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入羲城之后,一行人便匆匆赶往皇宫。而羲皇居然亲自出来接见若初这个公主。
若初觉得奇怪,看着面前大致有五六十岁,笑得和蔼可亲的成年人发蒙。人家是一国之皇,怎么会这么有空闲地接见她呢,她只是一国的公主,况且她还是以质女的身份来到这里的。可是哪管人家是怎么想的,现在她的一双小手被人家羲皇握在手里,拉着她坐上高位,看得底下的王将军冷汗直冒。
史上最为被厚待的质女,世间仅有她一人了吧?
若初被羲皇抱了起来,坐在羲皇的大腿上。王将军再一次看得胆战心惊,直道:“羲皇陛下,公主太重了。王某怕伤着了陛下的万金之体,还请陛下赐公主座吧。”
“无妨,这若茹公主甚得朕的眼缘。朕满心欢喜有这么一个小公主,能在朕的和羲长期久住。”羲皇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这……”王将军这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不能跟人家堂堂羲皇叫板吧?
“圣天大祭祀到!”门外通传太监的声音响起。
一个青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着一对童男童女。若初抬起头,看向逆光而入的青年男子。只见男子慢慢地从阳光中走出,仿若沐浴着阳光的太阳之子,却并不夺目耀眼,反而温和宜人。他的五官长得温润如玉,细长的眼眸中闪烁着她读不懂的流光,挺翘的鼻梁,优美的唇型,因他身着较少,又屡覆薄纱在身,外露的脖颈和锁骨更显风情。行之若风,立之若松;动之似云,静之似柳。这个男人,从外表来看,倒是个清纯与妖娆的结合体。
“天泽见过陛下。愿祝吾和羲繁荣永盛,愿祝吾皇福泽安康!”天泽并没有行礼,只是走至羲皇近前,道出这么一句颂赞的话语来。
“好好好!”羲皇似乎甚是高兴,“圣天大祭祀,今日的羲台祭祀如何?”羲皇马上让人赐了座,就坐在羲皇近前。
“一切如常。”天泽回道:“只是天泽夜观星象,发觉自七个月前开始,天上星辰便都移了位。如今主星入主中宫,周星相伴,此乃祥兆。但周星却时分时散,主星亦光芒甚微。此乃凶兆。因其周星换位,主星中宫之位空门大开,主星甚危,却道不知何处而来的小小晨星自空门处诞生,光彩夺目。以此看来,却是喜忧参半了。”
“哦?何做此解?”羲皇显得很有兴趣。
只见天泽轻轻一笑,看得坐在羲皇腿上的若初一愣。这笑容是不是在哪见过?对了!是和羲国三皇子,羲烨朔!若初恍过神来,只觉得奇怪,为何在这个所谓的圣天大祭祀身上会有三皇子的身影?不,更为准确的应该是说,三皇子为何会有这位自称天泽的圣天大祭祀的身影呢?想不通呀想不通……
“天泽愿解其详。只是吾皇莫忘了接待贵客才是。”天泽笑的时候,似乎整个大殿都温暖起来了。所以若初才会断定是羲烨朔身上有天泽的身影。因为圣天大祭祀的温柔功力更强大嘛!虽然这直觉有点奇怪,但是若初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之后才会相信理论。而自己的直觉从未出过错。
“是是是,看朕太过入迷圣天大祭祀的星象论了。倒忘了这还有远道而来的贵客要招待。”羲皇弯下腰来看着一直乖乖坐在他大腿上的若初,摸摸她的脑袋。若初只想泪奔。臭老头,她的脑袋有什么好摸的!她已经是一位二十六岁的大人了啊喂!还一直“被”坐在人家羲皇大叔的大腿上。其实她很害臊的,可是人家羲皇不放手,她也没法子挣脱啊,谁让她现在人小,力气小。
“朕心想凰腾国若茹小公主远道而来,不辞劳苦,便赐居西殿熙和宫吧!”羲皇向身侧的公公吩咐:“又因若茹小公主颇和朕的眼缘,朕对小公主一见如故。念其乖巧可人,特准小公主与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准世子和淳溪公主、箐河郡主一同,在圣天大祭祀门下就读。”
唉?若初一脸不解,怎么说一套是一套,刚刚还在讲星象呢,现在一下跳到她的头上来了。还没问她同意不同意呢,就这么快地决定了?!她可不要跟一群小屁孩去读书!
“天泽谨遵吾皇旨意,定当悉心教导若茹小公主。”天泽看向若初,眼里的目光闪烁不明。看得若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就算想要算计她,也不用表达得那么明显吧?不过她跟天泽无冤无仇,而且现在她还只是个孩子。才刚一见面,这些人又搞什么花花肠子?
以前倒从没意识到“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的含义。这下若初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苗头,像是在不知名的地方,开始悄然抽芽生长。
“王某代我凰腾国女皇陛下,谢过羲皇陛下!”王将军一听羲皇当场亲自下的口谕,连忙起身跪下,还不忘瞪了若初一眼说道。
“王大将军一路辛苦。朕特地准备了晚宴以欢迎小公主的到来,并接待将军和使臣。现下也到了时辰,不如移驾万辰宫,好为各位接风洗尘?”羲皇以询问似的语气,却问得十分笃定。
“是。那便多谢羲皇陛下的好意了。”王将军表示没意见,哪知私底下又是怎么想的呢。若初看着王将军似乎有些便秘的表情,差点没笑出声。只会耍嘴皮子的客套方式又有什么用,听得她都快便秘了。只是……她转眼一想,立马明白了王将军脸色有些臭臭的原因是为何了。
和羲国被誉为是四国中最神秘的国家,那可一点也不假。因为和羲国是巫盅之术诞生的温床。不明就里的人若是无意中得罪了和羲国的人,那便半个身子已经是进了棺材的。和羲国盛行巫盅之术,若是有人使得出神入化的境界,便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中中招。王将军是怕中盅吧?但是人家不一定在饭菜酒水里下啊,说不定跟你谈笑间就下了呢,真是自己吓自己——多此一举!
若初回忆着在现代时,曾结识过一个用盅养盅多年的家族传人,那人跟若初讲过的一些关于盅虫的基本常识。越想若初脸上便越发笑得灿烂,虽然她没学如何解盅,但是中盅后应有的防治她还是会点的,也不至于立马丢了性命。若是用上自己的念力异能,驱盅出体,也是可能的。想到这,若初叹了口气,面上又带了些阴郁。只可惜现在她的精神力太弱了……
若初跟着羲皇起身,瞄一眼周围的人,若初发现天泽在看她,眼神很是奇怪,看得若初心里凉凉的。她猛然一惊。再看之时,天泽人已经率先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