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覆水难收
顺理成章地抹眼泪,失恋的女人容易被赋予一种自定义的标签。斗大的字深刻的印象学诠释概念,其实标签不止有一种,暗恋、单恋、正式恋爱、复合,游戏规则万变不离其宗。无形的手推动情节,复合的想法疯狂地滋长,但是这张标签好像被藏起来了。侥幸心理作祟,恋爱恐慌症来势汹汹,不洁的关系早就为人所唾骂,君不见背后指指点点的声音无孔不入地造成一种压力,本性残留的一丁点正念碎碎语道分手了也许是一件好事。Pass掉以前黏人失态的下贱形态,烟夫人自我放大尊贵身份的张力,好不容易捡起早已弃之如草芥的正面形象,自我催眠又好似长期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了,有一种喘息的余地。抹眼泪时的激动渐渐平复,失而复得的顺畅感尤其难得,没想到失去锡蓝君之后思维没有定死,但是任何刹车的轮子总要再向前行驶几米,之前的忐忑频率极速的担忧涌现出来。
他有新欢了么?
终于忍不住派菊友打听一番,得到的消息是他没有,似乎期待感十足的迷茫心可以正常地跳动了。她自己都笑了,分手了为何还计较这些?在正派思想驱使下萌发的平和其实是一种假象,自己骗自己罢了,但烟夫人狠下决心不再受此摆布,于是烧掉了所有有关锡蓝君的信件和物品。烧的时候貌似平静地自嘲当初为什么这么傻,没有落泪,有一种反思。观众们若在此时过早地下定义她脱离了苦海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用颤抖的双手将东西投入火苗中而不是平稳的指尖运动预示着日后反复无常的草率,认为一切已经过去了很无知。
菊友拿着那串锡蓝君送给主人的黑珍珠违背了主人交代她扔掉的命令,她小心地收好,忧虑主人是否真的放下。烟夫人依旧自在地来到亡夫的坟前,真的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她觉得很有必要来这里忏悔一下。正妻几时沦为弃妇,纠缠于两个男人之间,第一个她不要,第二个不要她,该体会该享受的统统占全了。她说自己总算想通了,不再做对不起丈夫的事,以后会每天来坟前看他。说的时候好真诚,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充满荆棘的路走不通了再回首做之前天生的人生功课,好像伪善了很久之后蓦然反省做一回真正的慈善家。依附于名正言顺的丈夫,人之天性道德推崇,烟夫人认定自己不被救赎的心重新得到理解与宽容,正派得不得了。然而回去的路上又无数次怀疑这么做的价值,自己知道就行何必弄个招牌讲体面话?她那句以后每天来坟前看他的誓言恐怕打了折扣,心血来潮而已。
当天晚上,她梦见自己心平气和的在树林间散步。蓦地,一匹狼凶狠地扑向她咬断了她的脖子,其状之可怖让她心惊肉跳。她吓得从梦中惊醒,动物命似乎是她的克星,冷汗涔涔,心有余悸。此梦一发不可收拾,夜夜纠缠,本来放松的心总是在梦醒时分被拖累。人无恋情,空虚特别像她这样的年龄,没有慰藉身子日渐疲软。假象并不是空穴来风的,此时克服贪恋荤腥的臆想争取大把有弹性的时间是得解脱的不二选择。时间一久,起念的欲望收敛了,心宽体胖,正常化不去妄想。
但就在假象可以转化为真实的关键时期,锡蓝君高调露面。他的笑声从房间外传来,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声音烟夫人无法免疫,坐在桌旁边眼泪便簌簌地往下落。她小女人地装可怜不擦去眼泪是希望他能目睹不亏待她地同情她,她甚至觉得该这么演才是最到位的,那想通了变成了空谈,恋情的标签似乎要重新改写。她发现此时居然如此亢奋,望穿秋水的她终于在眼泪未干的黄金时间等到锡蓝君推门而入。
锡蓝君刻意无心关切她的眼泪,他吩咐下人准备酒席,看来老死不相往来是浮云。烟夫人预感到隐隐约约的温柔出人意料但在情理之中的无下文,他的脸上总有一副夸张的让人一目了然的将控制女人于鼓掌之间的自信。她痴迷这种自信忘乎所以,明知道他的花心却钻牛角尖地倾慕。
女人无奈,意会男人的高级,病态地追求,忘记了这种自信的危险性,越看越有味,孜孜不倦地开发男人的过分。男人被宠坏了,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女人悲剧了,自甘堕落。
锡蓝君只用一个碗夹菜放进来然后吃了一口便将自己的筷子递给她,好像怜悯乞丐一样。烟夫人似乎被这种颇具特色的表演感动得稀里哗啦,接过筷子吃得津津有味。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个字,这种不道德的自信越来越镂骨铭心,随后潇洒地离开没有报幕。满桌的美味佳肴让烟夫人吃了一颗有而没有的定心丸,他的情无法深究,游离在情欲与伦理之间。他肯来,她便心花怒放,乐而忘忧,好像心软给了她一个继续见面的借口。是他先主动的,男人贱,抛出这点小饲料放长线钓大鱼,很好地弥补了女人找不到理由的无力感。
她欢喜雀跃地找来菊友说要重新戴上那串黑珍珠,菊友明白了,痴迷的人不到黄河不死心,好在自己留着便交上去了。越来越没品的雅居夫人趁热打铁心急火燎地盛装去找双性恋,谁知眼前的一幕叫她从脚底到心寒成一片。三个如花似玉的妖女正在跟锡蓝君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来二去的玩闹嬉戏的增加乐趣,他乐此不疲,得陇望蜀地找乐子。
“你来做什么?”他冷漠地问烟夫人。
“我以为,我们……”她毫无底气地说。
“现在我们只是朋友,你以为和你吃顿饭就叫重修旧好了么?太天真了,覆水难收你不懂么?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他对她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她经不住泪如雨下,回头走了一步但好像不肯认输的重新等在门外。小锡蓝摇摇脑袋,直白地泼冷水道:“夫人还是别等了,我爹不会见你的!”
片刻之后,那三个妖女冷笑着走出来对她便一顿拳打脚踢,本身无力的她反击得不彻底,吃了亏终于明白受骗的事实。她的愤怒从身体的一点四面扩散,支撑住身体突然强化。正当她清醒地维护主权的时候,这三个女人不知从何处放出一匹狼攻向她,与梦境中的猛兽一模一样。神经受到惊吓的烟夫人逃得狼狈不堪,躲回房里的她大感体力不支,浑身虚脱,面无血色。菊友好不容易把她扶住了,身体加精神遭遇重创本来满目疮痍的身子不堪一击,败得一塌涂地,但仍不理智地选择斗下去,正是深入迷途不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