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二十一长久之计

月家安置妥当，月家明带着玉媒人到秦东家提亲，聘秦芳和秦菲为女儿月清辉的侧夫，秦东和正夫云丽大喜，收了婚书和定礼。
自此，玉家村仅有的三家外姓都成了亲家，往来更是频繁，文氏兄弟常邀请小真、林娇林倩、秦芳和秦菲来家中做客，教他们识字读书，又常给他们些小荷包、珠花等小玩意，几个男孩都愿意来。家里见他们去未来妻主家里还能识字，就更是催他们常去。
管家李成自从来了月家，可说忠心耿耿，她只听说自家小姐曾经找到珍稀药材换了一笔银子，并不知道这笔银子足够一大家人挥霍着度日，见家主和小姐日日悠悠闲闲，只偶尔上山采药，换点零碎银子，并无其他营生，不由得心下着急。
这日，她到书房找到月家明，坐下摆出长谈的架势说道：“家主，你和小姐没想着做些别的营生？这上山采药终不是长久之计，若只靠它，可没法养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家主还要早做打算。”
月家明自是不会告诉李成家里有足够银子，可以不事生产，笑着道：“管家，你说的很是，我这几日也正琢磨着做些别的营生，只是想来想去不知道做什么好。”
李成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家主根本没想过，想过就好。
她笑道：“家主，我细细打算，有两个法子，其一是到镇上开铺子，也收些山里的野味和药草，只是头两年在镇上能不能站住脚还得另说，本钱得大些；其二就是买田地，雇人来种，或是买奴隶来种，只是咱们玉家村周围没有闲置的田地，还得到远处打听打听。家主你看？”
月家明最近只想着官塾的事情，还真没想过这些，听了她的话，倒觉得买田地来种是个好主意，道：“管家，我寻思着还是买田地来的妥当，不管如何，总能打些粮食，饿不着肚子。”
李成听了大喜，说道：“家主，我也觉着还是买田地好，能不能挣银子倒罢了，总能填饱肚子是正经。”当下，两人商量半日，李成领命而去。
不说李成日日坐着马车到外面去寻好的田地，只说林天柱的侧夫蓝玉和青缕已经怀孕三个多月，眼见胎已坐稳，林天柱放下了心，她的侧夫蓝玉也放下了心，慢慢的也肯帮着春兰和红雨管些家里的杂事。
这一日，正当五月，天气晴好，院中的花草树木显得格外翠绿，林天柱陪着侧夫蓝玉坐在第三进院子里的碧果树下说话解闷。
“这次若是为您添个女儿就好了，玉儿别无所求”，蓝玉摸着肚子微笑道。
林天柱也摸着蓝玉的肚子笑道：“玉儿，你若生个女儿，在地下的我娘我爹也会感激你。”
见蓝玉笑着转而皱起眉，不由叹道：“玉儿，不必烦恼，我今年四十有一，已过不惑，有什么不明白，孩儿是老天给的，咱们自己强求不得，若你肚中孩儿是儿子，我也一样喜欢。”
蓝玉低下头笑了。一会他抬头小声对林天柱说道：“妻主，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天柱说道：“玉儿，你都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我的脾性还不知道？有话就说，我还能怪你不成？”
蓝玉稍大了些声说道：“妻主，咱们家现在有好些闲钱在手里，您年纪虽不算老，但是日日上山采药，餐风露宿，还要躲避野兽虫蛇，甚是辛苦，不如买些田地雇人来种，也是长久的打算。”
他竟是和月家的李成不谋而合，林天柱见他虽已容颜减色，但目光流转间仍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清丽婉转，不由得瞬间情动，凑过去亲了他面颊一下，搂着他说道：“玉儿，你说的是，我近日也想着这个，以前咱们没银子，我也舍不得象别人家一样让你们这些夫侍们去田里做活，现在手里有了这几百两银子足够买些田地，雇几个人来种，以后我也不必日日上山。”
蓝玉点点头，道：“妻主是厚道人，一向疼我们这些夫侍，我们都是有福的，听说村里有些人家让夫侍们下地干活，能累死人呢。”
林天柱扶着他站起来，边走向内室，边说道：“累死人那是瞎说，忒辛苦是真的，妻主我可舍不得我的美人们做那个，别管那些，咱们房里去，现在做些房事也不打紧，只要轻着些就不妨事。”
蓝玉低下头，声如蚊蚋：“若让别的弟弟们知道玉儿大白日里和妻主--------，他们会笑话我的。”
林天柱大笑道：“咱们家我的话就是规矩，他们又不是没和妻主我白日里做过这个，怎会笑话你。”两人拥着进了内室，恩爱起来，房内一时风光旖旎。
再说玉莹，开春后，他带着小真，在自家院内应着节气种了几样菜蔬，足够两人吃用，时时月清辉还送些肉食。
只是去年他娘给的粮食快要吃用尽了，这日正想着用银子到嫡姐家买些，就揣了一两银子，对小真说道：“真儿，爹到你奶奶家换些米面，你自己看着家，别怕，爹一会就回。”
小真和月清辉定亲以后，虽然性子活泼了不少，胆子也大了许多，但是毕竟才九岁，见爹要留他一人在家，不由的害怕起来，抱着玉莹的腿不放，说道：“爹，你带我一起去吧，我不一个人在家，我怕。”
玉莹苦笑，去娘家买粮，也是不得已。自己的名声不好，别人家只怕不会和自己来往；秦家、林家和自家一样同是月家的亲家，倒不会在乎，只是她们两家都是靠山吃饭，家里也不会有太多余粮；月家是亲家，已是资助了他们太多，他实在不好再求她们。
回嫡姐家买粮，嫡姐一定会冷嘲热讽一番，自己也就罢了，他不愿意让小真再受气。
他见小真不肯，也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在家，只好叹了口气，将家里的银子都放进包袱里，背在身后，戴上面纱，牵着小真一起出去。
刚掩上门，就见月家的马车行过来，月清辉坐在马夫旁边，冲他们喊道：“玉叔叔，小真，你们出门到哪去？我送你们。”
转眼，马车就到了跟前，小真嘴快，笑着大声说道：“月姐姐，我爹去奶奶家买粮去，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玉莹微笑着看着月清辉，说道：“辉儿，做什么去？我和小真去看看我娘，顺便买些米面回来。”
月清辉跳下马车，那二十多岁看着极壮实的车夫也跟着伶俐的跳下来，不等主人说话，她先作了个揖，笑嘻嘻开了口道：“玉爷、小少爷，今日我家小姐早早的就叫备了米粮说给您家送过来，幸亏马车快，要不您两位就出去了。”
月清辉白了她一眼，笑道：“就你嘴快。”
又抱起小真，对玉莹道：“玉叔叔，这是我的疏忽，前几日见您家的米粮不够，本想马上送来，有些事耽搁了，今日才来，您去看看玉村长就罢，别买米粮了。”
那边，车夫已经将八袋米面从马车上搬了下来，等着开门，玉莹只好走过去，一边将家里的大门打开，一边无奈的对月清辉说道：“辉儿，一直以来，你家对我们父子照看的无微不至，玉叔叔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月清辉笑道：“玉叔叔，咱们是一家人，您怎么还说两家话，照看你们是我乐意的，没有我们衣食无忧、看着您和小真受苦的道理。”
那车夫说话之间已经将米面都搬进了木屋，放进了角落的几个米面缸里。这时就又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玉爷，我们主家和小姐是厚道人，心善着呢，您看我不过是个下人，自到了主家，能穿上干净衣衫、平日饭食管够、也不朝打夕骂的，养的胖了好几斤，您是主家的亲家，小姐更会好好照看了。”
月清辉笑着作势去踢车夫，道：“王小六，你这个贫嘴的，让你说话了吗，给我闭嘴。”
那王小六看来是和主人家玩笑惯了，只嘿嘿笑着退到一边，并不象别人家的下人似的，主人一呵斥，就瑟缩得不行。
月清辉摸着小真嫩嫩的脸蛋，心里一边想着不知小真长大以后脸蛋还能这么嫩不，一边和玉莹说道：“玉叔叔，您和小真去村长家，家里怎么办？要不我在您家待一会，你们回来我再走。”
玉莹忍不住有些羞愧，他娘前几日刚来过，他去嫡姐家，其实就是去买米粮，现在月清辉给送了来，他就不想再去，说道：“辉儿，你们还有事吧，快去忙，我和小真改日再去。”
月清辉心下明白，见他如此说，已知他回娘家不过为了买米粮，心里不由有些自责，怎就忘了及时把米粮送来呢，害的这个昔日的“冷美人”要到将他赶出来的嫡姐家去买粮，忙说道：“玉叔叔，您既不去，我就回了，娘在家等我商量事呢。”玉莹和小真送了她和车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