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后——慕容王府门前,一位身着盔甲的女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不久,门内匆匆跑出来出来了一位小姑娘。看到她出来,马匹上的女子勾起唇角,容颜霎时艳得让人移不开眼:“雨漓。”小姑娘也是灿烂一笑:“阿姐,你回来了。”女子翻身下马:“嗯。”
慕容雨漓和慕容宛宁。
雨漓挽着慕容宛宁的手臂,问道:“阿姐,边关的战事都处理好了吗?”慕容宛宁宠溺的揉了揉雨漓的头发:“都已经好了,剩下些琐事,爹让我先回来了。”“那阿姐,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啊?”雨漓急忙开口,慕容宛宁笑着点了点头。
慕容王府内院——一位拿着碧碧色竹笛的女子,朝着正向院内走来的两人迎去。一见到她,慕容宛宁反射性的微皱了眉头,这个女人,从五年前来到慕容王府,教导雨漓琴棋书画,且容貌极佳。可不知为什么,从这个女人身上,她能感受到的,是阴冷。
慕容雨漓朝着女子挥了挥手:“芜白师父!”芜白来到二人跟前:“宛宁回来了,这一路上,有没有受什么伤?”对于这样的关心,慕容宛宁只是礼貌地颌了颌首,并未回答,见到慕容宛宁这幅态度,芜白也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天色渐晚,韩千舞由于有事要办,需要一月的时间才可以回来,而芜白也早已习惯性的消失,导致了偌大的桌上,只有姐妹二人用膳。
夜晚,慕容宛宁褪去了战衣,换上了一身鲜亮的红罗衫,和雨漓两人坐在屋檐上。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雨漓却是托着腮望着月亮出神。慕容宛宁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了一件微青色的物件,执过雨漓的手,戴在手腕上,对她说:“雨漓,带上这个,你再试试看。”闻言,慕容雨漓张开了手掌,白皙的手心里,微微冒着白光,渐渐,越来越亮,形成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当然,只是小小的一簇,而且一点也不灼热。
慕容宛宁皱眉,这条腕带是被当做圣物来供奉的,怎么效果这么差。雨漓却是笑了笑:“阿姐,你不必在我身上费心思,对于心火,雨漓没有天赋的。”“雨漓,今天是你的生辰,开心一点。”是的,今天是雨漓十三岁的生辰,所以她才会连夜从战场上赶回来。
“生辰?”雨漓握回了手,“我的生辰吗,同时也是娘亲的忌辰。阿姐,你说,如果娘亲还在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画了很多娘亲的画像,我学画,就是为了娘亲,我想把娘亲画下来,把娘亲最美的一面画下来。可是啊,无论我画了多少,我始终没有一点关于娘亲的记忆,韩娘亲说,府里的下人说,娘亲是一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子,如果她还在,我……”雨漓低头,抚着手腕处的蓝镯。
慕容宛宁的手覆上雨里的手,温度一点一点传递着:“没关系,现在画不出来,将来还是会有很多时间的,至于心火嘛,没关系,如果有人敢欺负你,阿姐一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的!”
二人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们正在被人监视着——远处,一道人影掩藏于黑暗中,分辨不清那人的容貌,几乎是瞬间,另一道黑影出现在那人的身边,沉声道:“主子,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呵。”隐在暗处的人溢出了一声笑:“慕容宛宁?倒是块儿好玉,可惜了可惜,这丫头防备心太重,否则,将来也会是一位极好的人才。”声音随着风消散于空中。
房檐上,慕容宛宁猛地回头,漂亮的双眸望向远处。
安定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在这乱世里,善良,不一定就是好事,有可能,它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但善良的事,依旧有人要去做,被伤害的,也依旧是,这些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