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寨乱成了一锅粥,真的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王来福死了。
他四肢着地,后脑勺朝天,嘴边一滩血,死在自己住的那个院子里。
当然这个院子前半夜是很热闹的,多住了钟奎陆游等四个人,手下来来往往,四处灯火辉煌。
大家都整不明白,这样人多的一个地方,怎么就到后半夜才发现王来福死了,而且摸摸还浑身冰凉。
此时,一干人都纷纷赶到院子里,毒娘、钟奎、陆游、唐琬、杨伊坤等都到了。
“谁先发现的?”
一管事的上前道:“是伙房的人,半夜起来升火看见的。”
“没其他人?可有人听到动静?”
沉默,毒娘把王来福的尸体翻过来,胸部骨头已震碎,看来是遭到了高手的致命一掌。
钟奎难过得大哭:“兄弟,咱们还没有多在一起喝喝酒,你就遭此毒手,我一定替你报仇!”
算算他遇难的时间,钟奎在大当家院内,陆游唐琬在花园里,本该很多人的院落反而没有人,谁会趁这个时候袭击呢,谁又知道此时无人呢,还有,谁和这个古道热肠耿直磊落的王来福有仇呢?
“谁不在这里?”毒娘环视四周。
赵士程不在。
“赵兄弟去哪了?”
无人回答,也无人知道。
“不会是他的,绝对不会是他!”陆游和唐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刚才还和他在一起,只是两人都不想透露更多的细节。
毒娘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从他们激动的神情知道事有蹊跷:“最好找他来对证,不然脱不了嫌疑。”
“就是,不是他他干嘛要跑,俺看就是他干的,肯定偷了东西跑了。”旁边二当家杨伊坤神补刀说。
一说偷东西,陆游咯地一震,快速冲向房间,一把掀起枕头。
枕下空空如也。
他奉为性命的锦盒不翼而飞了。
他露出抓狂的神情。
钟奎大声咒骂,唐琬嘤嘤哭泣。
毒娘问:“丢了什么?”
“装着金钗的锦盒。”
“小娘们戴的物什,掉了就掉了,有啥好紧张的。”二当家道,神情颇为鄙薄。
钟奎呸一声,急得抓狂,这次来还没找到另半张地图,把手头的也丢了,他也顾不得啥礼数,冲杨伊坤嚷:“滚!你懂个屁!”
毒娘脸上写满疑惑二字,要金钗吗,她梳妆盒里有的是,经验告诉她这支金钗非同小可,经验也告诉她别再问下去。
“那嫌疑最大的就是赵士程了,他最了解锦盒藏哪儿,肯定现在做贼心虚跑了。”
“不是他,不会是他!”唐琬几乎要喊起来,她知道二哥不会做这种事。
那会是谁?几人又围在尸体旁仔细观察,忽然陆游发现了什么。
他伸手从王来福的衣袋里拽出件黑色丝质的东西。
等他把那东西拽出来众人一看,顿时都惊呆了。
居然是大当家用来遮面的纱巾,今晚喝酒时还看见她用。
“一定是你,你杀了他!”钟奎跳起来大嚷。
毒娘有些慌乱,腿向后走了几步,似是被某个看不见的物体击倒了,很快她就稳住阵脚。
“这不可能,钟奎,你晚上可是在我的院子里。”
“可我并没有看见你,这是你的调虎离山计。”说罢钟奎霍地拔出刀,“一定是你,我要为来福报仇!”
“后来呢?”
早晨透明带着青草香气的薄雾中,苏娟抬起亮晶晶的大眼睛,无限好奇地问。
早起的鸟儿已在枝头欢闹,唐琬若隐若现地化在薄雾里。
苏娟伸出手想触碰眼前人,却只能感受到微凉的早间的空气,她吸口气,满怀地不舍,眼前陪伴她整个晚上的人儿已幻化在薄雾云烟里,越来越模糊难认。
“下个月圆之夜,我还会来找你们!”
“琬儿姐姐!”
喊声在林间回荡,小鸟扑簌簌飞起,几片梅花瓣悠悠飘落她胸前。
她爬起来想去追,手猛然被人一拉,她重新跌回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