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相依为命

婆婆在池边每日跟墨染说说话，聊聊天，偶尔说到动情处都会哭出来，墨染有气无力的微笑来安慰婆婆，因为她已经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听婆婆讲，用表情作为对婆婆言语的回应。婆婆跟她说，只要她一天没死，她就和妙妙儿不离不弃，天天陪伴左右。
就这样，一年多过去了，墨染依旧活着，药池中所受的痛苦，在到一年时间时到达巅峰，后大幅度减弱，只要在撑过一个星期，她就能大功告成了。现在那些疼痛她几乎感觉不到了，不知是已麻木，还是这是练成此术前的预兆。
婆婆由每日担惊受怕，以泪洗面，到今日激动澎湃，每日充满希望。七日之后，墨染成功练就百毒不侵之身。婆婆欣喜若狂的把墨染从药池中抱了出来，紧紧的拥住墨染，喜极而泣。
不知是药物浸泡的关系，还是墨染自身发育的关系，她的身材变的凹凸有致，皮肤比以前还要白皙，在光线强烈的地方甚至能感觉到透度。
她突然感觉脸部瘙痒，一抓一揉，一层厚厚的人皮被撕了下来，那是她中毒后满是疤痕的皮肤，出药池后，脸上药水一被风干，就不舒服自动分离脱落了。
婆婆说她自己体内的千刀面毒已彻底解了，且以后的日子里，她永远不会再因为毒药出什么岔子了。即便是世间奇毒，碰到一点点就能立马要人性命的那种，对她而言，只不过会病上个一天两天，那种病倒的程度也就是受点小风寒的感觉而已，像千刀面这种毒药，虽然阴损奇特，但最多就是能让她脸红上一炷香的时间。
妙妙儿服用墨染的血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又服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把天赦豆的药性完全化解了。
妙妙儿醒后得知墨染为她跳下药池修炼药人术的事情后，抱着墨染痛哭不止。之后她们三个人又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婆婆待墨染如同对待自己亲生孙女，甚至比对待自己亲生孙女都要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连盛饭端饭、洗衣打扫都舍不得用她。
婆婆每日一大早便在山林里教她俩练功，下午在家中教她俩药术，偶尔还教她俩关于毒药的相关知识。她对墨染更是亲力相授，比教自己亲孙女还要认真。晚上祖孙三人戴上几个小瓶子，去城内取血，生活过的充实有味儿。墨染对妙妙儿和婆婆的大恩大德，也让她们今生今世都难以偿还，她们也让墨染再一次有了家人，感受家人的温暖。
婆婆总是唠叨，说墨染福大命大，创造了千万人无法创造的奇迹，是她们祖孙的福星，是神仙下凡来搭救妙妙儿的仙子。反正是能想多厉害就能说的多夸张，还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慨，毕竟这是万万想不到的结果。
婆婆还说这种能练成药人的身体很难找，世上唯一一位，就是雾化城始祖付霸雄，意思是放眼人世间，也只有他们付家人的特殊体质，才能练就此术。
没想到墨染也可以，还追问墨染的身世，墨染并未全部说出，只说了前面被人贩子卖给别人当童养媳，不知道自己生身父母是谁这些。并不是墨染对她们心存疑虑，而是她对往事不愿再提，更不愿再想，那只会让她想起一个人------神途祀之。
有一日，婆婆发现她身上的玉牌，惊讶的说那个雾化城的雾玉，只有雾化城城主方可佩戴，墨染告诉婆婆，那块玉是她捡到的，她从小身上还戴着跟这个玉牌一模一样的一块玉牌，只不过她的那块玉牌没有刻字。
婆婆说每一位雾化城城主的雾玉只有一块，根本不可能还有第二块，雾玉白的如此透彻，是因为历代城主继任后以自己之血养玉三年所成，是城主一生之中的独品。
自打这事以后，婆婆便开始怀疑。墨染能够练就药身，是因为她即便不是雾化城城主的女儿，那也肯定是付家的直系血脉。据她所知，现任城主付文博共有两个妹妹，一个失踪多年生死不明，另一个嫁给了鸿鸠神途敖为后。
墨染也有可能是他失踪妹妹的还爱，并不是什么奇迹，而是她身体里流淌着付家血液的关系。各种分析接踵而来，听到墨染和妙妙儿耳朵都快生茧了。
墨染心中自知，父皇紧急时候曾经说过公主不是她的女儿，是付文博的女儿，如果是真的，那付家血脉应该是真正的月明公主，也不会是他，玉牌的事情可能是小的时候记错了。
半年前，不幸突然降临，婆婆多年前的仇家发现了她的踪迹，前来杀害她们。仇家毁了她们的住所，炸毁药池，还杀了婆婆。
当时妙妙儿去山上采摘果子给她们吃，不在家中。婆婆为了救墨染性命，把她藏进水缸中，自己冲出引开敌人视线，她杀尽所有敌人后，重伤而归。
婆婆临死前求墨染一定要跟妙妙儿好好的生活，互相照顾扶持。妙妙儿回来的时候万药婆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妙妙儿未能跟她说上只言片语，自此她俩相依为命。
为了更方便容易收集到人血，墨染想到了在古龙川城内开一家酒馆。她跟妙妙儿一直学习药术，花中能当药炼制丹药的品种多不胜数。她想到了酒馆就已百花酿酒，丹药她们都能做好，那酿酒肯定不是问题。
酒馆取名百花居，内有百花园子，院子前面就是招待客人和居住的迎风阁，并定下百花居的规矩，每月召开酒会。开业一个多月，生意还算不错。墨染有一日听闻古龙川艺馆来了位女琴师琴艺天下无双，想是这世间还有比玉贵人琴技更厉害的女子，便好奇去瞧瞧。
这一瞧不要紧，此天下无双的女琴师正是玉贵人。墨染单独约见了她，一见她便冲上前去与其相认，二人久久相拥，泪已成河。
玉贵人化名玉娘，墨染把她安排在她的百花居住下，做了百花居的琴师。玉贵人告诉她，木辰大军攻进皇宫的时候，自己的贴身宫女娟娟穿戴上了她的衣服首饰，避开细作耳目，放火自焚了。她被娟娟提前藏在宫女住所的衣柜里。
士兵并未仔细搜寻宫女寝室，她这才躲过一劫。她像趁夜逃到皇宫风间亭北的荒苑里先躲起来，等风头松了在想办法溜出宫。她在荒苑躲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碰上一个其丑无比的莽汉，她以为她死定了，谁知道莽汉竟然认得她，还领她从枯井中的密道逃出宫外。
墨染听后大喜，问玉贵人碰到莽汉的样貌特征。从玉贵人的叙述中墨染确定，救她的莽汉就是肉叟，可惜的是他们从密道出宫后就分开了。
玉贵人还告诉墨染，皇宫的密道出口在一个叫贺金贵开的天缘酒楼，他还有一个儿子叫贺玉郎。她跟肉叟从密道跑出之时并无贺家人发现，肉叟抱着她跃墙直接到的街上。
听到贺玉郎的名字，墨染似乎又明白了一些事情，她终于得知自己为什么落到神途祀之手中。云庄的贺玉郎，是青麟国的叛国逆子！
墨染赶紧询问玉贵人，好确认父皇母后的死因。玉贵人说，那个认识她带她逃走的莽汉说他亲眼目睹皇上皇后再天牢里，被木辰活活逼死。木辰持剑指向皇上脖子，皇上夺剑刺穿了自己的喉咙，皇后则拿剑自刎在身侧，死的时候她们紧紧相拥，皇后脸上还带着微笑。
墨染顷刻间脑子清醒顺畅了许多，她不该听信贺玉郎的鬼话！她不该啊！可后悔当初无用，她便开始努力好好生活，百花居的生意越来越好，名气越来越大。所说是酒会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可唯有这一次，她为了更一步增加百花居名气，在皇宫外第一次起舞，好在跟皇宫内一样的是，仍有玉贵人为之伴乐。
喝下妙妙儿送来的那一大碗醒酒汤后，墨染便躺下睡觉了。她在床上睡的正香之际，突然被房外叫骂声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心想这么大的嗓门骂人家祖宗十八代，肯定是妙妙儿没错，她每次骂人都很会使用丹田之气。起床洗漱整理穿衣一套完毕，叫骂声还未停歇。
“是谁惹的我们家妙儿这么不高兴啊！”墨染迈步下楼，见桌椅已经收拾整洁，两个白衣少年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吱声，想必玉娘早就被她吵的外出了。
“还不是昨日那个对姐姐动手动脚的混蛋！”妙妙儿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撩起腿对楼下板凳是又踢又踹的：“那家伙不但敢来找姐姐，还赖在门口不走了！”
那家伙？墨染仔细的回忆，细细的想啊想啊，突然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一绿，一会儿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动…….动手…….动脚？”
妙妙儿停止踢踹，上前拉住墨染的胳膊：“可不是呢姐姐，昨天他还敢抱你到床上！他还敢色眯眯的看着你脱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