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窘的他,整个缠/绵的夜都红着脸,不再有过多的甜言蜜语。他不再逗她,反而很认真地用男人先天的方式,在床上惩戒她。
“活该,有胆再笑我试试看......”早餐后,道别前,他精神奕奕地绕到她的面前,完全不见理所当然的疲倦。
他很精神,而且是莫名的,几乎是羞窘过头的反效快乐。他扬着招牌薄唇,重新架上的黑框眼镜里,有一双若有所指的深邃眼睛。
深黑如潭的双眼,散发致命的吸引力,透过薄镜干扰她。
累极的她无法别开视线,只能乖乖地坐在饭桌前,定定地扬头看着他。一身整齐校服装扮的他,却事带暧/昧地俯身,俯向她,似乎仍在留/恋着夜间的激/情回忆。
薄薄的嘴角,勾勒邪气又得意的笑。
他的气息,不再是昨夜间的羞窘沉默,而是......而是......
“如果笑我,就能够得到一心一意的你,老实说我还挺愿意被你笑的。”他张狂地宣誓,在她的唇上吐出灼热不已的气息。
楚光希能言善道,把握住最佳的机会,又一次宣誓他对她的爱---
“不过就你一个哦......这么大以来,我还真不允许被任何人笑过......就你一个而已.......”他的唇,停在只有靠她,几个厘米的距离之外。
只要她稍微一个抬头,抑或是只要他故意的一个低头,两双唇,就会再一次很亲昵地合体。
“也就你一个,笑我的时候我会脸红......也就你一个,笑我的时候我会快乐......艳儿......”他没有乘机碰她的唇,却把头埋在她的右肩上。
他像个无辜极了的小孩,极度无辜,只能在事后埋在她的肩上,不堪回首地向她坦白无言的一切。
“艳儿......”他唤她,语气有疑惑,更多的是探究。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他无力地磨蹭着她,软绵绵的,摩擦着她敏感的地带。
叶艳敏感地拱起身子,拱向他,让他更接近自己,也让自己更接近他。
“......你一定是给我下了什么很严重的毒,害我这么糟糕......一定是这样了......”他的指控,证据是确凿的。
遇见她,害他失控。
喜欢她,害他沦陷。
爱上她,害他堕落,堕落到连被一个女人耻笑,他都拿不出反击的力气......
“你毒得我好惨好惨你知道吗?”他在她的肩上,耍赖似的突然很不想去上学。
他多希望自己不是学生,他多希望自己不用被她,这个曾经为人师表的老师督促去上学,完成该死的学业......
“上学吧,二少爷。”他讨厌暑假结束后的每一个早晨,她开口的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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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听劝的,相对的他也知道她很少劝人。
在城中教绘画的叶老师,从不多言,每次上课都仅是单纯地讲课。
他上过她讲的好几个课堂,却怎么也忘不了他们首次见面的第一堂课。
“叶老师好,我是楚光希。”他是城中集团的二少爷,未来的集团大总裁。
城中私立中学,是出名的贵族学校,就读的学生各个非富即贵。
而他,是这所百年名校的拥有者,楚老夫人的仅剩儿子。
那所学校,承载了他的骄傲,也承载了他的耻辱。
骄傲的是他原来这么富贵,耻辱的是,原本富贵的他,是自小就不被母亲承认的私生子。
爱好面子的楚老夫人,自他出生开始,就把他当垃圾一样,丢到生父的身旁,从来不敢回来看亲生的他一眼。
自小跟垃圾没有分别的他,其实跟那所都是贵族的学校,显得格格不入。
可是,楚老夫人就是这么积极,以权贵的董事长身份,把他安排进那所格格不入的名校。
他乐见起成,反正,他的终极目标,就是毁了那个,一开始把他当垃圾,后来把他当宝贝看待的楚老夫人。
她要玩,他当然可以奉陪,而且,多得是奉陪的意愿。
“二少爷好,我是叶老师。”初见时的震憾,仍记忆犹新。
乌黑的及肩长发,在转身迎上他的刹那,像绸缎的柔滑,抚上了他......
挟带某种香味的发,蛊惑了他。
他嗅到了她的香,抚到了她的发,甚至,看到了她震撼人心的美貌。
白皙的小脸上,镶嵌了一对迷朦的大眼睛,初见他的时候,她的小鼻子静静地不动,一双红透的小嘴,像欲滴的樱桃,在他的眼前微颤......
诱人,尤/物。
习惯情/欲生活多载的他,早已少了一份学生的青涩,相反的,早已练就了一种独特的,男人审视女人的目光。
如果在他浦惯的夜店,她无疑会是他不惜高价手到擒来的对象......只可惜,天还亮着,他们不在纸醉金迷的夜店,而是在空荡的美术室里。
他迟到了,当所有的同学都下课离开后,他才姗姗来迟。
因此,一间迟到的课室里,只有正在站着绘画的她,以及不速进来的他。
他的仪态很糟,沾烟沾酒的学校上衣,甚至连一个校徽都没有......他的学校裤子也乱皱皱的,裤脚破了,还脱了几条线......
初见时,不免的一场震憾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不免的打量。他讨厌她眼里的自己,他讨厌她忍不住的打量,那种直接的打量,让他不舒服。
所以,他快速地越过了她,逃避她的打量,走到她正在专心完成的画作前。
高耸的画架上,挂着一幅即将完成的画。
画里,是一只熟悉的小猫咪。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整片模糊不清的背景里,有一只被抛弃的,躺在街角的小猫咪,在对他展露一种,似曾相识的微笑......
微笑里,有他熟悉的味道。
微笑里,有他努力的曾经。
微笑里......
踏足教室的他,突袭正在绘画的她,瞬间狠狠地抓紧了一只拳头。张牙舞爪的龙,仿佛在以最狰狞的姿态,在他紧握的手背上,愤怒地跳动......
她在模仿,她在引人注意,她在,该死地提醒他的过去。
“是谁,允许你画这种东西的?!”他怒气冲冲,一刹那风云变幻。
他从喉间迸出的问题,穿透他咬着牙的齿缝,格外地令人惧怕。
第一次见面的艳丽女人,吓白了一张脸。
她无辜地张大眼睛,看着他发疯似的撕扯那张画,看着他,把撕烂的画,碎在她的眼前......
她恐惧地后退,他愤怒地逼近......
她害怕地踉跄,他怒极地抓过她,一把抓住她,抓牢她......
“为什么模仿欧阳驹的画?!”
他摇动她,她晃动在他的身前。
性/感的内衣肩带,火红地妖娆着他的眼。
“......不知道......我没有......”
她否认他,他痴狂在她的胸前。
昏旋的难过,把她的脸,映得更白,几近透明。
她眨动大眼,本来就迷朦的双眼,变得更加的迷朦了。
她沁着泪,迷朦的眼珠里,盈满透明的泪,即将被他摇动,坠下,滑落......
“是吗?”双手,用力地掐住她的肩头,试图粉碎她。
他不信任的力量,彻底席卷了她。
她颤抖,随着他加重加深的力道,颤得不能自己。泪水,随着无处不在的颤抖,终于滑下,湿濡了他的鞋,他的脚趾。
泪珠,扑簌簌,在他的眼前,形成无助的蜿蜒,而下。
一颗剧烈跳动的心,随着蜿蜒而下的泪水,被抽了一下下。
他因此,被迫放松力道,被迫停止手背上,张牙舞爪的龙腾跳动。
他慢慢地放松,“我警告你......”出口的言辞,像刀锋的犀利。
“......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模仿欧阳驹的话......”他不善地恐吓。
“我一定会保证你,在这里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