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菱?”乔兮喃喃地说道,神情怔忡,“你不是……”
“死了吗?”简如菱神情仿若换了一个人,嘴角含笑且泰然自若的样子,哪里是午时那个莽撞撞人的少女,“林夫人很惊讶,秦小姐却怎么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呢。”
秦阳煜嘴角紧抿,进来这么久终于抬起了头。
他当然看作情理之中,毕竟当时没见到尸体,全凭那太监一张嘴与皇后坐镇。只是没想到,皇后这一出戏,别说是请君入瓮了,就连这瓮是个破的也没人发现。
只是此刻皇后将简如菱摆出来又是为何?
简如菱看了一眼秦阳煜,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就是你,和顾竹彦定过婚?哼,也难怪了,就凭你是留不住他的。”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乔兮眼眸一缩,却还是控制住了,假装毫不在意。
却听得简如菱又说了:“还有你,所谓林夫人?前两年不是爱他爱得要死要活吗,现在怎么?又嫁给有钱老板了?真是作践!”
听到这番话,乔兮气得一个起身冲起,却被秦阳煜硬生生按了下来。
皇后在帘后一声轻笑,说道:“秦姑娘着实要识大体些。如菱,过来吧,别闹。”
听这语气,倒是十分亲昵,可这简如菱和皇后什么关系。
乔兮没有去想这些,在简如菱说了那番话之后,她从愤怒渐渐冷成了沉默。
她竟然在对方强大且来者不善的情况下,在对局的当中,走神想着,她是不是作践?
她是作践,花了三年最干净最纯真的年华来爱一个人,其中两年都用在回忆与想念,却在他刚回来不久,风风光光嫁给另一个人。
她不在意别人是不是说她作践,她只是每每想到顾竹彦沉默的背后是否是想了些什么,就恨不得告诉他,我是为了你才嫁给别人。可她怎么能说呢,这种话,仿佛说出来就会被相信了。而且,他又怎么会想呢,他大概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吧。
“你们两个女人还真虚伪!”简如菱根本没听皇后的话,似乎对她们羞辱上瘾了,指着两人的鼻子畅快淋漓地说着,“一个和顾竹彦定过亲的,一个死皮赖脸两三年的,竟然能好好相处?你们晚上怕是想杀死对方吧!”
她的本性果真是中午那样莽撞的,可这样凡事都敢写在脸上,不就是因为有皇后撑腰吗。
秦阳煜不敢转头看乔兮,他没有想过,原来乔兮有过这么一段,可是有过这样一段的乔兮,总是被挂在流言顶端的乔兮,究竟是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自己,而能做到这般真正的坦荡,又是有多大宽阔的胸襟。
女子如此,世间何寻?
简如菱嘴里不停,似乎对顾竹彦很有些迷恋,因而看不惯这些与他有关联的女人。
乔兮在她停顿的当口,抬起头挺起胸脯反问道:“简小姐,你有何立场在这里羞辱我们?”
简如菱嗤得一笑:“我的立场,就是等你们都死了,顾竹彦就是我的,对吧,皇后娘娘。”她转过头去看着皇后,补充道:“你说了等顾竹彦来了,把他关起来给我。”
听到这里,乔兮瞳孔骤然一缩——原来,皇后这才是一招引蛇出洞!
他们起初还想着引诱秦挽星现身,却还无从下手,没想到皇后亲自给她们上了一课。
但皇后注定失败了,因为顾竹彦既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秦挽星。
但也许秦挽星,看在秦将军的面子上还是要救一救的。
自己呢……乔兮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笑颜,微眯的桃花眼水光泛泛。
也许看在自己现在还比较有用的情况下,林见深那家伙会来救一救吧?
乔兮摆摆头,自己在想什么呢,这种情况下,顾竹彦最好不要来涉险,林见深也最好不要暴露,只有信自己!
皇后却又说了一句:“如菱,回来。”声音却明显低了很,是有些不悦了。
却突然听得寝宫外传来慵懒的一声:“这里很热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