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太爱你
魔王难波似乎戴上了有色眼镜来观察这个包藏祸心的死人,之前惟妙惟肖的表演亲情牌打得很精彩,高难度的演出将大魔头也欺瞒过去了,注射的亲情液很好的将难波干涸的心灵泉灌满。不得善终十分讽刺,这是锡蓝君亲手炮制的闹剧,几番出手希望打得敌人落花流水。难波由衷地生气,如何化被动为主动,可以在这个死人身上做些文章。
他的双眼狡黠地眯成一条缝,深思熟虑接近于一种光速,视线停留在那个被注入毒素的右手心上,冷笑一声十分干脆地取下这只已经断了的手。欲盖弥彰的手段锡蓝君可以好好体会,他突然觉得这种机智的行为很好地推进一个人的死亡,含金量很高。
谁会死?你能想象烟夫人魂断红颜的惨剧么?难波的心里开始纵横交错地编织一个个绳结,排成顺序节奏稳中求进的以最原始的方式记载将来发生的事。一叶知秋太聪明,主角是母亲,买票进场的是锡蓝君,而身为儿子便是这部戏的投资人,要牺牲什么立竿见影地收到成效,似乎又以另一种光速行进。
等下人赶来的时候,他吩咐将尸体送到雅居,时间会很好地证明他的推测,他感到自己长时间不能扬眉吐气的失落感将要伴随着这个尸体得以消灭。运筹帷幄男人的心机一交锋胜败即将分晓,借力打力的不顾及小小的违背良心,做儿子的很安心。他一步步回到生日宴,很好地隐藏住心满意足的得意感。
小医叶还在担心魔哥哥的生日宴遇到杀手袭击多少有些晦气,他还能有好心情继续庆生么?难波意会到她的忧虑,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喝酒吃菜规矩照常,但是他饮的频率似乎过快了,酒精的麻醉推动着内心狂喜的聚集。他突然放声大笑,笑他的母亲无力回天,她早该追随父亲而去,至少不会稀里糊涂地任人摆布。在家从夫亦从子的千古的节操貌似落后保守的观念很恰当地成为了他出手的借口,世人不都是这样的么?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人就悲剧的被抹杀掉了,是否会感到心痛?毕竟含辛茹苦望子成龙的过去历历在目,只不过时间短暂的如昙花一现。这种细微的痛处理只挣扎了几秒钟,内心的一个呐喊便生动活泼地吹响喇叭:“她会得到!”
想到此处跳动的心理节奏莫名地提速只好以一杯酒熄灭火气欲动的声势,脸上的表情是一种下定决心出手的笃定。小仙女听着这笑声很可怕,好像暗藏着无数刀光剑影的搏杀,他怎会笑成这样?
“魔哥哥,你受到刺激了么?”
她试探地揣摩他的心思,这个问题好似天大的笑话在挖苦他的情商。平复过来的他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这种笑声是与生俱来的不经粉饰浑然天成地释放,是另一个深层次的难波,复杂而犀利让人望而生畏。不能分享的独角戏般的狂喜爆发力极强推倒了他往日的形象,这不是简单的胜利模型,而是另一种独白。小仙女浅显地读不出来,把这种现象看成一种魔怔,这就是阅历不深的表现。
“吾可怕么?”他看着她的眼睛涤荡邪恶的外衣问她。是往常的温柔眼神重新显现。
“不怕了!”她松了一口气。
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失控对比一个天使,一个魔鬼,难波意识到人性的可怕,这点不需要让她知道。
这时候,蓝皮肤的精灵族人大驾光临贺寿的阵势很给力,其中一人道:“高贵的邪尊,精灵族人祝您海屋添筹,万寿无疆,请恕我辈没有准备礼物,其实是想请问您需要什么,我辈愿效犬马之劳!”
难波脱口而出:“我要一个上好的骨灰盒!”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窃窃私语,大好的生日竟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刚才笑得令人发虚,此刻又语出惊人,实在让人不解。
小仙女很好地吸取了方才胡乱推测的教训,魔哥哥挺正常的,他要骨灰盒一定有他的主张。精灵族人不推辞,应承了下来。小仙女发现难波的眼神之中有一种兴奋过后的虚脱,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大起大落,精力耗损。她劝他别再喝下去,难波突然用力地凝视她,很让人意外地这样做了。光头冯蒙想上前制止,邪尊用右手剑指大块头,冯蒙最终不敢吭声。小仙女好紧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这么认真地看她,有一点儿难为情。难波看得很用力,好像在抒发一样,他其实想让心上人知道今天是非比寻常的一天,他做了一件事,需要很大的勇气,需要有人安慰。
看着看着鲜血从他嘴角涌出,与七重魔功相逆内伤触发,很悲壮!小仙女感觉到他的嘴角有一股液体湿漉漉的,下人们均露出担忧的神态。他终于看够了,目光移开她,她惊呼:“魔哥哥,你流血了,为什么?”
“因为吾太爱你!”
深情的表白她听到了。
爱她身体便得到重创,好担心。
“我不要流血的魔哥哥,请你少爱我一些吧!”
“吾做不到!”他的眼角似乎溢出一些泪水,真诚地吐露心声。
小仙女泪光闪闪看着他抽泣。难波意识到母亲亦是同样的痴恋,人都是类似的。
“乖!别哭了!”他好好哄哄她。
今晚的变身实在太反复,受伤的人适可而止。
难波所谓的计策有的放矢,当无忧公子于良的尸体被抬到雅居的时候,锡蓝君眉宇之间的盛怒令人不寒而栗。
“爹!他的右手没了!”小锡蓝检查了一下尸体道。
烟夫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不看手兴许不会发现端倪,锡蓝君怀恨地哼了一声,他已经知道她这个人是如何出手了,他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像是想把她解刨一下盯死地看。
“你太不可爱了,吾不再需要你!”
烟夫人明白他的话并非在说笑,神情激动地恳求他别这样做。他在她耳边低语道,叫她绝望地自生自灭,什么语言能叫一个人遭到毁天灭地的打击。
烟夫人闻言心里立即冰天雪地:“锡蓝君,你太过分了!”从不敢在他面前咆哮的她高喊着发泄心中的愤恨。
“是你自找的!”他轻飘飘地拉着儿子往里走。
失去了不觉可惜,人的价值微不足道,尤其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既然有心护儿,他便不再是她最亲的人。好马不吃回头草,锡蓝君不奉陪了,他绝不会再找她。烟夫人失魂落魄的像踩棉花一样回到了房间,死的第一步悄然开始了,她还记得之前无比幸福地生活,像一场从未有过的美好的梦,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梦断了,无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