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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被仇恨埋葬

轮回之逆命 狐不归 2024-11-15 20:47
墨染被满心仇恨冲击着全身上下每分每寸,她全身不得动弹,被点哑穴口不能言,心中大骂神途祀之祖宗十八代,剁他千刀捅他万剑。
神途祀之把新婚夫妇共食的同牢饭菜放入口中,用力咀嚼吞下,挥手把同牢饭菜丢到墨染的脸上。他知道墨染定是不肯吃下的,这样在他心中,她就算与他同吃了!
同牢饭过后,按照步骤该夫妻共饮交杯酒了。交杯酒使用的是特别的连体杯,这便是饮‘合卺’酒。古语有云‘妇至,婿揖妇以入,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共是共同的意思,牢是祭祀用的牲口;食是指吃的,合卺而酳是‘以一瓠分为二瓢谓之卺,婿之与妇各执一片以酳(指用酒漱口),故云合卺而酳’。因此人们把结婚也称为‘合卺’。
神途祀之走到桌边,取来合卺酒,独倒一边自饮过后,又倒上另一边,扬臂泼洒到墨染脸上。
对墨染而言,这一扔一泼是对她的折磨和羞辱,喜庆的洞房中,充释着诡异的气氛,没有欢声笑语,没有甜言蜜意,只有恨和怒怨,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神途祀之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把这场婚礼按照规矩一一做全,在这么做的同时折磨她,同样也是在折磨自己。他像是控制不了自身,拿起身旁准备好‘撒帐’用的各色栗子和枣,撒向墨染的衣襟。
墨染此时已经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哽咽哭泣,没有声音,没有喊叫,像一场悲伤的默剧,让人揪心刺痛。
神途祀之礼毕后,脱去墨染衣裳,眼中亦含泪水。他掀开墨染脸上的面具,低头吻上她的唇,墨染如受死般闭上双眼,泪水肆溢,从眼角两侧不停滑落。
这一吻与之前完全不同,它野蛮霸道,不带片刻温情,墨染感受到他冰冷唇齿撕咬,一股血腥味汇入嘴中,确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因为比起肉体,她的心更痛。
神途祀之狂虐的撞击着,一次一次,像是在发泄他的一身怒气,他的眼中似是能看到墨染的泪,又好似什么也看不到一样。
墨染被他压在身下,任凭揉搓亦无可奈何,被他再一次侵占自己的身子确无还手阻挠之力。她面如死灰,心已成祭,身体如被海浪剧烈拍击,撞上礁石粉身碎骨一般。渐渐的她终难承受直至昏厥。
神途祀之泪如雨下,抽泣中喃喃自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次日神途祀之一大早亲自去厨房命下人准备好早饭送至房中,他见墨染还没醒来,便轻步走到床边。他温柔的抚摸着墨染的秀发,轻声唤道:“月儿,月儿。”
墨染听到呼唤,疲惫不堪的睁开双眼,见眼前神途祀之柔情似水,好似昨天之事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她表情僵硬,眸中满是厌恶,闷不作声。
神途祀之见墨染醒来,取来桌上的早饭送至墨染床边,将墨染慢慢扶起:“该吃早饭了,不然会饿坏身子的!”
墨染不动声色,想是到要看看这个家伙在搞什么名堂。只见神途祀之把碗端在手中,舀了一勺碗里的米粥放置唇边吹气。吹了一会儿,他用唇试了一下温度合适,递上前欲送入墨染口中。
‘啪’的一声,墨染将碗勺打落在地,一时间米粥四溅,碗碎声清脆入耳。神途祀之见状不言不怒,默默蹲身将地上的碗勺最片一块一块捡起,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看来我家月儿还在生为夫的气呢!”
见墨染表情紧绷不做任何话语,他柔声笑道:“昨日都是为夫的不是,月儿不要在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你给我滚出去!”墨染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他对明明眼前的人恨之入骨,为何还会如此难受,定是这强大的恨意,让她心里不适应的。
神途祀之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委声说道:“月儿让我出去,那我就出去。为夫答应过在山庄你可以出入自由,所以月儿放心,这门我不会锁的,你想出去开门就能出去,如果你可以的话。”
他没表现出一丝对墨染的怨言和不满,话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步伐中没有半点儿不安。
墨染见神途祀之出门,便起身准备下床穿衣服。她的大腿处如同撕裂般疼痛万分,她强忍着痛楚,到处翻找能穿的衣物,发现若大一个房间,连能披盖一下她赤裸身躯的东西都没有,硬要算有的话,那就是床上的被褥了。
墨染此时明白了神途祀之出门前说的那些话,也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如果你可以的话’!怪不得神途祀之那王八蛋能踏踏实实的踏出这个门口,他就是个无耻小人!
墨染用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身子包裹起来,步履阑珊的走到房门处向外看去,偌大一个无名阁院空无一人。她又蠕动回到屋内,想一下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
她想报仇,很想杀了神途祀之,可也要有机会才行,神途祀之哪是说杀就杀得了,她要好好规划一番才是。
她现在很是后悔打翻了早饭,都晌午了,她饿的肚子叽里咕噜的一直叫,神途祀之那个王八蛋看来是想把她给活活饿死,让连握刀的气力都没有,都这时候了,也没给她拿饭来。
这时丫头小娇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和一整只鸡腿走进屋子,她把饭菜送到桌子上,向墨染作揖:“见过夫人,该用午膳了!”
墨染看见小娇,顿时灵生一计,她突然一个箭步像旁边坚硬的墙壁冲去,一头猛撞,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小娇见墨染头上血流不止,吓的全身颤抖了起来,她一边惊声大喊:“来人呢!来人呢!夫人自杀了!!!”一边像苑外狂奔!
墨染从昏迷中清醒,之前赤裸的身子已经穿上了一身亵衣,头上伤口已包扎。她躺在床上,神途祀之陪在身边,急切的观望着她,见她醒来,焦急言道:“月儿,月儿,你终于醒了,吓死为夫了!”
墨染揉了揉脑袋,疼的厉害,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你是谁,我又是谁?我这是在哪里?这是哪里?”
神途祀之闻言脸上肌肉忽紧忽松,眉毛像是打结般扭到了一起,他眼神忧虑的看着一眼迷惘的墨染:“月……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的丈夫啊!”
“是吗?”墨染神色突然大变,她口中发出一阵冷笑,嘴角抽搐,像是被什么东西恶心到一样:“我不认!你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怎配当我的丈夫!”
神途祀之刚刚被墨染的几问吓到心头提到嗓子眼里了,以为她脑袋这一撞坏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谁知道她是故意的,只见他脸色变的阴沉死寂:“你在耍我!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
他对墨染不管是关心还是体贴,墨染都不放在眼里,甚至会觉得让人想吐,她认为神途祀之所表现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即便不是装出来的,那她也不稀罕:“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什么都不记得,被你骗到七荤八素,把你当我的好相公!”
神途祀之沉默不语,一声叹息头微微低下,墨染看不到他眼中的色彩,也猜不透他现在的想法:“我既然杀不了你,那我自己杀了自己总可以吧!”
“谁没杀过怎么知道杀不了?”神途祀之抬头深沉的说道:“你若想杀我,那便杀吧!”说罢,他从腰侧抽出一把短刀,此刀名叫九玄星,刀身呈暗黑色,一股肃杀之气。
神途祀之把短刀出鞘,递到墨染手边,含泪轻笑,笑的哀伤,笑的让人心中倍感酸楚:“九玄星阵,这是你父皇的心爱之物,也是我喜欢的东西。浑帝刚刚派人送来的,原本想将其转赠于你,不曾想过拿来是为让你刺向我的!”
这把刀的确是父皇的心爱之物,整日放在书房的架子上摆着。父皇说此刀乃天外玄石所铸,削铁如泥,月光下闪耀九星之光,故而称九玄星。墨染恍然间像是不知道被什么戳了一下自己心房最里面的柔软处,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这把九玄星,还是神途祀之含泪的双眸。
刀尖划破他衣服下的皮肤,一丝鲜血溢了出来,墨染颤抖着小手,战战兢兢。
他目光不转,坚定的看着墨染,握上她持刀的手,用力往自己左胸处一剂猛刺,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裳,他声声冷笑传入墨染的耳朵,像是将她耳朵刺穿,灌入心中,刺动心弦。
他从齿缝中挤压出字句,呼吸急促,如同挥发最后一点气力:“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我!”
这硬生生的一刺,让墨染惶恐不及,她哭了,哭的很厉害,哭的很大声,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是为眼前大仇得报以慰父皇母后在天之灵,还是……她的心好像在滴血,原以为杀他会让自己心情舒畅,没想到会让自己的心更加难受煎熬。
神途祀之胸膛的血不停流淌,墨染都忘记自己的手还在紧握刀柄。在她的抽泣中,神途祀之渐渐因失血过多倒下,在他倒下的顷刻间,墨染放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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