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一年之限平叛乱，酒后身份颠黑白

江风余力等人一去不返，段青云在帐内等得花儿都谢了，派去的探子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段青云大概猜到了一些，坐立不安，可是实在不知道要什么办法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霎时，最后一个探子急匆匆禀报。
段青云不相信江风居然会杀死了余力，可是探子是余力的手下的将士，消息是绝对的可靠，段青云只是在想现在自己一下子损失了两个将士，一个叛变，一个却死于非命，该如何跟皇上交代呢？
“不知元帅在想些什么？”陆博文没有招呼一声就直接走进将军帐内问道。
“昨夜余将军等人全军覆没，且，江风已经投降叛军，我想陆大人早就知道了吧。”段青云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没有达到，现在江风也已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对于他是不用再防备着的。
陆博文本想按皇上的计策，让江风在军中犯军规，好让段青云处罚江风，处罚的越重越好，最好是跟余力一样死在漠北。可是自己才刚刚开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好不容易得到皇上重用的机会，因自己的失误一下子就没了。陆博文面色沉重却努力保持平静道：“那元帅说该怎么办？”
“江风倒戈，自然要受到惩罚，不过惩罚的人不是我，而是皇上而已。”段青云字里行间就在表明自己是知道陆博文来的原因的。
大惊失色的陆博文笑颜相待，一句话也不说，喝着手边顺手端起的热茶，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若陆大人没有什么事，本将还要写呈给万岁的奏章，要不……”段青云作送客的姿势。
“好好好，下官也不便在此，打扰了。”陆博文得到对方抛来的台阶自然是赶紧下，很识趣的回自己的帐内。
沐国京城，李成山正坐在书桌上看奏章。
“皇上，段元帅有急报给您？”王贵不阴不阳的把奏章递给李成山。
待李成山面色变来变去的看完奏章，王贵知道出了大事，低着头。生怕呼吸用力都会添油加火，给自己惹来祸端。
“朕马上拟旨，你立刻去把江无极这个老贼给朕打入天牢。”李成山说完，将那本奏章恶狠狠的摔在地上。拿起笔在圣旨上龙飞凤舞，但是他却足足写了三张圣旨。
王贵拿着圣旨就直奔丞相府，江无极正在跟自己的门生谈天说地，见到圣旨来众人都还以为是好事，王贵轻轻的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江无极乃两朝重臣，却不思社稷，纵容逆子江风在平乱时，倒戈相向，朕念丞相对朝廷有功，现押入天牢，待抓到叛将江风再一并处罚，钦此。”
说完，两个士兵就押住早已万念俱灰的江无极，江无极伸手示意道：“不用，本官自己走。”两名士兵只好跟在他身后。
“王公公，一定是奸人陷害，我儿是冤枉的，麻烦您一定要向皇上说明啊。”江无极停下脚步道。
“江丞相，清者自清，您若是真的清白，咱家相信皇上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带下去吧。”王贵道。
紧接着王贵又拿着另一张圣旨来到大将军府，段温甜跟李伶舟和周冰画都在家，介于李伶舟大着肚子，便免了跪礼。
王贵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帅段青云失策，导致我军逆贼江风负我大沐，倒戈相向，段青云责无旁贷，顾下令命段青云之子段温齐立刻前往前线，代江风前锋之职，协助段青云平复叛乱，一年之限，若平不了叛军。将削去大将军之职，举家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钦此。”
“臣段温齐接旨。”段温甜虽然听得胆颤心惊，却还是稳住情绪，接过圣旨。
王贵在皇帝身边时日多，深知伴君如伴虎，可是没想到的是，伶舟公主的夫家也逃脱不了此种命运，王贵心疼的看着李伶舟。
“驸马，您一定要不负皇命才行啊。”
“多谢公公关心，温齐定当尽全力助父亲，还我漠北太平。”段温甜铿锵有力的回答，让王贵心里好过了一点。
“哦，这还有一封圣旨，驸马带去吧。”
段温甜温齐接过另一张圣旨，送走了王贵。
“父皇到底在想什么？你是我的驸马，怎么还派你去打仗，沐国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为什么偏偏是你。”王贵刚走，李伶舟那还顾什么肚子，生气的问了一通。
“不必担心，我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回来陪你的。乖啦，我是你的驸马，可也是父皇的臣子，做臣子的，当然要在国家危难之际付出自己一切，何况，有我爹在，我不会有事的。”段温甜安慰着拍了拍李伶舟的肩膀。
“就你最会说，可是再有一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你若不在，我一个人怕应付不来。”李伶舟道。
“无心不是在吗？她现在都变成了你的人，我喊都喊不动。”
“哼，谁叫你整天板着个脸，遇见事情只知道躲，哪像本公主，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无心才不会跟你这个木头。”李伶舟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事笑道。
“好好好，我傻我呆我没出息，不过还好我娶了个精明能干的媳妇。”段温甜戏谑的摸了摸李伶舟的下巴。
“你还是个色鬼，老爱调戏人家。”李伶舟害羞的低下头。
“这也叫色？摸一下下巴而已，那要是……”段温甜欲言又止。
“要是什么？”
“呵呵呵，没事。我明天就得走，先去收拾一下，待会跟我一起去见大哥和大嫂，跟他们交代交代。”段温甜发现自己失言，赶紧转移话题道。
“恩。”
李伶舟为段温齐和雨儿准备的院子李府里面安安静静，仿佛没有人烟，但两旁的花草打理的整整齐齐。
“怎么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有要紧事吗？”段温齐见段温甜夫妇两都来了，跟平时少有的看望不太一样。
“大哥，到屋里我们细细说，你放心，无心和一天都在门外候着，不会有事的。”段温甜道。
屋子里明晃晃的烛火，让入冬的寒冷被拒之门外，床上的江雨儿艰难的想要爬起来。
“嫂子，你就好好躺着吧，别动，我过来扶你。”李伶舟和段温齐一起冲到江雨儿身边，段温齐不好抢，只能让李伶舟和江雨儿一起坐在床沿，走到桌前跟段温甜说话。
“皇上这么做，肯定有什么打算，我这次去也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家里的一切还望哥哥多多照看，可以的话，请大哥照顾好娘和公主。”段温甜说完自己的行程，交代后事一般道。
“你怎么可以去前线呢？那是打仗，不是过家家，皇上难道不知道公主有孕在身？这么做太不合道理了？”段温齐摇摇头，看着坐在床沿的两个孕妇。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哥，你出来，我跟你说件事。”段温甜对床前的两人笑笑，拉着段温齐除了房门。
两人相继来到院中，段温齐道：“什么事在里面不可说？”
“哥，你有所不知，丞相已被打入天牢，江风倒戈李成渝。我怕说出来会打击到大嫂。”
“怎么会这样？那丞相有事吗？”
“没事，皇上只是把他打入天牢，要抓到江风，问明真相过后才会有定夺。依我看，皇上无心杀丞相，而且好像对于江风谋反这件事反应不激烈，你想想看，历朝历代，那个家族不是只要有一人谋反九族都逃不过残杀，现在皇上只不过关押，而爹爹只是一时失职，却被皇上下令，一年之内若不能平叛，我们段家就要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皇上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为了皇家颜面而委婉的惩罚我们？”段温甜忧虑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现在雨儿就快要生了，我不能离开，让你去漠北我又不放心。假如真如你所说，皇上有所察觉，那我们定是必死无疑，得想个办法，让皇上知道你是真真正正的段温齐，可这要怎么做才好呢？”
“现在也没有时间了，明日我就要去漠北与父亲汇合，大哥你就好好守着大嫂，别让她受苦了，她一个大小姐，跟着你吃了那么多苦，我们都希望你们好好的。”
“哥知道，可是这本来就是我应该要去的，却变成了你。你没事倒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公主交代。”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嫂子，我会让七华堂注意，待查明真相就可以迎刃而解，你不必担心和自责。”
“好，就依你，明日就走，哥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回去喝几杯，为你践行。”
“好。”
两人进了门，不顾身边两个人，开始谈论小时候发生的种种事迹，不过一会，段温甜就满脸通红说话结结巴巴，段温齐始终酒量要好得多，洋洋得意的在公主面前说段温甜小时候的顽皮事迹。惹得李伶舟对段温甜一脸嫌弃的面容，四人聊得好不快乐。
天刚大早，夜晚沉积的雾气还没有消散，段温甜如期准备好一切，李伶舟依依不舍的拉着她不愿意放手，好似这一去就要永别一般。
“你一定要早点回来。”裹着貂皮大衣的李伶舟小声道。
“公主，快回吧，我一定会回来的，而且是凯旋归来，我走了，帮我照顾好我娘跟雨儿……嫂子，好吗？”
“恩。”
段温甜伸出右手，抚摸李伶舟的脸颊。忽然眼前一切都消失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段温甜从床上起身右手拍拍自己的额头，看来喝酒真的会坏事。
“不好。”段温甜恍然大悟的惊叫道。掀开被子欲下床穿衣不料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温齐，你起来了，昨晚喝那么多，是头痛吗？”
“啊，嫂……额，我没事，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吧。”段温甜猜到哥哥绝对是趁自己酒醉，换了自己的衣服跟着公主回去，好代替自己去漠北。怪不得，从来就不让自己喝酒的他，昨晚还邀请自己喝酒。什么践行，原来都是骗自己。面对一无所知的江雨，段又不能说出真相，陷入两难。
“温甜估计已经走了，希望他一路顺风。”段温甜叹息道，一屁股坐在床上。
“你还在担心吗？”
“我怎么能不担心？这本来就是我要去的，可我除了担心，还能做什么？”
“我们确实欠温甜的太多了。”江雨儿道。
“好了，雨儿，你就不要多想，安心养胎就好了，我先起了。”段温甜心里很尴尬，赶紧穿上段温齐的衣服就往外走。
院子里从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早上更是清冷。段温甜心想：“苦了雨儿姐姐了，跟着哥哥没名没分的，连孩子都要给别人。”段温甜想着想着就流下眼泪。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温甜的腰，吓得她动也不敢动。不过那人的温暖却让自己停下了眼泪。
“对不起，你为了我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只能隐姓埋名的在这个小院子里，守护我一个人，对不起。”江雨儿不知何时也跟着出来，恐怕刚刚的眼泪也是尽收她的眼底。
“对不起的人是我，让你一无所有的也是我，若是可以就让我还给你本来就是你的一切，你愿意吗？”段温甜伸手握住江雨儿的手，以防她再继续向上，也想温暖那一双被风吹冷的手，再怎么说，她们都是女子，这一点，她倒也不怕将来李伶舟吃醋，她只想像段温齐一样，好好的照顾这个命苦的嫂子。
“我不愿意，我只要你，有你我什么都不要。”江雨儿在段温甜的背后眼泪滴落，浸在衣服里。
“天冷，我们进屋吧。”段温甜生怕再这样缠绵会露馅，转身搀扶着江雨儿道。
“公主，你吃一点吧，驸马不在，你一点也不乖。”桃儿每当叫不肯吃饭的伶舟就喜欢用段温甜做护盾。
“就是，公主自己不吃，小驸马也要吃啊，驸马要是回来，见你把小驸马饿得皮包骨头，影响你们的感情不说，驸马一定会埋怨您，然后就看上被人，然后就纳妾。”
“闭上你们两个的乌鸦嘴，他要是敢纳，我就把她卖到青楼。”
“青楼？桃儿，你见过男子被卖进青楼的吗？”杏儿知道话有用了戏谑的问。
“见过，特别是驸马长得这么好看的，肯定会是头牌，不知道啊会迷倒多少大太太呢，哈哈哈。”两个小丫鬟笑得合不拢嘴。
“出去。”李伶舟面无表情的话语，吓得两人赶紧退出去，也不知怎么的，只要一说到她的驸马会迷倒谁谁谁之类的话，心里就会生起无名火。可是要是让她知道她的驸马正在跟嫂子如胶似漆该是怎么样的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