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就好似在梦中一般。
她的父亲,慕容泠。
此时此刻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可他,不是已经、、、、李明成看着戏落的表情,倒是很满意。
"看来,错不了啊。"听到他令人琢磨不透的话,戏落从茫然中缓过神来,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说!为什么、、、"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明成打断:"我倒是不曾想到,昔日的慕容二小姐,愔郡主,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他这一句话,把戏落惊得面色煞白。
知道了,他居然知道。
可是、、、戏落转过身,望向自己的父亲。
父亲还是与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眉目如画,望向她的感觉,还是冷淡。但这毕竟不是梦,父亲明明已经死了。
死在了四年前。
眼前这个,是被人用秘术加以控制的。
想到这里,戏落不禁感到无限的悲凉。她的父亲啊,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却死得不明不白,到现在,连尸体都要受人摆布。
即使父亲不喜欢她,对她可以称得上是疏离,但他还是她的父亲。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目的很好猜不是吗?她的父亲在他们手里,刚才的一番,早已经暴露了。
"慕容小姐还真是好觉悟。"再次听到这个称谓,戏落只觉得讽刺。
"我做成了,就可以解了这秘术吧。"若是不解开,慕容泠就真的是连死后也不安宁了。
"当然。只要你做好了。"即使是背对着他们,听他们的语气,戏落也可以大约知道会有多艰难。
但是没关系,她用命去拼。
"那么现在,相爷就是主子了。"李明成这样说道。
戏落僵硬地转过身子,来到苏瑞的面前。
下跪。
两腿落地,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主子。"
戏落觉得,他们可能是想要毁了她。
这三日来,她就一直被锁在这个地牢里。
暗无天日。
锁住她的铁链,还是那种可以轻易挣脱的,可她没有办法去挣脱。
这几日里,她每日都会听到一声地牢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她的双眼被人蒙住。
能够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是的,她每日都会被人灌下一碗血。
至于是什么血,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喝下去之后,身子就会一阵剧痛,仿佛都不是自己一般。
那浓重的血腥味一直围绕在她的身边,充斥着她的全身。
这种感觉,让她回想起了当年在千杀禁地里,她咬下的那一口人的血肉。是让人作呕,恶心的东西。简直就是噩梦。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自从喝下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奇怪。
门被推开。
啊,又来了吗。
下巴再次被人捏住,冰凉的碗口抵在了上面,那血腥味,再次袭来。她逃避不开。
但这次有些奇怪。
喝下去之后,那骇人的剧痛并没有出现。许是身体已经缓缓适应了。
那人走了。
戏落不禁回想起,数日前,自己还在天陵皇宫的时候,正打算借助蓝镯的力量前往天齐时,惜凡那幽幽的神情。
原来一切都早已注定。
命数么。
苏瑞早就知道了吧。
故意让琅雪来接近自己,再时等待时机,给她一个致命一击。
她当初会轻易得相信秋戎,有一个隐晦的原因。
她觉得秋戎给她的感觉,很像是阿姐。
那个自小最疼爱她的阿姐。
也不只是为什么,只觉得有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信任。
可她果然错了。
阿姐,一直保护着她。从没有让她受伤害。
而秋戎,一刀刺入她的心脏。
阿姐很漂亮。虽然那个秋戎也一样漂亮,但她毕竟不是那个宠溺她的阿姐。阿姐她,已经死了。也是在四年前。
如果说她会去信任秋戎是因为慕容宛宁的缘故,那么琅雪又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个地牢里,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