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古氏兄弟已经到了傍晚,邵阳和李善元出了皇宫,走到分岔路口,李善元先驻足,对邵阳道:“这段时间很幸苦,但是接下来会更辛苦,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幸苦是必须的,就当是你人生道路上的一种历练吧,要像个男人一样知道吗?所以,别再愁眉苦脸,像个女人。”
邵阳不高兴了,拍着胸脯道:“谁是女人了,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李善元呵呵一笑,道:“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看你的样子,稍不留意,还真以为你是女孩子呢。”
邵阳登时一凛,高昂起下巴,显得故意在撑足底气,道:“师父胡说八道什么,我是男人,天下人都是知道的,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李善元不禁被邵阳的紧张表情逗笑,道:“好,我相信你是男子汉,不然,你怎能从这许多危险中挺过来,以后又怎能应付那么多的事情,回去好好准备来年的大比吧。”
说到后面,李善元的神情慢慢变的凝重,邵阳也不由得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是,师父,我先回去了。”与李善元道别后便直径回到邵府,李善元则回到风雅堂。
回到邵府,见过父亲,和毕青寒喧了一会儿,不由得想起了谢兰语,脚步不由得向风雅堂走去,到了风雅堂后院墙外,远远的看见谢兰语住的阁楼里闪着灯光,心里既充满喜悦又有点忐忑,一年不见,不知道谢兰语怎么样了?这一年虽然阴差阳错把信交给了杨月灵,可是自己还是觉得这一年跟自己通信的是谢兰语,那些话也是说给谢兰语听的,可是这只是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谢兰语会这么想吗?一时踌躇,不知该不该进去,之前也没有通信,谢兰语不知道自己要来,可是又好想见一见谢兰语,就算一眼也是好的,双手一紧,气沉丹田,脚下一点,‘嗖’的一下跃过了围墙,只要走过荷塘,穿过长廊便可到谢兰语的门前,邵阳很快的穿过了荷塘,刚走到长廊,突然看到一抹黑影,邵阳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夫子!”
站在长廊里的人正是谢予敷,他双手环胸,身子站的直直的,就似算准了邵阳要来,在此专门等候,不错,他确实是在等候邵阳,见到邵阳的身影,他心中的疑惑也都得到了证实,不由得失望的闭上双眼,叹出一口气,道:“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你太令我失望了。”
邵阳寻思自己和谢兰语的事情只怕已经暴露,想要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说什么,默默的低下头,谢予敷道:“你回去吧,今晚就当你没有来过。”
谢予敷下了逐客令,知道以后要见谢兰语恐怕难上加难,恳切的道:“夫子,请让我见谢小姐一面。”
谢予敷厉声道:“混账!”随即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兰语是我的爱女,冰清玉洁,怎能被你小子坏了名节,若此事传出去,她还怎么嫁人?你还怎么在徐城立足?所以,你快回去。”
邵阳一愣,是呀,自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可是谢兰语不一样,她是真真正正的女人,让天下男人为之倾倒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身边站着的应该一个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而自己不是,也不可能是,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点点头道:“是,夫子。”转身走出风雅堂,心里难过,也不想回家,突然想到山上的茅屋,便朝茅屋方向走去。
谢予敷赶走邵阳,回到房间睡下,谢兰语阁楼里的灯光仍然亮着,谢兰语坐在桌前若有所思,突然门‘支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正是丫头竹儿,见她满脸愁容,谢兰语本就没抱期望,淡淡的道:“算了,睡吧。”
竹儿嘟着嘴道:“不是,邵公子来过了。”
谢兰语一喜,原本黯淡的眼神一下亮了,道:“他来了,在哪里?”
竹儿道:“又被老爷赶走了。”
谢兰语一惊,道:“被爹爹赶走了?怎么可能?爹爹怎么知道的?”
竹儿道:“老爷如何知道小姐和邵公子的事我不知道,刚才我奉小姐命令去后门看看,可刚走到回廊就见回廊的另一头站着两个人,我就悄悄走近躲在柱子后面听他们讲话,才发现那两人竟是老爷和邵公子,老爷好像很生气,训斥了一番邵公子,然后邵公子就走了。”
谢兰语心一沉,委屈的险些就要落泪,一年不见,每日每夜都在牵挂着的人,近些时候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多希望邵阳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来了,为何又这么轻易的离开?万一这是爹爹的试探呢?试探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这点考验都不能通过,难道真是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可想到以前两人共度的时光,那么快乐,怎么能是假的呢?谢兰语一时思绪万千,喃喃的道:“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走了呢?傻瓜。”
见谢兰语伤心,竹儿对邵阳也不再有好感,恨恨的道:“对,邵公子就是个傻瓜,像小姐这么好的姑娘,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弃,真是个大傻瓜。”
听竹儿奚落邵阳,谢兰语又不免又要为邵阳抱不平,道:“不准你这么说邵公子,我爹是他的夫子,夫子的话他不得不听,他也是身不由己,不怪他。”
竹儿却不依不饶的道:“怎么不怪他,既然事情已经摆明,你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那他就应该向老爷坦白,叫媒人来说亲,再下聘礼,娶你回邵府做邵夫人,怎么能什么话都不说就回去了呢?太不合情理了吧。”
竹儿的每句话都刺激着谢兰语的神经,听到什么‘娶回邵府做邵夫人’心里不由得突突乱跳,瞪着竹儿道:“竹儿,你胡说什么?说这话你臊不臊,太不像话了,下去。”
竹儿心里委屈,自己的话句句在理,不知怎地就惹小姐生气,见谢兰语一脸严肃,欲言又止,退出了房间,谢兰语也知道竹儿的话在理,可是又多希望邵阳不像竹儿说的那么无情,一时思绪难以平复,走到窗前打开窗,静静地看着外面,静静的夜晚,任由风儿轻轻刮着脸。
邵阳一路跟随着风的方向走到山顶的茅屋,只见茅屋里灯光闪烁,邵阳一怔,这么晚了谁会在这里?忽而想到李善元,直径走到门前,叩了叩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人见了也不觉得惊讶,李善元手里拿着一壶酒,全身酒气冲天,见到邵阳,道:“进来。”说完转过身,躬身从地上捡起一把木剑,在空中比划,邵阳进屋关上门,道:“师父,你在干嘛?”
李善元道:“没看到我在练剑吗?”
邵阳奇道:“一边喝酒一边练剑,不怕分神吗?”
李善元道:“境界够高,就不怕分神。”
邵阳见李善元喝着酒,中途还要跟自己搭话,手上的招式却一丝不乱,招招恰到好处,自己好奇心起,捡起旁边的一枝干桃树枝,从桌案上拿过一壶酒,喝了一口,精神一振,好似所有的烦恼都能抛却脑后,赞道:“好酒。”接着又喝了几口,拿树枝做剑,对李善元道:“师父,接招。”树枝斜下,刺向李善元的小腹,李善元却不在意,喝了一口酒,使出千斤坠,身体后躺,剑指邵阳小腹,邵阳不得不收剑隔开李善元的剑,邵阳越来越觉得有意思,又喝一口酒,手腕运劲跟李善元继续对招,两人练累了,倒在地上便睡,也不注意睡姿,怎么舒服怎么摆,醒了又喝酒对剑,第三日,李善元又对邵阳的拳法加以指点,不知不觉邵阳的武功又增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