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他的泪（下）

“我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跟你示爱呢？我应该假装对你，只是喜欢......不是爱。”
如果他知道，他用心的第一次，会换来这种结果，说什么他都不会冒然去尝试的。
可想而知，他的示爱，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压力......备受压力的她才会惊恐地想要逃走，最后在他的面前掉进几米深的游泳池......
“艳儿......”他懊悔。
“我以后都不说......”他延续，抱得她好紧。
“......爱你......好不好？”他问她，征询她的意见。
他双手抱紧冰凉的她，有一滴可疑的水珠，掉在她的脸上，温热了冰凉的她。
“你不要死......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会再说我爱你了......艳儿......求你不要死......”
抱着冰凉的叶艳，楚光希第一次，尝到了流泪的辛酸。
他一直都是强悍的。
失去父母的疼爱，失去童年的纯真，失去少年的快乐......只有不断的抛弃与等待，养成了一个强悍的他。他很少掉泪，不，正确来说的是，她努力翻阅用心查过的资料里头头，几乎都只有他放荡不羁的行径。
城中的二少爷，没有眼泪，像传说中的恶魔，没有所谓的眼泪。
他可以在遭遇严重车祸，完全把雪白的医疗担架染得透红后，无事般地对着摄记镜头邪气地比出胜利的手势，然后微笑。
城中的二少爷，只有笑容，邪气的，不怀好意的，不正经的笑容。不管那场车祸害他动了三十六个钟头的大手术，不管那场车祸害他多了一条从手臂延伸到背脊的，大疤痕。
不管，那场车祸，害他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复健，也因此被迫停学......
他没哭过，他不懂得哭，他还骗过她：“我没有泪水。”
他明明就是有泪水的.......
被撼醒的叶艳，在他的怀里，想控诉他的欺瞒，无奈喉咙却一阵干哑。
好难过......
她聚集全身的力气，把哽在喉头的难过泉源，吐了出来.....
“厄......”吐到了他的身上，就在他的胸口上。
然后，如释重负的喉头，给予她出声的机会。湿透的她，在湿透的他的怀里，抬起手抚摸湿透的他。
她摸上他的脸，她摸上他的那条泪痕......他为自己流了一滴，弥足珍贵的眼泪。
怎么办？她在窃问。她想爱他......她窃喜地坦白。
她还能爱吗？她疑惑地描绘，平淡的泪痕。
“你在流泪吗？”出口的问题，是抓狭的。
她难得，也有想抓狭堂堂二少爷的时候。
“你是不是，在为我流泪呀？”她很在意，在最近的距离里，问了他两次。
她看见了他的表情，是由原本的痛苦，连接到欢喜，最后是羞窘......变化多端的表情，让她荡开了嘴唇。苍白的嘴唇，逐渐还色，还残留他的急切救她的味道......
“你在为我流泪呀......”她变得越来越大胆了，也越来越坏心了。
对于他第一次表露的羞窘，她欣喜地收进眼里。
“原来二少爷会为，小小的艳儿流泪呀......”她继续不屈不挠，很享受他的羞窘。
游泳池旁，各式各样的水晶花瓶，围绕在游泳池旁的他们。
水晶花瓶闪烁着月光，反射着星光，照映了他与她。
她在笑。
这一次，是他在羞。
PS〉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