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在当天的晚上,高效率地给他办了一栋山顶别墅。
不愧是识趣的楚老夫人,给他办的别墅,地点设在离楚家大宅最远的地方......
别墅跟大宅,一个东一个西,而横跨两方之间的距离,哪是速度可以拉近的?
他再也没有到访过那个遥远的家,却倒是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家。
家。
是什么,给了他这个家的感觉?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念家的无家之人......
“在画什么?”第一次带叶艳回别墅,第二天一早,就看到她光着脚丫子坐在花园的草丛里,埋头很认真地画画。
他看到了那栋印在白色画纸上,维妙维肖的高耸别墅。
封闭的花园,花团锦簇。
她坐在那里,一笔一划地在他的面前,仔细得有如一个专业的画家,勾勒着连他都感到奇异的家......
家。
有太阳,有云朵,有高山,有花园,有阳台,有游泳池......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了,是一个正在完整的家......
然后,在晨光下动笔的她,加了一辆跑车,未上色的车身是无比的熟悉......
CGX,一号的车牌。
然后,沉溺其中的她,似乎是淘气地,又继续加了一个男人......长着一头帅气短发,鼻梁架着时尚墨镜,弯弯的薄唇里叼有一根点燃的香烟.......
烟雾缭绕,在花团锦簇的花园里。
紧闭的大门旁是空荡荡的。
她画得有多久,他就站了有多久。
她想了有多久,他就看得有多久。
画里,紧闭的大门旁,逐渐站了一个长发及肩的女人,几笔绘出的薄纱里,是一只抬起的纤手......女人在跟跑车旁的男人招手。
嘴角,荡漾的喜悦;眼里,是雀跃的迷离......
画里,是一个家。
画里,是一个他不曾想像过的家。
画里,是一个女人,在等待一个男人......
画里,是美好得,让他心跳加速......
紧绷着心情,他伸出了食指,指着画里的日文,傻傻地蹲下来问她,什么意思。
“いえ,这是家的意思。”她笑着,告诉傻傻的他。
家。
不是他不曾拥有过的家。
不是他不敢踏足的楚家。
而是,她亲口画给他看,并且告诉他,的家。
生存了二十年出头,他终于有幸亲眼看见,家的模样。
家,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有太阳,有云朵,有高山,有花园,有阳台,有游泳池......有男人,有女人......
是这么地美。
比眼前的都市夜景来得美,比置身的别墅来得美,比他看过许多许多的东西,来得美多了。
深夜,楚光希抱胸看着窗外的美景,入眼的却是窗内的女人。
崭新建设的落地玻璃,映着一张与夜色无异的,漆黑的大床。
床上,绷着额头的叶艳,苍白地紧闭了一双眼。
很白,是极端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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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不懂得学乖的女人。
她会逃的,只要有机会,只要时间是好的。
清醒过来的叶艳,感冒痊愈的叶艳,依然等着额上伤口愈合的叶艳......几天里,都在为自己糊里糊涂的昏迷感到奇怪不已。
她记得明明那天晚上,她要逃走的那个晚上,下着很大很大的雨......
她抱着日记本一个人走着,沿着弯曲的路线一步一步地走着,淋了整身的雨......
寂静的大道,有一辆车驶来,很快很快的,一道光.......
......光......希......
晚上八点零五分,触控的四方荧幕显示着。
叶艳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一切,很平静。
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
别墅外,也即将只有一个拉着行李的她,一个人。
没有其他人了,二少爷开车出远门,何妈被她设计遣走......一切都如几天前的倒带。
深吸一口气,叶艳低头端详脚边的孤单行李。
有轮子的白色小行李,在衣橱里偶然发现的......标明有防水的功能.......
几天前,她逃走不邃,在路途中晕倒,听说被一个好心人救了回来.......
这一次,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逃走。
一定会万无一失的。
白色的小行李箱,小小的形体却装了她不少,逃走必备的东西。
雨伞,雨衣,换洗用的衣服,就连牙刷,沐浴乳,女人的卫生棉.......她是感激何妈的,不过何妈给她准备的东西,实在是.......
叶艳把好不容易风干,却模糊了整本的日记本收进小行李箱后,动手顺畅地拉链.......
当别墅大门关启的时候,叶艳强迫自己不许告别。
经历过两次的失败经验警告她,不许再告别了。
所以,她拉阔了穿着拖鞋的脚步。
所以,她再次东张西望发现真的没人后,才拉走小行李箱。
忍不住鬼鬼祟祟的她快速地越过花园,转了一个小弯,碰到了一个人......
“艳儿,这种时候,你是要出去吃晚餐吗?”
正面碰到的那个人,破坏了她的逃走计划。
正面碰到的那个人,二少爷,美化了她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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