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什么?来提亲?她还不到十三岁,怎么都来争着来提亲?一个毛延寿自己还没打发走,怎么又来了一个。
钱书康看王嫱咳嗽,忙端了杯茶给王嫱。
王嫱喝了口茶道:“小钱大夫,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
钱书康也觉出了自己的唐突,面上一红,呵呵一笑道:“我是觉得你,你。。。。。。。”
王嫱也觉出了钱书康的意思,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这就算是明确的拒绝了,钱书康又是一笑,道:“这样就好。”
没过几日,城主府设家宴,请了魏廷玉一家来吃饭。
毛正宏兴致很高,特意准了赵姨娘和周姨娘也出来见客。
依然是男眷一桌,女眷一桌,吃到一半,一个面生的小丫头凑到了王嫱的身边。低声道:“王小姐,二少爷请您到卧梅轩一见。”
卧梅轩,靠近清风阁,因种满了梅花而得名,平常人本来就少,现在又是夏季,除了有人定期打扫以外,鲜少有人烟,赵姨娘倒找了个好地方。
虽然心里这样想,往前脸上却不露出来,握了握身上带着的香包,浅笑的问道:“二少爷可说有什么事?”
那小丫鬟盈盈一笑,说道:“这个奴婢不知,二少爷只说与王小姐有要事相商,请王小姐独自前往。”
独自前往吗?看样子赵姨娘把自己当做了傻子,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二少爷的心意,既然拒绝了,就没有再单独见他的道理。
但是王嫱依然显出为难的样子道:“不知道二少爷找我何事,我还是带上个小丫头吧。”说着给旁边站的翡翠示意。
翡翠也握了握身上带着的香包,对王嫱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那小丫头的眼底显过一丝惊讶,果然被主子料到了,王小姐不会轻易答应前往,怎么着也会带上个小丫头,若是王小姐很轻易的就答应了自己前来,恐怕就不正常了。
“奴婢只负责传话,具体如何,凭王小姐做主。”
王嫱心里不禁冷哼一声,看样子这赵姨娘可是够狠心的,既然不怕自己带丫头,那种药肯定下了十足十的量。
看了一眼桌旁谈笑的几人,王嫱微微行礼道:“嫱儿去换件衣裳。”
毛夫人和魏易氏都是一笑,说道:“快去吧。”
王嫱领着翡翠和那小丫头一起往外走,路过男客的时候,王嫱特意隔着屏风看了一眼男客的位置,毛延寿果然在。
三个人朝着卧梅轩的方向而去,刚走出去没多远,小丫头捂着肚子停了下来。
“哎呦,我肚子疼,索性卧梅轩也不远了,劳烦王小姐自己去吧。”小丫头捧着肚子道,像是真疼的不行。
王嫱从善如流的道:“好吧,那我们主仆二人去,你还是赶快回清雅居吧。”
这是告诉那丫头自己认为她是清雅居的人。
果然那小丫头听见王嫱这样说,行了礼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说着捂着肚子蹒跚着往外院走去。
王嫱给翡翠使了个眼色,翡翠远远的追在了小丫头的后边而去,王嫱独自一人往卧梅轩而来。
卧梅轩的院门虚掩,正是掌灯时分,院子里挂着几个灯笼,王嫱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个房间里露出点点的光芒。王嫱冷笑一声,朝着那房间走去。
毛延寿现在只觉得浑身火热,他正在陪着毛正宏、魏廷玉几人用膳,突然一个面生的小厮过来递给他一张字条,等到他接过字条看时,那小厮已经出了屋子,字条上的字便不清楚,歪歪扭扭的,像是幼童的笔记,显然是有人故意用左手而写,字条上写着:“我手中有王嫱的把柄,速来卧梅轩一聚,否则公诸于众。”
毛延寿有心想问问王嫱是怎么回事,隔着屏风却看到王嫱在和一个面生的丫头说话,毛延寿心中一紧,难道王嫱真的有什么秘密不行,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忙告退了一个人到卧梅轩来。
到得卧梅轩,见其中一个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灯,毛延寿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没有人,点着很重的香,味道很好闻,闻起来让人觉得身上暖烘烘的。
可是身体越来越热,像是有好多只虫在爬,有心想出去,却有觉得屋子里的香味像是勾着自己在里面。
正在这时候,王嫱推门而入。
王嫱刚一进屋子,就被毛延寿从侧边扑了过来,王嫱这几年都跟着长孙秀儿学武功,自然不是白学的,一闪身,躲了过去。
毛延寿只依稀认的出那是王嫱,在心底告诉自己不可以,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着王嫱扑去。
王嫱看毛延寿面色赤红,眼睛发直,知道这是已经中了迷药,一边躲闪着他,一边将自己腰间带着的香包解了下来,双手用力一撕,清香凛冽的味道散发了出来,慢慢充斥了整间屋子,将那暖洋洋的香气赶的无影无踪。
毛延寿喜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王嫱看屋子上水,一杯水泼了过去,毛延寿幽幽的醒了过来。
看着自己身上被撕的凌乱的衣裳,毛延寿依稀的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面上红的犹如滴了血,对冷脸坐在桌边的王嫱道:“嫱儿妹妹,我,这并非是我所愿。”
王嫱却是一哼,骂道:“小丫头过来给我通报消息,说是二哥哥有要事要和我相商,二哥哥就是有这样的事儿?亏的二哥哥还是有功名的人。”
毛延寿被王嫱骂的脑袋一蒙,嘴上喃喃的道:“这不是,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被人陷害的,有人说你有难,威胁我来这里的,我这里有纸条。”伸手想从怀里掏出纸条,可是怎么也摸不着,毛延寿脑子霎时清醒了,他想起了自己刚才一个上菜的小丫鬟不小心撞到了自己,当时自己急着来卧梅轩,就没当回事,只记得那丫鬟有些面生,既然被人设了局要陷害他,怎么可能给他辩解的机会。
毛延寿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说道:“嫱儿妹妹,小、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嫱儿妹妹放心,我会给嫱儿妹妹一个交道。”
王嫱却是冷笑一声,问道:“交代?二哥哥准备怎样交代?我和二哥哥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二哥哥,以前我尚且不愿嫁你,以后更是不会了。”
毛延寿听王嫱这样说,嘴里喃喃道:“嫱儿妹妹。”
这时候,翡翠推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毛延寿,给王嫱行了一礼道:“小姐,奴婢不才,将那小丫头跟丢了。”
跟丢了?翡翠的功夫虽然不是顶好的,但是跟踪一个小丫头绝对没有问题,居然跟丢了,看样子赵姨娘这才是下了血本,请了高人了。
“无妨。”
王嫱冷笑一声,对坐在地上的毛延寿道:“二哥哥找不到纸条也没关系,若是咱们都是被人陷害的,陷害咱们的人肯定是想要把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的,一会儿肯定有人领着众人来看热闹,那领人来的人,恐怕就是陷害咱们的人。”
王嫱说完,对翡翠道:“走,回若雅居。”
翡翠得令,带着王嫱从外窗跃了出去,远处已经传来了喧哗声。
还未等毛延寿从地上做起来,赵姨娘已经第一个开了门,对后边的人道:“老爷,夫人,就在这里。”
刚才在宴席上,赵姨娘又对毛夫人提起了毛延寿和王嫱的亲事,毛夫人自然是拒绝的,谁知道赵姨娘一开始说王嫱和毛延寿两情相悦,后来话里话外的意思竟说是王嫱和毛延寿在卧梅轩私会。
毛夫人本想让人来堵赵姨娘的嘴,但是看到王嫱和毛延寿都不在,也多了心,赵姨娘声音大,男客那边也都听见了,毛正宏遣了人来问,赵姨娘又大着嗓门说了一遍,当着魏家人的面,毛夫人不得不管,只得赶鸭子上架随着赵姨娘到了卧梅轩。
赵姨娘推门就喊道:“贱人,还不快出来,敢勾引爷们。”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衣裳凌乱的毛延寿,一双眼睛望着自己红红的,像是能吃人。
跟在后边的毛夫人对身边的婆子道:“去搜。”
一间屋子不大,能藏人的地方一目了然,自然是没什么可搜的,但是赵姨娘既然敢诬陷王嫱,毛夫人就不介意借力打力。
婆子只是将柜子里,床底,桌子底翻了翻,上前禀道:“无人。”
毛正宏气的想上前亲自揣赵姨娘一脚,骂道:“你让大家过来,就是让人来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衣不遮体的?”
骂完赵姨娘,又骂毛延寿:“你这个样子,哪像个得了功名的人?和街上的地痞无赖有什么区别?还不赶快站起来,家门不幸。”
众人看着这样的变故,心里都明白怎么一回事,暗自讥笑赵姨娘想到算计王嫱,却把自己的儿子算计了进去。
赵姨娘犹自不甘心,嘴里说道:“不可能,王嫱那小贱人应该也在这里的,她勾引二少爷,应该嫁给二少爷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