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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阴差阳错恨断肠

九霄隐 想吃宵夜 2024-11-14 20:44
董汛一走,众人方才松了口气,伏平等人将死去兄弟的尸体抬至山上埋了,府尹府内,杨月灵高坐堂上,府尹张大人跪在堂内,全身发颤不敢抬头,邵阳等人站于堂内,今日是杨月灵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次大案,着实让她惊慌不已,自持公主身份,即便畏惧,惊慌也不能表现出来,那样的话会有失皇威,对堂下跪着的张大人道:“你身为一州府尹,州地有难你不能解决,百姓流失你不能追回,现在朝廷派人前来相助,你不仅不与帮助反而袖手旁观,食君俸禄忠君之事,你可有做到?”
张大人有苦难言,事到如今也只有人命,谁叫自己官低人微呢,双眼一眯流出两行清泪,摇头道:“下官愧对皇上,愧对庆州百姓。”
杨月灵道:“正对你所犯之罪,本宫罚你削去官职,携家眷贬至海外终身不得踏入徐城半步,你可心服?”
张大人听完宣判,双眼一闭险些昏倒过去,不料自己的软弱竟连累了子孙,罢了罢了,终归还是保全了全家人的性命,叩拜道:“下官心服,谢公主殿下不杀之恩,草民这就携妻儿离开。“吃力的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离开大堂,邵阳望着张大人的背影,不由得升起一丝同情,这张大人的一生就此断送也就罢了,还连累无辜的妻儿,想到从此以后一家人在海外漂流,心里莫名的难受。
杨月灵见邵阳望着张大人的背影面露忧伤,猜想肯定是邵阳同情心起,在为张大人的遭遇难过,便故意咳嗽一声,果真邵阳的魂儿立即被拉了回来,两人眼神相撞又立即避开,杨月灵道:”这次本宫来庆州的目的是验收水渠工程,距期限不到十天,李大人,你身为督导使,跟本宫说实话,十天之内工程能完成吗?“李善元在心里默想须臾,道:”回禀公主殿下,只要人手足够,十天之内能竣工。”
杨月灵心想李善元说的人手足够莫不是在说古氏兄弟,不禁皱眉,瞥了眼古氏兄弟道:“可是这二人不愿意归降,刚才若不是本宫情急之中拿出圣旨来,只怕你们此刻都被关在大牢了,虽然董大人霸道,但是不失原则,不归降的话,便是与朝廷作对,本宫不得不法办。”
在场的人无不蹙眉为难,大家立场不同,不管双方做出怎样的决定都是合情合理,为避免再有人流血丧命,邵阳思忖须臾,道:“启禀公主殿下,小人有个不情之请,为避免再有人丧命,请给我们一晚上的时间,明早便给殿下答复。”其中‘我们’二字李善元和古氏兄弟可听入双耳,这自当将自己和李善元的立场表明,两人跟古氏兄弟为一伍,杨月灵未在意,只是听邵阳说话,想和邵阳也有些交情,而且还和自己常有书信来往,不管怎样,邵阳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便放下心来,道:“好吧,就这么办,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都退下吧。”
众人道:“是。”转身相继离开大堂。
眼见邵阳就要走出大门,此一别,只怕被诸多事情缠绕,两人便无私下见面的机会,急忙叫住道:“邵阳,你留下。”
邵阳登时顿住,李善元听到杨月灵无所忌讳的直呼邵阳的名字,不由得心里一紧,心情跟着沉闷起来,回想在风雅堂杨月灵凡事单单针对邵阳,其心思不难猜出,呼出一口气无奈离开,邵阳重新回到堂内,恭敬的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杨月灵嘻嘻一笑,道:“没什么事就不能让你留下来吗?见了面怎么反倒生疏了。”
邵阳一头雾水,不知杨月灵言意何指,两人很久没有见面,上次见面还以为是哪家的野丫头,今日一见,原来是尊贵的公主殿下,难道是说在风雅堂里自己的无礼行为,道:“哦,之前在风雅堂不知公主身份,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提及风雅堂,杨月灵不禁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就不提了,上次我差人送来的棉衣,你可有在穿?合身吗?信上又很多其他的话要说,倒忘了问你。”
邵阳登时一愣,脑门就似被木棍猛敲了一下,棉衣?信?这些难道不是谢兰语送来的?怎么会是公主殿下,不会的,不是的,一直跟自己通书信的人是谢兰语呀,惊讶的望向杨月灵,却见杨月灵一双眸子满含情意望着自己,邵阳登时心里一沉,双腿发软,脑袋昏胀,险些晕倒,可仔细回想,明明自己的第一封信是寄往风雅堂的,这回信的怎么变成了杨月灵?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错,一时慌了神,差点哭出来。
杨月灵不见邵阳回答,反而邵阳似乎很不高兴,神色慌乱,不解的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邵阳虽然几度整理了情绪,可心里仍是凉飕飕的,无力的拜谢道:“没什么,棉衣很合身,谢公主殿下赏赐。”
杨月灵见邵阳依然恭敬有加,可回想两人在通信时,虽然彬彬有礼,却也不拘谨,两人可说是相谈融洽,原本以为两人的心早已经联系在了一起,哪知如今见面,邵阳却变得生疏起来,现在这堂内只有两人,应该无所顾忌才对呀,哦,对了,自己的身份之前没跟邵阳坦诚,只怕此刻惹邵阳生气了,遂站起身来走到邵阳面前,道:“看你不高兴的样子,难道在生我的气?之前没能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有原因的。”
邵阳见杨月灵有意靠近,急忙退后一步,道:“小人不敢。”
杨月灵见邵阳待自己靠近后慌忙退后,不免生气,道:“你不敢!那为什么你要有意躲开?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
邵阳也慌乱了阵脚,急道:“公主殿下误会了。”
杨月灵又逼近一步道:“我误会什么了?”
邵阳本欲将通信之事说明白,自己以为通信的人是谢兰语,可这样一来,只怕会连累谢兰语也会让杨月灵难堪,可是若不讲清楚,让杨月灵继续误会下去,那自己和杨月灵又会纠缠不清,到时候被谢兰语误会怎么办呢?一时之间千重思绪一一掠过,支吾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苦恼的垂首顿足。
杨月灵见邵阳答不上来,为避免逼得太紧,适得其反,横了邵阳一眼,道:“好了,不回答就不回答,瞧你急得,下去休息吧,来日方长,我可以等。”
等?难道杨月灵对自己已经倾心?可是自己也是女儿身,怎能得别人得芳心,原本就不知该怎么跟谢兰语说清,如今又来一个杨月灵,这不是越来越复杂了吗?听到杨月灵的决心,急切的道:“不可,小人不值得公主殿下等。”
杨月灵好生气恼,自己已经屈尊身份表明心意,这不知好歹的邵阳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狠狠瞪着邵阳道:“你!出去!”一时气急,倒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邵阳一怔,见杨月灵生气模样,只怕自己再多说一句杨月灵就要爆发脾气,便拱手拜道:“是。”转身走出大堂,看着邵阳离开的背影,杨月灵又忍不住后悔,好不容易见面,见了面也没说上几句好话就这样让他离开,刚才真不应该吼他,他最恨的就是拿权利欺压别人,此刻他会不会也会觉得自己是在拿权利欺负他呢?一时好生懊恼,胡思乱想着。
邵阳直径回到房间,走到书桌前熟练的拉开抽屉,伸手去拿抽屉里的东西,可伸手却拿了个空,邵阳更是惊讶非常,又翻找了其它抽屉,都没有他想要找的东西,心头一紧,仔细回想,自言自语的道:“明明是放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岂知他所要找的东西此刻已经在徐城的董相国手中,便是一累与杨月灵长期相通的信件,邵阳又在屋里翻腾一遍,只差没有揭梁上的屋瓦,可仍旧不见信件的踪影,如此没有痕迹,只怕是已经落入别人手中,仔细回想,这些日子除了自己就只有师父进过这间屋子,至于旁人有无擅自闯入也无可纠察,翻来覆去的想也想不出是什么人拿了那些信,又作何用?此刻自己心急如焚,倒想不出来,或许师父能知道,因为自己跟徐城通信的事也只说给师父知道,遂脚下一溜跑去找李善元,敲了敲李善元的房门,不见有回应,方想起师父此刻不再屋里,只怕是跟古氏兄弟在一起,转身朝院外跑去,一路寻出不见几人身影,走至大门口,见伏平在帮忙照料受伤的士卒,便喊了声:“伏平。”
伏平听到有人叫自己,一抬头见是邵阳,脚步匆匆,神色慌张,似乎出了什么急事,便问:“邵公子,有什么事吗?”
邵阳道:“可见到我师父和古氏兄弟?”
伏平回想了一下,道:“哦,刚才秦姑娘来找李大哥了,古家兄弟好像都跟李大哥去了秦姑娘家。”
邵阳一听李善元带着古家兄弟去了秦宅,想必是为了谈归降之事,秦宅居镇的外围,若是古家兄弟愿意归降,到时候回来便是,若不愿归降,便可放任离去,李善元乃重义之人,岂会做出伤害兄弟之事,便计较一番作此打算,邵阳猜透师父的心思乃是舍己取义,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背弃朋友,邵阳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噤,急忙向秦宅跑去,伏平望着邵阳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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