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髯就来寻卿长安了,对着眼前开满笑意的人急匆匆的问道:“我听说你昨天带了个美人逛街市,两个人很是亲密,小红知道了都哭了。”
卿长安却没事人一样,“是啊,那又怎样”
秦髯气的吐血:“你就不怕被木弦,你的木儿知道吗?”
“她是木弦。”卿长安淡声道。
“什么?木弦不是蒙着面纱吗?她不是才十四吗。。。。”秦髯说着语调沉了下去,沉思了一会儿,明白了过来,又高声道:“你呀,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她,我还没见过她的样子呢。”
“好啊,等下就带你见她。”卿长安答应下来。
秦髯见到木弦的时候,木弦躲在卿长安身后显然还记着当初他要杀她的那一幕,卿长安转过身去握着她的手温柔的说:“别怕,现在没事了。”
木弦才点点头探出身来,那一刻秦髯才明白什么叫找媳妇要从娃娃抓起,“长安,你好眼光啊。”
卿长安拉着木弦只是笑笑,朝秦髯挑衅的看了一眼。秦髯看他那骄傲的样子,气的吐血。
一个正月下来,卿长安每天都来找木弦,木府的丫鬟也是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奈何卿长安每次都定定的看着木弦,无限温柔缱绻的样子。这天便是正月十四,木弦刚回到家木升就把她叫了过去。
“弦儿,准备一下,我们明天晚上要去皇宫赴宴。”木弦道“爹,我可以不去吗?”木弦撒娇着说“不行,弦儿,你弟弟如今尚小,这宴席还得你陪着爹爹去”
木弦无奈道:“唔,好吧”,一转头又娇憨着说:“爹,我可以中途就走吗?”
“怎么?”
“我和长安约好去看花灯节的,而且我也不想去那什么宴席。”
“噢,弦儿,为什么不想去?”木升挑眉道。
木弦红了脸低头说:“太拘束,而且,而且长安老说让我少出门,怕我这么漂亮被别人家瞧上了。”
木升笑道:“你这孩子,真是不知羞,去看看别家公子怎么了,难道弦儿是被那个卿长安吃死啦?”
木弦点点头,“是的”
木弦收了笑容,自叹一声:“也好。”
第二日,正月十五。木弦没有穿娘给她准备的华服,挑了一件平实一些的,还梳了一个鬓发偏垂的发髻遮了大半个脸,一副倾城之姿尽掩木升一见到她直叹气,指着娘道:“你这女儿怕是留不住了”。娘嗔怒的看了一眼木弦,却也没说什么。
马车悠悠的到了皇城,气氛也变得肃穆起来,母亲在马车里教了她一些礼仪,下车时木弦也不自在的照做起来。木升一家到得稍晚,天已是半黑,宴席还未开始,这些时间是留给官家彼此寒暄的。木升刚下马车,不走了几步便有几个身着官服的人上来溜须拍马。木弦深低着头,用余光打量着这个皇宫。正是暮色四合,只映出一些草木的疏影,莺莺燕燕走了一宫,虽是大得无边际,却是让人好些拘束。木升与那些人一路闲聊,一会儿便到了置宴的鼎福宫。
见木升来了,一大群人就涌上来推着笑颜说着福语,毕恭毕敬。木升一一应对,带着娘和木弦落了座。木升乃是高官,位子甚是靠前,几乎就在皇座跟前了。木弦一路上一直低着头,乜了一眼皇座心里就毛毛的,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按说,今天长安也回来,他不大不小刚好四品闲官一个,木弦四下搜索也不见他。
浓黑袭来,已是盛宴时分,众人饮着酒等皇上驾临。木弦独自坐在木升后面一个光线暗淡的地方,偷瞄着全场。忽然对面树影下,暗红色衣裳一闪,木弦眼睛一亮便知是他来了。
卿长安今天着了一件暗红长衫配着点点金玉点缀,莫不是不穿成这样侍卫不让进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他想着昨天见到木弦的时候,他问她是否要去赴宴,木弦只说不知道,她尽量不去。他想,今日木弦一定是被木升带来了。木家儿女单薄,木升的儿子还小,这元宵盛宴只能木弦来了。想到这里,卿长安就一阵头疼,眉头紧蹙。他怕啊,他怕一个人,这世上唯一怕的一个人。而且木弦坐得离他那么近,他多怕那个人一抬眼就看中了木弦,那么卿长安不知道自己能拿什么和她争。
卿长安的位置也是很偏,对于场上的大官僚们,他只能坐在后排的角落里,这位置也倒好,不被人注意,他也自由些。落座以后,卿长安一眼就看见木弦朝这边看过来。她坐的位子光线倒是暗淡,长长的鬓发遮了她半个脸,只露出一对晶亮的眼看过来。他莞尔,朝木弦微微抬了两下头。木弦见他这样,立马偏头用眼睛看了看宫门外,示意他等下外面见。卿长安一下子就明白了,佳人有约,叫他如何能不去呢?
卿长安这边的人只觉得对面的光影里好像有一倾城佳人,一晃间有看不真切,扎了两下眼一道明黄就映进眼帘。拥着一身明黄流光金龙袍,步步生威,玉面生寒,正是皇帝郢都。
太监一声尖锐的高呼:”皇上到”,众人立马肃敬起来,一一起身弓手道:“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木弦也是拱手低头,不敢往上看一眼,半晌,头上才传来一句:“众卿平身”,众人坐下后继续道:“今日是元宵佳节,不必拘束,尽兴便好。”
木弦偷偷瞟了皇上一眼,微微惊讶,皇上竟是个玉面公子般的人物。说是玉面,但是剑眉含威,不容进犯。黑发玉冠,一身明黄乍眼,似笑非笑,柔而生严。只是一眼便知为什么那么多国的公主都嚷着要嫁给他呢,不过木弦咳没心思多想,只不过看了一眼她就觉得对面有一道寒光射了过来。
皇上来了以后,宴席便严肃了许多,木弦实在待不下去,便趁爹爹得空轻声问木升:“爹,我可以走了吗?等会儿我和长安一道回去。”
木升抿了一口酒,点点头,让她悄悄走开。木弦退着隐到了黑暗里去了,脚步轻轻的到了宫门口的墙角下。主宫明亮喧哗,人声鼎沸,这里显得清冷异常,叫木弦生出丝丝寒意来。站了一会儿,寒气便扑鼻而来,她搓了搓鼻子,气道:“好你个卿长安,叫我不要去,自己倒在里面呆的开心。”
“木儿,我这不是来了吗”,幽暗出忽传来一声温柔的男声,木弦转眼看去只见一只修长的手臂挽上她的柳腰来,温润而有力的带走了她。木弦还来不及讲一句气话,就被卿长安带上了他的马车。坐定以后,这只手还搂着她的腰肢,木弦顺着手向上看去,卿长安正一脸红晕的看着她,一呼一吸很是安静。小小的马车晕着微红的气息,木弦觉得呼吸都有些紧张,一转眼,忙低头道:“我等了这么久鼻子都冻红了,你肯定喝酒喝晕了吧,还叫我别来,自己却很愿意呆嘛。”
“对不起啊,我错了。”卿长安很是温顺的说,低沉着嗓子声音很好听,看着木弦微红的鼻子和不知所措的小佳人,不由得低头凑了上去。他凑进了,炽热的气息打在木弦的脸上,木弦紧张的闭上了眼。眼看着近在咫尺,他就停住了。他的鼻梁触到了木弦冰冷的鼻尖上,一阵柔和的暖传来,木弦微微睁开眼,看见卿长安的鼻尖正点着自己。而她,一睁开眼就可以看见自己,在他星光滴漏的眼睛里。
马车奔走了一段路后停下,卿长安把搂在怀里的木弦带出车外,一跃上了全月楼顶。全月楼是长安一座很高的楼阁,卿长安和木弦坐在这里就可以看见整个花灯节的盛况。花好月圆,灯光万丈,就是寒风也沾染了人潮中的暖气缓缓的吹来。
卿长安撩起木弦长长的鬓发,把它们挂在木弦耳后,明知故问道:“怎么梳了这样一个发髻,我都看不清你了。”
木弦伸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鬓发,轻声道:“因为这样就不会被人注意了,还不是听你的。”
卿长安笑着搂紧了木弦,满意的看着底下流动的灯火。
“长安,我听娘说,这元宵宴会可是官家子女定情之处,许多官家姻缘都是从这来的。有没有人看上过你呀?”,木弦随口一问。
卿长安歪头一笑:“你说呢。”
木弦努努嘴,“我说肯定有不少。”
卿长安倒是很认真的回答说:“确实有些官家女子来邀我饮酒,也有些禀明父亲说心仪我。不过我都是自顾自喝酒,也不理她们。后来找我的人就少了。只有些特别坚持的,还是被我打发了。”
木弦见他骄傲,哼声道:“你厉害,那你刚刚也是碰上了那些女子吗?”
“对她们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还是看花灯吧。”卿长安正望着远处,月下暗处接吻的一对人儿,心里乱乱的避开了话题。怀里浅笑娇羞的人不安分的动着,叫他的大脑不停的蹦出吻她的画面。
木弦与他作对,摆手道:“太高了,看不见,怎么办?”
没有回应的瞬间,一片黑影就覆盖下来,卿长安低下头吻上了木弦莹润欲滴的唇。来得太快,木弦没有反应过来,只好呆呆的承受着。娇嫩的唇瓣绽开,怀里的人乖乖的,卿长安不由得继续深入。贝齿被打开,甜腻的气息进入到口腔里,木弦眯着眼看着投入的卿长安。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双颊尽是红晕。第一次这样深入的吻她,卿长安的心都不知道该怎么跳。木弦看得迷迷糊糊的,只好闭上眼,承受那一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