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云籽把视线集中在杨柳身上,诚恳热切:“那你想饰演动物?”
她一个人分饰了太多角色,没有办法再去饰演动物了。她打心底为杨柳着想,希望他能够从善如流。
杨柳怒目恶瞪,好好的丹凤眼像变戏法似的成了青蛙眼“你……”
媚儿与翠花对饰演动物鄙夷不屑,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凭什么她西云籽就自认为他杨柳对饰演动物兴趣盎然,而不是与媚儿一样也讨厌嫌弃饰演动物?
起初她准备让媚儿与翠花饰演动物,至少它们还会上逃下窜,活蹦乱跳,偶尔还可以发发脾气,动动声响。而直接让他饰演植物,那不明摆着就是一死物吗?她西云籽显然是在针对他。果然,最毒妇人心。
西云籽把杨柳不悦的情绪看在眼里,妥协道:“好,我也答应让你饰演活生生的人。”
西云籽只能独自地嗳声叹气:忠言逆耳啊……
遽然,她似乎感应到了一阵冰寒之气径直朝她席卷而来。身体不由得颤栗哆嗦。抬头,云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温文尔雅。白衣飘扬,发带起舞,折扇纷动,翩然俊雅,鹤立鸡群。
这般不食不间烟火的谪仙在西云籽看来犹如来自阿鼻地狱的魔鬼,望而生畏。
几番的较量下来,西云籽早已把云若归为四怕之首。他越是表现得淡雅从容,她越发的提心吊胆。她吸了吸因过度‘寒冷’而鼻塞的鼻子,强颜欢笑道:“那个……我懂了。我会让你满意的。呵……呵……”
她如今飘零在外。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手无分文,无权无势。不必要与云若发生正面的冲突。来日方长,她成长的空间还大着,总有一天她会让云若吃不了兜着走。她现在须卧薪尝胆,慢慢培养自己的能力。女汉子报仇十年不晚。
第二天,同一地点,同一人物。
“这个是我修改过的,你们先看看。”西云籽递给每人一份。清闲地倚在石柱上,眸子中有无法掩饰的亮光闪动,春风得意。
一盏茶时光流逝。
“我先申明这次你们反对无效。”她站起身,郑重其事地说道:“我都按要求满足你们了,若是你们还是坚决不同意。那我很抱歉,你们可以打包走人了。这章府还有大把大把的人排着队等着参演,不缺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是总导演,总编剧,总策划。身处高位的她有必要在适当的时机以权制人。要不然她还有何威严?第一次她可以容许他们的率性任意,第二次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一个剧本下来,怎么可能让每个人都欣然接受。就算是再完美的剧本也不会只有支持者而没有反对者。
白雪与南宫承彼此敌视着对方,两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无比。
白雪一手握拳,指节枯瘦发白,一幅随时准备暴打南宫承的模样。而南宫承紧抿朱唇,怒目圆睁,浓黑密卷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西云籽的所说话的犹在耳边,他们也只能把心中的不满埋藏在心里。
西云籽的话犹如一把铁锤重重的挤压在他们的胸口,胸闷,大气不敢喘,一时间在场的人噤若寒蝉,针落有声。
“我可以说不同意吗?”温润的声音响起,虽然突兀但却缓和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西云籽对发出声源的人翻了翻白眼,放声道:“不二,你可以明天或者后天再告诉我。不必急着今天就告诉我。”
他绝对是故意的。西云籽把明天与后天还给他,再额外附送一个今天。她明明就说反对无效了,他却还是不知趣的说出来。没有了他,她就不信这剧就不能举行开机仪式了。
她发现云若就像一个问题儿童,而她就是他手中的电动玩具。没事总喜欢把她摔摔,晃晃,踩踩。然后看她是否还会运动。若是运气好,她还可以运动前进。那他会想着直接把她的电池拔了,然后再把她扔到垃圾桶,让其永久的沉睡在噩梦中。至死方休。
云若轻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