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屠杀

耳边充斥的，是刀剑没入肉里的声音，鲜血，一次又一次地喷洒，惨叫声，不绝于耳。
韩千舞手执着剑，大口地喘息着，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伤口，从伤口里渗出来的血，也已经呈现了紫黑色，但她眼神冷然：“呵，居然，连守护天陵的金卫都出动了，你们，皇上，还当真是，是看得起我慕容府！”包围着她的金卫神情木然，像是只知道杀戮的魔鬼。
又是凌厉的一刀，韩千舞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渐渐倒下，她看到不远处，雨漓被人捂住了嘴，牢牢地禁锢在那里，泪水横流，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微扯了一下嘴角，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慕容宛宁，被人用了铁钩，生生刺穿了两边的肩胛骨，血不要命的喷出来，美丽的，染红了地面。雨漓拼命的挣扎，却一点用也没有，直到，这一场屠杀，彻底结束。
芜白放开了手，雨漓直直的就栽了出去，颤抖着爬起来，跪在韩千舞的身边，哆嗦着嘴唇，面色苍白如纸，双手抚上她的脸颊，冰冷。跪着来到慕容宛宁的身边，触碰，也是冰冷，刺骨的冰冷。
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可又有谁能回答呢。
芜白走到雨漓的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雨漓，冷静点。”她猛的挣开她的手臂：“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阿姐，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芜白勾起嘴角：“为什么？怎么会有为什么呢。”
良久的沉默。“雨漓。”芜白开口，看着雨漓抬起的脸上，满是泪痕，以及刻骨的恨意。“想要报仇吗？”“报，仇？”雨漓迷茫似的喃喃。“对啊，刚才，看到那些金卫杀人的时候，你有什么感受？”“感受？”雨漓眼中的泪缓缓退了下去：“我想，我想杀了他们！对，师傅，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啊！”
似乎很满意雨漓的反应，芜白目光闪了闪：“要报仇，那么，就得等到你强大起来的那一天，起码现在，慕容雨漓，不该存活于世。”“不该存活，不该存活，不该存活…。”像是中了魔一样，雨漓反复念着这几个字。随即，站起身。
已是傍晚，慕容王府内，却是尸体遍布，鲜血满地。少女小小的，笔直的身影，僵硬的在这府内移动着。
雨漓，走回了自己的房内。
房里，是淡淡的，熏香的味道。
她坐在了梳妆台前，镜中，映出了她的脸，美丽至极，苍白至极。她打开一只精致的匣子，里面，放着一把匕首。拿起那把匕首，抽出了刀，雪亮的匕面上，是她的名字，雨漓。这时慕容宛宁曾经赠与她的，用来防身，可现在。
“娘亲，雨漓，是不是很没用，不能保护慕容府，不能保护韩娘亲，不能保护阿姐。娘亲，也许你留给我的，最能让我念想你的，就是这张脸吧，但是对不起，对不起，娘亲，雨漓，要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就不能顶着这么一张脸…”毫不犹豫地下手，镜上染了血。雨漓伸出手腕，握紧了蓝镯：“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从小到大，你帮了我许多，这一次，我也希望你能帮我。”血缓缓止住，天已黑，月光照进屋内，洒在她的脸上，她的左脸，两条蜿蜒的刀痕盘踞在上面，慢慢的，黑色的纹路从伤口处爬了出来，一点一点，覆盖住了她大半张脸。看着这幅景象，她笑得诡异。
将匕首放在怀里，她转身，走出了房间。院内，芜白看到雨漓那张脸，并不感到惊讶，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开始，她就知道，这是个人才，即使她对心火的天赋毫无，她也知道，这块璞玉若经雕琢，必定是比慕容宛宁还要耀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