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桥上的人已经离开,薛懿却怎么也收不住眼神回头。还是安君业咳嗽一声,坐回位子上。他才依依不舍的扭头继续低垂着跪在那。地上寒气重,薛懿自进来就跪在那,足足半个时辰了,薛老爷看在眼里已是不满,这是他的嫡亲儿子,从小也是护着长大,哪里舍得他吃半点苦。要不是碍于安君业的身份,早就让他起来了。
他知道花祁墨先前退过一次亲,那回出了柳绥辛的事,原本和相府自小订了亲的王家,以八字不合为由退了亲事。后来才和他们薛家订下,但是今日薛懿又出了这档子事,慕容家的姑娘是一定要娶了,花祁墨也不可能嫁过来当平妻,也就只能把这门亲事退了。
一个女子退了两次亲,这往后在想说门好亲事怕是难了。所以安君业今日发了这么大的火,他也忍了,的确是他们不对。但是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薛懿跪了这么久,也该让他起了。他看安君业一点动作也没有,只能干瞪眼的看着自己儿子受苦,心里别提多难受。
“你起来吧。”安君业端起茶喝了一口。
薛老爷一听,赶紧过去把薛懿扶起来,薛懿在地上跪得久了,脚早就麻了。被薛老爷扶着站起来差点一歪又跪了下去,站好后看到安君业放下杯子朝他走过来。
安君业拿着桌上的信物,递到薛老爷面前:“信物相互归还后,这亲事便也作罢。”
薛懿死死的盯着那块玉佩,看到自己的爹伸手接过后,闭上眼不在说话,一脸悲戚。薛老爷叫了下人进来扶薛懿先出去,他自己和安君业告退后转身走了。两人在相府门口上了马车离开。
阴了好几天的天空,今日倒是出了太阳。洒下来落在屋上,落在花间。安君业看着外面的花草,摸着薛家还回来的玉佩,半晌轻轻一叹。
下午的时候,安清蕴从大夫人处知道了早上的事,气的动手砸了手里的杯子要去找薛懿。大夫人赶紧叫人拦住他,不让他出去。她这儿子什么都好,但是为什么一遇上花祁墨的事就这么缺根筋,只知道动手不动脑。
“你去了就别给我回来。”大夫人冲着门口的安清蕴厉声道。
“娘。”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大夫人瞪了他一眼,挥手斥退下人,走过去把安清蕴拉到桌旁坐下:“墨儿虽说从小就认在我的名下,但她毕竟不是你的亲妹妹,颖儿才是。你这孩子怎么能对祁墨比对颖儿还要好。”
安清蕴皱眉:“娘,是不是颖儿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你自己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把你妹妹当成什么人了。”大夫人闻言不高兴的拍了他一下。安清蕴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在说话。
“你今儿也别去找祁墨了,姑娘家遇上这种事,心里指不定多难受。你先让她缓一缓,过几天再去。还有,你既然来了,就去看看颖儿,她这几天心里也不大痛快。”大夫人想起自己女儿这几天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是心疼。
“颖儿怎么了?”
大夫人讲起这件事就生气:“她前几日刚向你太奶奶求了一位华先生过来教她,哪里知道这华先生第三天就上门辞了先生的职务,这下连人都找不到了。”
“找不到就算了,为一个教书先生生什么气,再请一个便是。”
“谁说不是呢,只是颖儿这丫头心性高……”看大夫人忧虑的样子,安清蕴也不忍心,站起来说过去劝劝妹妹。大夫人听后开心的笑了,起身跟在儿子身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