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羽裳小产

第46章　羽裳小产

孩子小小的一只，窝在罗锦鹏的怀中，那不自然流露出来的笑容，是打击都没有想象到的。

就如也没有想象到这孩子还没有满月就丢了一样，祸不单行丢掉的还有远在漠上的羽裳的孩子。

显然战争终于被挑起来了。

乌托族大殿“钦，你要不要去看看羽裳？”

以拓跋钦现在的状况，精神、情绪，以及体力，都已到达能负荷的饱和极限，不在适宜大量的工作，有些担心的看着好友，穆和托希望他可以休息一下，或者去陪陪羽裳也好。

“我拿什么来脸面去看她？”

看着好友关切的目光，他何尝不是，何尝不想去看看她，他现在都想她都想疯了，只是他不知道该这么去面对羽裳。

要是.....三天前拓跋钦按照往常的时间去盯着羽裳吃饭，席间奈何怀孕的羽裳非要去喝豆花，扛不住羽裳的死缠烂打，拓跋钦谢绝了穆和托亲自驾着马车的好意，非要带着羽裳骑马去。

不巧一出城，就遇到了伏击在城边伺机而动的刺客，生生一箭正好此种羽裳的肚子，那一箭是羽裳为自己挡下的，是他们的孩子为他挡下的。

看着浑身是血的羽裳，加上御医手忙脚乱的样子，一想到那个再过不久就可以出来叫他父王你的小家伙，他就好后悔，刺骨的寒意如冰锥入心，他真的好难过。

斜靠在大殿的窗边，远眺着满天星斗，沈思了一下终於回身，轻轻开了口：“穆，你说要是当时我不坚持，是不是就会好了？”

“不要这样，钦，这是我马上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羽裳傻傻的坐在床边，手中爱抚着她刚刚给孩子做出来的夏衣，御医说着孩子大概会生在夏天的。

手扶在小腹上，哪里再也感受不到那缕薄弱的跳动了，他已经离开自己处三天了，小产后的羽裳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一切，她不愿意接受自己小产的事实，执念的掐着自己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睡的很深沉的梦，每天抱着自己给孩子绣的绣品，说着一大堆根本没有用的胎教，甚至不准任何人大声说话，就好像一只惊弓之鸟般，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抓狂。

墨舍利几乎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深怕他一时想不开。平常从不晚睡的乖宝宝，现在也变得神经敏感，稍有动静就会醒来，连同平常毛毛躁躁的个性也收敛了。

哥哥和嫂嫂是多么的期待着这个孩子呀！

每每想到这些她就会偷偷的抹着眼泪，但奇怪的是羽裳却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过，自从听到御医告诉她这孩子保不住之后，她便再没有哭过，只是静静的摸着孩子的衣服，静静的做杂哪里，呆呆的眼神空洞。

只是越不哭墨舍利就越不安，要是哭了发泄了，起码还好不是吗！

墨舍利端着手中的药，缓缓的移动到羽裳的身边，轻轻的问着：“小姐姐，你要不要和点甜甜水？”

置若罔闻，依旧坚持刺着绣片，天知道她的手早已经被针戳的全是血了，越看越心疼，但又不能去夺过来，放到一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血一滴滴的留下来。

“吃东西了，小姐姐，吃东西了。”

“墨舍利，我来，你去休息一下吧！”看着妹妹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有点心疼的拓跋钦，接过那碗汤药。

“羽裳，乖，喝糖水好不好？”

“羽裳，乖，喝糖水好不好？”

“还给我！”

“喝糖水，就还给你好不好？”

“还我。”直视这拓跋钦的眼睛，羽裳用从有过的坚定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心在抽抽的疼，但是毫无作用，面前的人根本听不下去。

“羽裳，我..”

“我让你还给我，你为什么要夺走他？”将拓跋钦认成了夺走自己孩子的凶手，生气的羽裳，抬手一下子打翻了所有的汤药，四溅的水花烫伤了两人。

“羽裳”惊呼出声，下意识的将羽裳揽进怀中，想要借由自己让羽裳安静下来，看着那被血染红，又被热水烫伤的玉手，拓跋钦落下了眼泪，都这样了她都没有自觉，他难道就不想想还有其他人在担心着她吗？

“宝贝，你冷静一下，不要在伤害自己了好不好？”尽可能闻言软语的开口，压抑着心中的伤痛。

他身上烫伤的部分比她更多，但是他并不觉得疼，因为真正的疼，是看到她自我折磨，行尸走肉的模样。

挣脱了拓跋钦的怀抱，躲在床最里侧的羽裳，狠狠的将夏衣拽进，嘶吼着她麻麻木木，抱著布偶，空洞的眼神失去焦距，落在不知名的空间。

“你走开！我要陪着我的额孩子，他什么都不懂，却要一个人走，他好害怕的，他叫我妈妈了，我要陪着他，他哭了你知不知道，他说是我把他弄丢了，他说我不爱他了，他说他害怕，他冷，说有人欺负他”

“他好可爱，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都长的好漂亮，好友力气的在动着，可是我却再也找不到他了，而且这里也再也没有跳动了那！”

她捂著胸口，强忍了许久的泪，终於潸然滑落。

“我知道，我都知道，羽裳那也是我的孩子，你看看我还不好，我们一起把她找回来好不好？”

“不好！我就是该死，九黎王后说过，我会克死所有我亲近的人的，注定一辈子孤独着的。”

“当初娘亲是这么离开了我，母妃也离开了，嬷嬷也走了，现在孩子也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开羽裳，羽裳好想他们。”

“不是的，不是还有我的嘛！我还在呀！”

“你走开，不要靠近我，你是想害死自己吗？”下床将拓跋钦推开，没法忍受他在离开自己的羽裳，用尽全力的推着。

“不会的，羽裳相信我....”后面的话被羽裳关在了门外，拓跋钦再也说不出口，就那样在数九的寒天，颓然的坐到了门边。

夜深了，天上的星还在闪耀，他们似乎永远不会被人们所影响，依旧那么美丽，缓缓的掏出那个写满了名字的纸张，那是本该在陪遇上吃饭的那晚给羽裳看的，他给孩子们去的名字，将纸狠狠的揉进心口，不发一语的拓跋钦像是在默默的为孩子祈祷着什么。

对不起，我的宝贝，父亲没有好好保护你，你在天国一个人可要好好的。

对不起，我的宝贝，父亲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一定不要在怪罪你的母亲了。就在拓跋钦忏悔这的时候，羽裳轻飘飘的脚步逐渐靠近了门边。

收好纸张，将眼角的泪水拭去，旋即转身，静静的听着动静，只是刚刚站起来，羽裳就打开了大门。

看着羽裳之穿着一件内衫，吓了一跳的拓跋钦立刻抱起羽裳，关上了大门，关切的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怎么不睡？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煮东西吃，好不好？”

看见了男人眼角的泪水，羽裳用自己冰冰凉的手，握住那个同样冰凉的大手，拉倒椅子旁，让男人坐下后，转身哪了一个淡绿色的药膏过来。

轻轻的触摸了一下男人被烫伤的胸口，听见拓跋钦的抽吸声，羽裳微皱这眉头问道：“很疼是不是？”

是羽裳在问自己吗？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她在关心自己，她好了吗？

谨慎的执起妻子的手，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抗拒的拓跋钦，心中五味杂陈，轻声问道：“不疼了，我没事的。”

淡淡的印上一吻，将羽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问“你那！你还会不会？”

“嗯！”微微的眨着眼，泪水即将下落，他还是好难受。

亲吻着落下的每一滴羽裳的泪水，淡淡的说到：“没事了，羽裳，我们的宝宝一定在看着我们的，你看他都知道勇敢的而保护父母，他多厉害，我们该为他骄傲不是吗？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保护的母亲这么懦弱，你说她会不会很伤心，他会不会很后悔救了我们？”

“嗯，我会坚强的。”

“谢谢你，你知道我觉得有多幸运吗？因为你还在，你知道吗？还好你还在，我的宝贝，要是没有你我该肿么办。”

“我以后会陪着你，我们还会有宝宝的，相信我，不要在虐待自己，你什么错都没有。”

“钦哥哥，你不要离开我，我会疼的，你不能再离开我了。”想到刚刚自己推开拓跋钦后，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羽裳再也不要，即使全世界都不要她了，她一要这个男人在身边。

“好，我以后都陪着你。”

“没有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紧紧的抱住拓跋钦，含住男人的唇，感谢上苍他们都还活着。

这边羽裳终于被拓跋钦哄好了，而苗疆里那个初为人母人父的夫妻，却还没有缓过来。

‘嘎哈里疯了。’这是第二天拓跋钦接到的信函上的话，罗锦鹏希望他可以让嘎相和噶夫人来一趟，因为现在的嘎哈里连他也不见。

看着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妻，还要为了孩子们的事情操劳奔波，似乎如一个石子落水一般，他们在也不愿意在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