此见得是一个多么容易令人上瘾的东西。
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它真的会打扰到一个人，它真的会让一个人感到很不安很不安。不安的她，在执意学习准备晚餐的时候，还割伤了手指.......
指头有被严谨处理过的痕迹，被贴上了胶布。这场小意外还甚至严重到差点惊动了医生......何妈囔叫，一定要去叫个医生来检查，不然二少爷会宰了她......
可是......
可是......
可是......
深夜里，游泳池里他闭着双眼，靠在池壁上，急促地喘息。
“......”
夜里的游泳池，周遭都是花香，在飘荡游移。
到达目的地的叶艳踏破了满地的水洼。黑暗里黑得看不见拖鞋的颜色，却只看得见他那片满是伤痕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
她蹲了下来，感觉到自己的睡衣也沾了水。她想伸出手朝着他不断剧烈起伏的胸膛，试图抚平。
他不快乐。
他在隐忍什么。
他在......也许不乐意她的靠近呢。
毕竟不快乐的人，毕竟在隐忍一些什么的人，都是希望得到善解人意的独处的.......她不该破坏他独处自疗的时光。他既然想一个人独处，那么她是应该要给他的。
她不该剥夺他，她没有权力剥夺他，她......被瞬间抓住了手，她的手腕被抓痛。
她后知后觉，早已停靠在他的胸膛上正确无误地抚上他的时候，她的脑袋还在犹豫，而他抓住了她。
他抓得她好紧，像极了第一次对她发火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他因为亲生爸爸被她故意模仿的关系，抓痛了她......
那么这一次，他难道是因为他的独处时光被她破坏的关系而抓她的吗？如果是这样，她会道歉，她可以解释的。
“二少......”
他抓住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让她在游泳池旁环抱自己，也让她感受自己的情绪---
“艳儿......”他打断了她。
“如果从一开始，我不是城中的二少爷，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我应该不会遇见你吧？”
他的问题，比她的脚步更突兀。突兀得让她情不自禁在他的耳旁，倒抽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