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当黑压压的热粥捧上桌时,圆巧精致的碗口还冒着热腾腾的烟。
袅袅的热烟,把烧焦的味道,扩散在采开放式设计的饭厅里。
“您要吃的粥。”完成任务的叶艳,如释重负地脱掉围裙。
她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尽责地奉陪二少爷进餐。
只见冒烟的黑压压中,依稀找得出几颗严重萎缩的贝类。
本色米褐的干贝,在一整碗烧焦的白米里浮载浮沉,可怜兮兮。
“这就是干贝粥?”楚光希明知故问。
“嗯。”叶艳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当然更加满意二少爷的惊奇模样。
她不会煮干贝粥,她告诉过他的。
她也告诉了他,自己没有办法煮粥给他吃。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反正她的债又清了一亿,她欠他的随着他的咎由自取只会越来越少......
“原来,还真的有干贝耶!”他反惊为喜,貌似第一次尝见天下第一美食的夸张表情。
他掏匙,搅拌,然后很仔细很仔细地在她的眼前,盛了满满的一匙,很珍惜很珍惜地送进嘴里......
好吃。
他像专业的食家,甚至依依不舍地伸出了舌头,舔住了嘴边遗漏的几粒烧焦的米......
米太焦,水不够,熄火后才丢进去的干贝是未清洗过的......
“很好吃......”他的赞叹,是无比的真实。
当着她的视线,荡开了一双线条优美的薄唇,给了她一个即赞赏又感激的笑容。
他在对她重展笑容,很开心的笑容。
一碗粥,一亿。
那碗粥,那碗从此附带悲伤故事的干贝粥.......
“原来,你的手艺还不赖嘛。”他总是很不吝啬地给她赞美,给她笑容,给她很多很多很动听的好话。
他对她,一直以来都是一厢情愿的好,太好了,过份的好了,好到她感到惭愧,感到窒息,感到无以回报的难过......
“一亿买一碗这么好吃的粥,值......”他对她说。
“够了!”
叶艳反弹的时候,是狼狈地从饭桌前站起身来。
一个男人会赞美一个女人,那是女人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个女人会为一个男人煮粥,那是女人得心甘情愿的事情。
“.......我只是想尝尝看......一个女人真心为一个男人煮粥的味道.......是什么滋味.......”朗的话,朗告诉她的故事,促使她封闭拿手的手艺。
她会煮粥的,她第一个精通的手艺,就是煮干贝粥。
“谢谢你......艳子.......愿意为我煮粥。”
“原来......松岛夫人是抱着这种爱,为她的男人煮干贝粥......”
“......干贝粥,只可惜松岛夫人的男人,到死都没有机会吃过。”朗说。
“我太幸运了,艳子.......你的粥,很好吃。”朗用伤疤的手,包握住她的烫伤。
干贝粥的故事里,有一个孤苦伶仃,一辈子都花在等待一个男人的女人,自诩松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