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姬见状冷笑一声,“怎的云公主如今是怕了么?方才同我言说那份委屈时的不甘呢?”
应云儿却是怯怯出声,“可是这人,并不是那贱婢若耶呀!”
“你个傻丫头,你当你的离魅哥哥缘何被这人迷了心窍,还不是那掩在假面下的桃花色么!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事到如今你想退缩么?”
“不,不是的。”
“那就好,人和地儿寻好了吧?”
“寻,寻好了好了。”
“如此便好!”说完紫姬捏住我双颊将一粒丸药放入了口中,我本欲吐出,却被紫姬猛的合了嘴巴,顺带将我下巴一扬,那药便顺着嗓子滑了下去,入口即化。
接着紫姬示意应云儿将托盘中的物事端过来,我便又被强灌下了不知甚么东西,登时满嘴都是涩涩的味道。
“此两物都入了你肚腹,要好好享受哦。”
不想此刻应云儿倒是慌了,急急拽住紫姬的袖子,“紫姬姐姐你方才喂她吃了甚么,你原本不是让我备了迷药,狠狠让我敲打她一顿就够了么?”
紫姬瞧向应云儿却是阴冷一笑,“敲打一顿?如何够呢?既是要让她长了记性,便应当敲打人到底不是么。闲话少说,若你反悔了,现下离去便是,你只需指明人、地所在便是了。”
应云儿似是也瞧出了不对,嗓音已多了哭腔,“紫姬姐姐你千万莫做的太过,若是离魅哥哥晓得了,他便更是不愿理我了,紫姬姐--”
“闭嘴,人和地儿在哪里?”紫姬疾言目露凶光,厉声一吼,生生将应云儿惊在了原地。
只见应云儿浑身惊颤,手指朝着东面一指,“在,在来路上的,东,东云殿。紫姬姐--”
应云儿还待再说,却不料紫姬袖子一扬,应云儿一个转瞬已趴倒在了石桌之上。
却闻紫姬轻声一笑,“未免你坏了事,只得委屈公主殿下在此睡上一睡了。”
说完扬臂一挥,已将我带至了一间陈设极讲究的屋子内,想必便是那东云殿了,僵硬地坐在床边上,我心内暗暗一叹,此次果真在劫难逃了啊!
紫姬看向我,我也直直望着她,半晌她冷哼一声,“想来菟丘也是时候发挥效力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人影便就淡去了。
我闻言心下却是骤然一紧,竟是菟丘么?!天界极有名之媚药,此物却是神仙难挡了,哎,第无数次叹息,如此真个是天不怜我矣!
懊恼的用手抓了抓头,可是刚覆上头的手一下顿住了,我竟能动了,欣喜之余,便要起身赶快离开此地,我可没忘记我服了菟丘又饮了迷药且外面还备了人!
然挣扎了一阵终究没能站起来,我苦笑一声,紫姬如何会犯此等错误呢,她是料定迷药发挥效力的时间后才遁走的,她既是恨我,如何会这般轻易解了术法呢!
未等我苦笑完,体内深处已传来一阵虚软晕热,左扭右蹭皆皆无济于事。
昏聩的头脑愈见醺然,只渴望此刻能有甚么凉凉的物事能聊慰我怀,正晕迷之际,突的耳边传来一丝清脆的‘吱呀’推门声,我绞扭着的身子猛的一颤,下意识想要逃离,心内只一个念头,她们预备的人进来了,再不能留在此地了!
然我此时的身子早已热成一团,迷药的分量把握极好,既不会让我失了意识亦不让我有体力逃离,我紧咬下唇,甚至有铁锈气味晕进口内,悲愤意味更是浓厚,不想我一味忍让退却竟是换来如此下场,佛陀所言‘忘记不过下下策’却乃真义,我想忘却,不代表他人亦能忘却啊!
迷蒙的思绪胡乱飘离着,身上也愈发的热了,身侧有陌生气息接近,接着便是一阵猥琐笑声,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响起,我勉强瞠目望去,只见床畔不远处一个身着深蓝色太监服的人正急急解着衣衫,口中不知在兴奋的说着甚么,看着那人面目可憎的猥琐笑意和时不时划过我身上的贼亮目光,我愈发的绝望了,此刻有谁能来救救我呢,救救我,离魅......
从未有过的狼狈和屈辱,混着烫热的泪水蜿蜒流下,淌了一路的是我的不甘与绝望......
我愈发挣扎起来,那股陌生气息更是近了,徒劳挣扎间我已被人狠狠按倒在了床上,我甚至能从他身上闻出浓重的油烟味道,他将手重重的抚上了我的肩头,胡乱的抚摸着,头上一片暗影直直投射下来,我撑着一丝清明将头重重偏向另一侧,便有个呼着臭气的嘴贴在了我脸侧。
我忍住那股呕吐之意,拼命的躲避着此人不欲让他得逞,却终究败于体内的菟丘作祟。
绝望之际我正欲拼尽全力自绝仙元,却不料门上传来一阵巨响像似是被甚么人用脚重重的踹开,我一个激灵人也清醒了些,然还未等我晓得是生了何事时,身上重量已骤然消失,‘咚’的一声人肉委地之音,接着遥遥传来一声凄厉叫喊,旋即门便被大声阖上。
强忍着身上的热意与不适,我便要挣扎而起,却被一瞬间裹进了一处安逸所在,深深吸了吸那人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不知怎的,泪水竟是泉涌而下,张口猛的咬在那人肩上,我能晓得他身上的怒意与杀意,以及他微微的颤意,然他能在此刻赶到,够了,够了......
我终究松开了口,口内铁锈味道愈浓,已不晓得到底是我唇上破裂流出的血抑或是被我咬了的那人身上的血,不管那些,我轻笑一声,偎进那人的怀中嘟囔了句,“呵呵,你终于来了--”
余下的话语皆被吞噬在了口唇之间。
燥意又起,不知为何我却再不那般恼恨难为,来人松开我,便要将我抱离,我却一下扯住了他的袖子,难耐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双眼迷蒙的瞧着他,我听见自己沙哑魅惑的声音响起,“我,我吃了菟丘!”
那人神色明灭的瞧了我甚久,终究缓缓俯下身来,好看的唇吻上我的额头,旋即退开,只怔怔瞧着我,我却觉着这触碰恁般清凉,弃之不得,只得紧紧拽了他的袖子不让他走,难捱的磨着身子,努力往他身上蹭着。
“嘶”的一声吸气声响起,那人猛的抱紧我,声线绷紧,嗓音低沉,“你现下,可晓得,我,是谁?”
我模糊的听闻他一字一字的说着,却是埋怨起了他的磨磨蹭蹭,只得撅起嘴巴,不满的含糊嚷道:“离魅,你个纨绔,再磨磨唧唧趁早滚--”
然我话未说完,人已被重重压入了床帏间,随即离魅强吻上来......
头脑昏然间只闻离魅粗喘着情欲的低沉暗哑之音传来,“我曾说过你的伤须得同一仙人精血方可痊愈,之前我已渡过数次脉血予你,现下若你再得了我的精元,伤势一说便再也无虑了。”
我本近昏聩的头听此一说,稍稍清醒了些,却还是钝钝的不大灵光,此刻听闻离魅所言,直觉哪里不妥。
愣愣想着,仙人失了精元,仙力岂不是,更何况他现下被禁了术法,他的身子......
且他说精元,他不是老早花名飘飘么,精元...还留得住?
正在使劲的琢磨着,却闻离魅圆润暗哑的嗓音再次传来,“你,是自愿的么?”
我惶然望去,茫茫然不知其意,便看见离魅好看的唇色一开一合,他说:“我现下要了你,你是自愿的么?”
这一问却使得我拼命挣来的清醒一瞬间烧了个彻底,口中愈发干渴,体内也愈发灼热,勉力抵挡着那份难耐我愣愣瞧着离魅,便望进一双从未见过的黝黑眸子,那里似是深沉如海,直欲让我沉迷进去,却又为那其中的精光感到一丝不安,我稍稍动了动唇,昏聩的脑袋一沉,“你---?那水月呢?你可以不用..呃..你..只用--”
却不料离魅闻言,手下动作微顿,但见他好看的眸子一眯,一声冷哼传了出来,“到了现下还能琢磨这些有的没得,看来我做的还不够么?既如此,也没必要再关心你愿不愿了,早日遂了我的愿才是正经!省的我平白受些自虐般的折磨!”
不等我回过神儿来,离魅已托起我的腰自己微微一沉,就听见他紧绷的吸了一口气却再未动作,而我则是觉着一股夹杂着撕痛与酥麻的感觉传来,竟是让我愈发难耐,我颤颤的咬着下唇,忍着快要溢出的泪水,挣扎着身子沙哑着嗓音呻吟道,“呜呜呜,离魅,谁,谁让你如,如此了,嗯,且,这也...离魅你出--”
然未等我说完,我便感觉离魅身子猛地一颤,似是再忍耐不下,狠狠的动作起来,而我因着方才的一阵儿涩痛稍有些清醒过来的脑子瞬间便被那股力道撞击的又渐渐混沌了起来,深深沉溺于一浮一沉的清爽舒透。
浮浮沉沉间,我却分明听进了离魅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深沉,他一遍一遍的唤着‘若耶’,一次一次的更加用力,变换着各种姿势,意识消散前我听见了离魅叹息般的话语,他说:“若耶,你可知,你便是水月,水月便是你,而我,而我从始至终,心里只一个你罢了,我同你说过的,无论你变幻了何种面貌我总能认出你的,只是你从来都会忘记我罢了,然,现下,你终究是我的了,真真正正属于我的了,而我,再不会同以前一般只默默守在你身侧了,再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