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南湖不远处有座四合院,青砖绿瓦,高墙后院,门前立着两只石狮,打眼便知是位大户人家。
只这外头极热闹,叫好声不断,传到此处,倒衬的清冷。
“小姐……”门口处进来一行人,外头的老妈子瞧见后,弯身向她请安,被对方示意噤声后,便麻利的站起身退到了一旁。
庭院中柳月如手持扇子踱步走着,四面站着的都是院子里带出来的丫鬟婆子。众人行至里间,看到了柳月如后。
“妈妈。”众人盈盈一拜,却听到柳月如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便让她们起了。
“外头天凉,妈妈怎么站在了院子里?”说话的正是刚刚下台的袖钰,只见她已经换下方才的一身白衣,穿了件粉色的百褶流苏裙,发髻松松散散只插了支碧玉簪子。身后跟着的正是那十名粉衣女子,大多也都换回了自己的衣裳,蓝的绿的颜色各异。几人进来后,都站到一侧。
柳月如没有说话,倒是袖钰身边的袖珍开了口,“妈妈这是怎么了,方才袖钰姐姐是头舞,妈妈也不去瞧瞧我们?”说完娇嗔一笑,她平日嬉笑惯了,见了柳月如也是个没正经的,说话间也多了些随意。她原是安国公府的嫡小姐,被她祖母宠坏了,心性难改,只要不过分,柳月如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去说她。
此话一出,袖钰先是瞪了她一眼,才上前扶着柳月如在石椅上坐下,“妈妈可是在等主子?”
袖珍一听也小跳着凑了上来,一屁股坐到了柳月如身旁。单手支着桌面,一脸好奇的问道:“妈妈,我打进来那日起便从未见过主子,除了妈妈,咱姐妹几人谁也没见过,什么时候能……”
“袖珍!”不待她说完,袖钰便已经呵斥出声。
“干嘛呀姐姐。”
袖珍被袖钰一瞪,顿时一脸委屈,至此,一直没有说话的柳月如叹了口气,看像袖珍面色微重。
“你这丫头,往日里我念着你年纪尚小,规矩上没怎么约束你,现在倒是越发会胡闹了。”说完,还弹了下袖珍的额头,引得她又一阵娇嗔,嘟着嘴跑开了。
“这孩子……”
柳月如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院子里的众人说道:“你们也累了,都去屋子里歇歇,等一结束便收拾东西回去。”
“是……”众人施礼各自散了,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柳月如才回头拉过袖钰的手,面上收起先前的神色,只微微笑道:“主子往年从不曾这样久了也没有联络我,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倒叫你跟着担心,不过主子的事以后还是少在她们面前提起为好。”
“妈妈说的是,是袖钰鲁莽了。”
“好了,你也累了,快去歇着吧。”说话间,外头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见此,柳月如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一丝探究的神色,“崇阳今儿看来不错。”之后又笑着摇了摇头,朝院内走去。闻言,袖钰往墙头看了一眼,不明白柳月如说的是什么意思,等回过头来,发现柳月如已经转身进了长廊,不再多言,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