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谢骥非常的愉快,虽然时不时需要通过网络工作,但是看到黎鹤轩这么放松的状态,谢骥还是很开心的,手术就安排在这周六的早上,医院、医生、护士、设备都已经准备好,都是目前最顶尖的,虽然这小手术,把这些最优秀的人集结在一起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想到翻倍的安全保障系数,谢骥还是觉得非常值得的。
再加上这几天,一日三餐不重样的各式美食,谢骥觉得生活真是美好,要是洋洋和小柿子也在,那该是多么美好的快乐度假。
享受美食到第三天的时候,黎鹤轩犹豫了下,还是发话了:“今天中午叫厨房,做个相思卷、土豆丝吧?”
谢骥很小心:“什么相思卷?”
黎鹤轩回忆了一下:“外面用面粉还是什么东西卷一下,里面要有莴苣丝和蛋卷丝,其他的随便她怎么发挥。”
谢骥有些掉⊙﹏⊙b汗:“你这个点菜也太有点难度吧,还取个这么暧昧的名字?!”
黎鹤轩不搭理:“你让她做做看呗。”
谢骥面有难色的去了厨房,黎鹤轩要跟着一起去,谢骥不答应,非说厨房油烟重,病人不要去。黎鹤轩反驳他家那么高档的厨房装修会有油烟?
谢骥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把厨娘叫到大厅,让黎鹤轩自己和厨娘点菜,厨娘虽然是个中国人,但是却不会说中文,反倒英文说得流利,笑嘻嘻的把黎鹤轩的要求收下,就回厨房去了。
黎鹤轩疑问:“中国菜做得那么好,竟然不会说中文?”
谢骥很是自然:“人家何止中国菜做得好,昨天不是还吃了意大利面,比西餐厅里的还地道,厨娘从小就长在瑞士,忘记中文也很正常,你总不能要求个厨娘,饭做得好,还得像你一样懂好几国语言吧?”
黎鹤轩没回应谢骥,突然转移话题,邀谢骥去骑马。
谢骥虽然很是担心厨房那边的情况,却也只好无奈的换了装和黎鹤轩出去骑马。
黎鹤轩心里是有些怀疑的,自从他和徐盟分手,谢骥从来不会主动在他面前提起徐盟,上次他却突然提起徐盟,然后这个厨娘就出现了,虽然看过厨娘,可是那些菜,虽然味道不一样,感觉却总是和记忆中徐盟做菜的感觉一样,徐盟做菜的时候喜欢创新,同样的食材会设计出很多种搭配,可是她有个不变的习惯,她做菜喜欢色彩缤纷的颜色,而且都是用各种颜色的蔬菜搭配,比如说酸辣土豆丝,土豆丝切得极细,用水泡过之后根亘都是透明似的淡黄,徐盟又会选择红色、绿色、黄色的辣椒,一样细细得切成丝,混在一起炒,然后又会专门挑选一个颜色适当的餐具,一盘简单的酸辣土豆丝端出来,色彩艳丽,简直就像是一道艺术品。
这几天的菜,虽然没有一道是以前徐盟做过的菜,可是道道菜的感觉都强烈的刺激着黎鹤轩的记忆,这种感觉,让他每天心神不宁。
他找理由去厨房,谢骥总是能找到借口拒绝。
偏偏谢骥这几天以手术为由,简直像连体婴似的跟着他。
越是这样,黎鹤轩越是怀疑……
好不容易等到吃饭的时候,谢骥表现得很焦急,看到黎鹤轩注视他的眼光,赶紧打哈哈:“骑了一上午马,真是又累又饿,赶紧看看今天中午有什么好吃的?”
餐桌上又是四菜一汤,厨娘在边上解释:“你们上午运动量大,我特地多做了些量,黎先生,你看看你点的菜合不合口味?”
其实相思卷是以前徐盟自己创新的一卷相思,具体是什么食材,黎鹤轩也不是很清楚。
今天的相思卷,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外面的面皮是瑞士随处可见的用来做塔利饼的面皮,黎鹤轩尝了一口,除了他要求的食材,还加了些他不知道的食材,味道很好,但是和一卷相思完全不一样。
他又看向那盘土豆丝,卖相还是很漂亮,和以前徐盟做得酸辣土豆丝也完全不一样,土豆丝切得比较粗,简单的配上了几根芹菜梗,黎鹤轩尝了尝,是素炒的土豆丝,他看了看谢骥,谢骥非常紧张得看着他:“怎么样,满意吗?”
黎鹤轩突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
谢骥要了碗米饭,尝了起来,美食当前,也不再管黎鹤轩的感觉,自己先吃饱再说。
明明是完全不一样,可是,就是这些完全不一样,就是这些刻意的不一样。
黎鹤轩的怀疑越来越深。
黎鹤轩告诉谢骥把手术推迟。
谢骥很是突然:“什么,推迟手术?为什么?”
黎鹤轩很淡定:“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以前说得有道理,好歹也是个手术,万一有什么风险,我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打算在瑞士先享受享受再说。”
谢骥诧异极了,围着黎鹤轩转了好几个圈,终于冒了句脏话:“卧槽,你别给我找这种理由,医生也说了,你这手术,风险极小,再说了给你做手术的都是什么医生?”
黎鹤轩也很诧异:“当初不是你和我说虽然是个小手术,但是也是有风险的,更何况还是头部手术。”
谢骥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我以前有说过这种话吗?好吧,就算我说过,是,手术是有风险,但是我们这次不管是医生还是设备,连护士都是世界顶尖的好吗?再说了,你也不是这么认怂的人啊,当时你不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吗?还说随便找个医院找个医生就好?”
黎鹤轩表情很真诚:“嗯,我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吃了几天美食,突然觉得还有很多东西我还没享受呢,总是要上一趟手术台的嘛,想了想,我还是好好享受几天再说。”
谢骥无语:“你?那个,虽然说那些医生都是以你的时间为主,可是能把这么多专家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好不好,马上就手术了,你突然改变主意,这对专家们也太不尊重了吧?”
黎鹤轩有些幸灾乐祸:“专家是你安排的,我相信你。”
说完还亲热的拍拍谢骥的肩膀:“就交给你了,手术时间等我确认了再通知你,我先出去享受下,替我给那些专家们道个歉。”
谢骥很是生气:“喂,你一个人是去哪里享受啊?”
黎鹤轩不理他,自顾自的走了。
这一走等到晚上十几点才回来,还带着个热情的法国妞,动静极大,开着一辆敞篷跑车从大门直接到别墅门口,喷泉边上灯光极好,就在别墅门口,黎鹤轩和法国妞狂热的进行着法式舌吻,谢骥气得不行,把看热闹的佣人都赶了进去。
一把拉扯下黎鹤轩,黎鹤轩顺势倒在他怀里:“这个姑娘热辣吧,来,给我招呼进去,再拿些酒来。”
黎鹤轩竟然是一身的酒味,谢骥嫌弃极了,安排人把法国姑娘送走,实在是恨黎鹤轩不争气,再想想看,这么大动静,徐盟那边肯定是看见了,等会还不知道需要自己怎么收尾,谢骥越想越气,直接把黎鹤轩扔到沙发上怒骂:“这就是你所谓的享受?好歹也是要做手术的人,调养了这么久,你今天竟然敢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还开跑车,黎鹤轩,你不是不敢手术,爱惜生命吗?”
黎鹤轩却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谢骥就是再生气,也没办法和他计较,只能不计前嫌的把他扶回房间,叫了管家一起给他换衣服,躺倒床上的黎鹤轩却似乎又有了些意识,长手长脚的把他们推开,还喊了好几声“滚。”
谢骥实在是生气,几下把黎鹤轩的鞋子和外套脱下,也不知道黎鹤轩喝了多少酒,浑身都是酒味,偏偏黎鹤轩还不配合,谢骥干脆就那么把黎鹤轩扔床上,打开了空调,带着管家就走了。
黎鹤轩躺在床上极其紧张,几乎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一开始还有这各种嘈杂的声音,谢骥骂骂咧咧的声音极大,护士在边上战战兢兢,向谢骥汇报准备进来给黎先生换衣服,喂点水和解救的药,还好谢骥很大声的拒绝了,说他会安排,让其他人都去休息。
很好,周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黎鹤轩很耐心的等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几乎可以听见大堂里大钟秒钟的钟摆摇动的声音,没有他的允许,用人不可以进他的房间,白天他把窗帘拉开还没来得及拉上,现在能看到外面淡淡的月光,黎鹤轩很满意,这样的光线他很喜欢,适应他的视线,也足够模糊。
黎鹤轩等啊等啊等啊,等得他几乎快要绝望,想放弃的时候。
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接着是谢骥的声音:“就是这间房,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你照顾照顾就行了,别被发现了。”
黎鹤轩几乎要停住呼吸,想努力听清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却半响没有人回应谢骥的话,可是有个人,已经开了房门进来,步子极轻,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