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烧的热,呆在屋子里根本感觉不到冷。
祁墨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了条薄薄的轻裘。弥生搬了把椅子放在边上,接过丫环递来的面盆放到椅子上,然后往里面倒了温水。从柜子里的一个檀香小盒中取了块猪苓出来。猪苓昂贵只有富人才用得起,寻常百姓家都是用皂角和淘米水来洗。猪苓里面加了西域独特的香料,远远就能闻到它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
弥生走过来,看到祁墨闭目养神,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小姐边洗头边和她说话,她一定会手忙脚乱。不敢打扰到她,安静的站到边上,把祁墨垂落在地的长发浸到水中,拿着猪苓揉洗着。
中间叫了丫环换了两次水,等洗干净后,见祁墨还闭着眼,不由心想,难道小姐睡着了?头发没干睡着了可不好,就赶紧去取了干布帮祁墨擦干头发。头发乌黑油亮,而且还很柔软,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头发弄断了,一直小心的擦着。快擦干的时候,听到祁墨闭着眼问:“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经戌时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
她从椅子上撑着坐起来,弥生一看赶紧松手,免得祁墨勒到头发。三千青丝散着披在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抬手摸了一把,发现已经干了。就转头问弥生:“你洗完擦干的?”
“恩。”
“你洗的可比景儿干净多了”
“我哪里敢和景儿姐姐比。”弥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早了,让人进来把东西收了,这就要睡了。”祁墨眼睛氤氲,一脸很困的神情。
“是,小姐。”
祁墨往床上走去,掀开被子躺下。弥生这才想起刚才景儿进来说的话,赶紧用小声但保证祁墨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姐,刚才景儿姐姐进来说白白回来了,她已经带它去吃东西了。”
“白白回来了?你让景儿等下把白白送过来,然后没事的话就去休息吧,有人找我就说我已经睡了,谁都不见。”
“是。”
弥生合上门下去后,祁墨躺在床上想事情,等回过神来,发现白白正睁着双咕噜噜的眼睛盯着她看。她拍了一下白白的头:“吓死我了。”
白白委屈的低下头,又往她身边蹭了蹭。
“事情办妥了?”白天的时候在白白的腿上绑了绿色的叶子,这是她和约的人之间的暗语,今晚亥时,昌宏酒楼天字包间。既然白白回来,事情应该是办好了。她蹦跶的坐起身,下床去穿衣服。白白站在床上看着她,三两下就把一套男装穿好了,头发束起。鼻梁高挺,唇不点而朱,一个油面小生就出现了。
“白白好好睡觉,我马上回来。”说完,打开窗户,运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