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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上元灯节(2)

昭君有梦 小蜻蜓 2024-11-27 12:32
韩单微微一笑,说道:“门外的那盏‘万花迎春’是小侄送给世伯的礼物,另外有些小礼物是送给兰陵县主和诸位少爷、小姐的。”
说完,朝着楼下做了个首饰,一排六盏走马灯一字排开,引的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毛清洛和王飒毕竟还是孩子,看了那走马灯已经抑制不住笑。
魏志继、毛延寿、长孙秀儿也是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即使王嫱这个见识过现代各种各样精美灯具的人,也被那六盏跑马灯而吸引。
韩单吹了声口哨,将军从楼下叼上来一盏走马灯。
众人看韩单一声小小的口哨,就能指挥这庞然大物,又是一阵惊呼。
将军带上来的是一盏圆形上画富贵牡丹的走马灯,韩单伸手接过。
向着长孙秀儿行了礼道:“这盏富贵牡丹送给兰陵县主,愿县主富贵吉祥。”
牡丹乃是花中之王,花朵繁复艳丽,富贵荣华,他送的这样礼物倒是和长孙秀儿的身份相符。
接着将军叼上来的是一盏四方形工笔绘各色脸谱的走马灯,韩单送给了魏志继。
魏志继接过去,很是喜欢,笑道:“这样走马灯,挂在嫱儿的蔷薇剧社倒还合适,送了我挂在书房,倒是有些可惜了。”
众人都呵呵的笑,看魏志继笑着把那脸谱走马灯交给身旁跟着的小丫头。
接下来是一盏上绘八匹骏马的八角形走马灯,韩单接过去送予了毛延寿。
毛延寿接过,仔细看了那上面的绘图,笑着赞了句:“这几匹骏马画的倒是有些神似。”
说完,把走马灯自己在手里拿了,看将军新叼上来的一盏走马灯。
走马灯仿八角宫灯制造,各个角上缀着一束红色流苏,每一面都绘着一幅美人图,美人眉心微锁的抱着琴、美人书案前安静的读书、美人廊下微笑的逗雀、美人领着小丫头花层中扑蝶、美人欢快的放纸鸢、美人灯下温软的绣罗帕、美人对镜簪花,美人闭目卧在美人榻。
每一次都栩栩如生,像是就在眼前。
韩单接过那盏走马灯,送予了王嫱道:“这盏美人灯送予王小姐吧,望能增加王小姐的闺房之趣。”
众人虽然觉得韩单送予王嫱的好看,但是觉得几位也只有王嫱的美貌才能配得上这美人灯,都让王嫱赶快说下,王嫱也不推辞,行了礼收下了。
接着是送给毛清洛是一盏上绘着兔儿、猫咪、鸟雀、小狗的四角动物走马灯。
毛清洛接了,爱不释手,嘴里说道:“将军上一次帮我逮着的小白兔还在我院子里养着呢,和小黄住在一起。”
说着,把那动物走马灯往跟着的红梅手里一塞,道:“这个回头挂在小白和小黄的屋子中间,让他们俩都能看到。”
她的话说的快,韩单听了皱了下眉问道:“敢问毛小姐小白和小黄是?”
“小白就是小白兔,小黄就是小黄狗啊。”毛清洛眨着双大眼睛回道。
韩单听了呵呵一笑,把最后一盏走马灯送给了王飒。
是一盏圆形上绘五毒的走马灯,王嫱看他送这盏灯给王飒,知道是希望王飒能够健康成长,忙让王飒行礼道谢,接了过去。
韩单在这边送走马灯,魏廷玉已经让毛正宏将当日遭遇韩宾的事情讲了一遍。
“这样说来,你也只是知道这韩宾在家排行第四,称为韩四爷,家住哪里,干什么营生的一概不知?”魏廷玉问毛正宏。
“当日韩宾救了我,我也曾问过恩人记住哪里,但是他不愿说,我想着别人或许是有苦衷的,就没有再问。”
当日毛正宏在并州遭遇山贼,不但钱财被抢,还差点伤及性命,在被山贼杀害的时候遇见了韩宾,不但保住了性命,还将原被山贼所抢的钱财都拿了回来,后来两人共同行了两日,到了分岔路口,一个往长安的方向,一个往凉州的方向去了,毛正宏也曾问过韩宾,韩四爷不想说,只告诉毛正宏姓韩单名一个宾字,毛正宏也没有勉强,报了自家的姓名和长安人士就没有再多说,两个人只聊些诗书。
“当日他和我谈论诗书,倒像是个有学问的,但是又能打退山贼,身上有些功夫,具体干什么的,韩宾不说,我也猜不出来。”毛正宏想了想,补充道。
“照着韩公子自己所说,貌似是长安人士,出手又极为阔绰,难道是长安的那一家?”魏廷玉分析道。
毛正宏知道魏廷玉说的是长安韩家,长孙秀儿、魏志继几个小孩不知道,他和魏志继却是知道的很清楚,韩家是汉朝著名的四大皇商之一,掌握了大汉朝大概十分之一的生意,听说生意都做到了乌苏、匈奴等地。
但是韩家一向神秘,在外面露面的大部分都是各铺子里的掌柜或者旁系子弟,很少见韩家嫡系外出,韩家嫡系越只和一些位高权重者打交道,毛正宏和魏廷玉和韩家的人见过几面,但是韩宾和韩单到底是韩家哪一房的,却不清楚。
如果韩单真的是长安韩家嫡系子弟的话,毛正宏有必要查一查底细。
想及此,毛正宏吩咐身边的宋培道:“去请韩公子过来说话。”
这鸿运楼顶楼的包厢很大,占据了半个楼层的地方,本来大家都站在窗边看下面的花灯,窗边皆摆了八仙桌子,毛正宏和魏廷玉一张桌子,毛夫人和魏夫人一张桌子,长孙秀儿、王嫱、毛清洛一张桌子,魏志继、毛延寿、王飒一张桌子,桌子不相连,但是离的也不算太远,说话若是不注意,也会听见,因毛正宏和魏廷玉要商议事情,看几个孩子都在忙着接收韩单送的走马灯,就去了里面的大包厢里面的小包厢。
宋培去请韩单,恰巧遇见韩单把走马灯都送完,听宋培说毛正宏和魏志继请自己去说话,韩单给长孙绣儿几个人行了个礼,跟着宋培进了小厢房。
说是小厢房,也只是比一般的厢房小一点,里面摆着一张黄梨木的八仙桌,四张同样黄梨木的太师椅,桌上和外边饿八仙桌一样,摆着几样果子。
韩单进去,毛正宏和魏廷玉正一左一右在八仙桌旁坐定。
“韩单给毛伯父、魏伯父请安。”韩单拱了拱手,道。
“韩贤侄不必拘礼。”毛正宏笑着应道,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道:“贤侄请坐。”
韩单又行了礼,在最下首的一张椅子上坐了。
毛正宏和魏廷玉看他颇懂规矩,都微笑的点了点头。
魏廷玉看韩单坐定,问道:“贤侄的家父现今可是在长安?”
韩单听毛正宏和魏廷玉终于问到了正题,正了正身子,答道:“家父一向游历惯了,小侄只是在年节期间在长安和家父团聚了几日。初四日,小侄到南郡来,家父也离了长安,具体眼下家父在哪里,还需小侄收到了家父的书信才能告知伯父。”
毛正宏听了感慨道:“当年你父亲也说过一声愿醉情山水,没想到现如今他在还是这样,让我们这等被世俗缠身的凡夫俗子羡慕的很。”
魏廷玉也颇为感慨道:“想必那韩四哥是个极飘逸洒脱之人。”转头问韩单:“你父亲在家可是排行第四?”
韩单知道这是当日韩宾告诉毛正宏的,微笑着回道:“父亲确实是拍排行第四,侄儿尚有两个堂伯父、一个伯父和三个堂叔叔。”
魏廷玉听他回答的详细,说道:“你们家人丁倒也兴旺。”说着,语气一转,说道:“长安的皇商韩家和贤侄可是一家?”
毛正宏接过话头道:“我听说那皇上韩家可谓豪富,倒和贤侄的行事风格有些像。”
韩单听他们这样问,也不隐瞒道:“家父这一支只是韩家的旁系,又多出爱读书、习武之人,在这经商方面却不甚在行,在外行走,也只说是韩家,并不说皇商韩家。”
韩单说着,自嘲的一笑道:“侄儿因从小母亲早亡,父亲又爱游历,一直养在皇商韩家,跟着皇商韩家学了些做生意的门道,去岁被放出来照看咱们南郡城的银楼生意。”
皇商韩家却是有一脉出了五服的韩家,大多是读书之人,有几个也入了仕,因有皇商韩家银钱上照应着,诗书韩家不愁生计,只把读书入仕当做乐趣,所以所做的职位都是皇上身边一些司礼乐、诗书之类的官职,并无实权。
听韩单这样说,毛正宏和魏廷玉都理解了。
魏廷玉更是一笑,说道:“虽然是跟着皇商韩家学习,若是贤侄没有这方面的慧根,怕是也不行。”
韩单忙一行礼道:“小侄只是平日里比别人多用些心罢了。所谓术业有专攻,小侄是个生意人,自然希望努力把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好,若是让小侄和魏少爷、毛少爷比试诗书,小侄只有甘拜下风。”
一席话,既没有贬低自己,又夸了魏志继和毛延寿,直教听着的毛正宏和魏廷玉心里一阵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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