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蛛丝马迹显露来，无可奈何花落去

自从加入李成渝与齐啸之间的阴谋后，江无极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只要是成功了，自己就可以依然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何况李成渝做皇帝总比李成山做皇帝更好控制。
“爹，那个不是楚国来的使臣吗？怎么会到我们家来拜访您？”江风回家时遇见玩往外走尤环，不解的问江无极道。
“你最好什么都不要问，不长进的家伙。”江无极负手在后轻蔑道。
“爹，您怎么能这么说您唯一的儿子，我可是堂堂的五品侍郎。”江风很骄傲，自己能够没有因为江无极的关系得到的官职，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呵呵，就你那一文不值的侍郎，别给我丢人了，你呀，好好跟那齐啸学学，你看人家年纪轻轻，就独当一面，哎，我的儿子怎么就比不上人家呢？”江无极摇摇头往屋里走。
“可是人家是太子，天生的贵胄，这个孩儿可比不上。”江风知道江无极说自己的时候从来都是不留脸面，渐渐的也学会了以牙还牙的方法。这一点还真的是虎父无犬子。
“小兔崽子，你还学会顶嘴了？”江无极一听，转身过来，揪起江风就是一顿打。
“爹，孩儿错了，孩儿不敢了。”满院子都是江风的嚎叫。
段温甜在书房里踱来渡去，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接二连三，再不做准备，恐怕到时候，就只有束手待命的份了。
“无心，明日你把其他六堂的堂主全部叫来，我有事情要当面交代，最近每个人都很奇怪，连父亲母亲都是，好像故意在隐瞒我什么事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搞不好已经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段温甜自然是以为自己的女儿身已经暴露，为免夜长梦多，做了一个决定。
“是，公子。”蒋无心答道。
“叫天地两堂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段温甜胸有成竹的样子，实在让人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女子，越来越有真正的段温齐的样子了，蒋无心不禁看得出神。
“怎么了无心，我脸上有东西吗？”段温甜见蒋无心久久不回答，边摸自己的的脸一边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怎么回答而已。”心不在焉的无心笑笑道。
“天堂说查段家的人是楚国的使臣尤环，而地堂说的是当今圣上。”蒋无心如实禀报道。
“我爹是沐国的虎将，尤环会查我们不足为奇？还有，尤环是齐啸的手下，这件事一定是齐啸指使的。怪不得他上次来看我们，肯定是来打探什么，故意拿公主做借口罢了，那晚的黑衣人，一定也是齐啸的人。要是皇上的人，不会撒夺命散暗害我。可是皇上查我段家又是为何呢？难道，真的有人泄露秘密，皇上是在搜集证据，这也不成立啊，怀疑了，直接把我抓去验明正身，何必弄得这么麻烦呢。哎，我爹又一问三不知，我哥又死活不回来。无奈啊，无奈。”段温甜有理有据的说着自己的猜想，唯一想不通的是，府里来了刺客，段青云居然毫不追究，这一点也不像他的性格。
“公子，除了召集其他六堂，你还有什么吩咐？”蒋无心对这些猜想不感兴趣，段温甜和李伶舟的发展，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心想，就算暴露了，李伶舟也舍不得杀她吧。
“恩，你去吧。”段温甜坐在案桌上继续想。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进来吧。”段温甜喊道。
“驸马爷。”进门而来庄嬷嬷叫道。
“是嬷嬷啊，不知嬷嬷找我有什么事？”段温甜笑道，庄嬷嬷一般不会来找自己，既然来了，肯定有什么事。
“启禀驸马，老奴知道，不应该插手您跟公主的事情。可宫里的皇上和娘娘都在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皇上最喜欢我们公主，驸马爷您是知道的，老奴就不多说了，驸马爷您看着办吧，皇上可是日夜都等着抱外孙呢。“庄嬷嬷说完，行礼便走出去了。段温甜一头雾水心想：“抱外孙？哈哈，哈哈，我们段家都不急，皇上倒先急起来了。可我去哪里给他老人家弄个外孙啊。”段温甜已经很乱了，庄嬷嬷又替皇帝来要外孙，心里更不是滋味，感觉全世界都在逼自己呀。
忽然之间想到了段温齐和江雨儿，江家的人一定还在找消失不见的雨儿姐姐，得赶快想个办法，把哥哥叫回来，一起从长计议，这样遮遮掩掩下去，总有一天会露馅的。
可是，想到李伶舟，段温甜莫名的又有一点舍不得，若是离开她自己会不会想她呢？不禁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默念道：“哥，你快回来吧。”
在段青云的书房里段温甜道：“爹，女儿觉得上次那个黑衣人，绝不会那么简单，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爹爹您好好想想，你有没有得罪谁之类的。”
“你爹我这人品，怎会得罪谁？想是江老贼想从我们的口里，知道他女儿的下落而已，你呀不要想太多。”段青云听段温甜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子，怕段温甜顺势查下去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只好糊弄的说是江无极的干的。
“可是爹，如果是江家人，早就这样做了。何况，那晚的黑衣人对女儿下了杀手，要不是无心，现在你儿子女儿都得一起死了。”段温甜不相信道。
“行啦行啦，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现在不也好好的吗？不许你再查，只要行事小心一点就行了，照顾好自己和公主，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们段家的媳妇。”段青云道。
“女儿知道，母亲好点了吗？”
“还没醒，不过已无大碍，你去吧。爹要静一静。”段温甜不太乐意，可还是作揖，退出房门。心里还是有很多解不开的迷。
庙堂之上，文武百官跪拜完皇帝，就开始对朝政议论纷纷。
“好了，你们不要再讨论，赶紧说一个办法，如何送走齐啸。”
江无极谄媚的作揖道：“皇上，齐太子是楚国储君，眼下楚国又对我国虎视眈眈，但他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来我国觐见，看来我们朝中有苟合之人，想要一起动摇皇上的江山那。”
“哈哈哈，丞相何出此言？那齐啸一个黄毛小子，能奈何得了朕？”皇帝心知肚明笑道。
“皇上明鉴。”江无极低头道。
“段爱卿，你有何办法呀？”
“禀皇上，臣觉得，不需要任何理由，将其护送回国即可。我国国力日渐弱于楚国，要是这个时候齐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两国勉不了要交战，到时候，吃苦的是我大沐国民，这个时候不能出差错。西王来京也有一段时间，也该回封地了。皇上只要留下西小王爷即可。”段青云有板有眼的献计。再说西王图谋不轨是所有大臣都知道的，只不过没有确切的证据而已。只要能让麻烦的人离开，得罪谁都无所谓了。
“好，爱卿说得正和朕心意，明日朕就送西王回封地，送齐啸回国，各位爱卿可有异议？”李成山满意道，顺便看了看江无极。江无极不是打草惊蛇的人，只低头不语，因为越说自己就越让皇帝怀疑。
段温甜在这一次骗婚计划中，可以说是最清醒的，最痛苦的，最担心的。一个人在书房心惊胆战的考虑到底该怎么办？公主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要杀要剐自己都无话可说，但是要是一直拖下去，让别人来揭发，自己和段家会死得更惨。
“公子，七堂各堂主求见。”蒋无心在门外道。
“进来吧。”声音落地，七个人径直走进来，整齐的一列排在自己面前，这些人中自己见过的只有蒋无心一人，但是听蒋无心的介绍，加上以前的耳濡目染，还是认得出其他的六个堂主的。
一堂堂主秦一天，二堂杨立地，三堂陶玄奇，四堂叶京黄，五堂花半日，六堂玉明月，七堂蒋无心。名字已经够让段温甜惊讶了，他还发现玉明月也是一个女子，父亲在选人的时候也看长相的吗？每个人都可以说是俊男美女啊，做了爹的手下真可惜，比如这个一天，出去一趟绝对可以招来一堆美女，比自己强多了。一想到自己叫段温甜，瞬间觉得弱爆了，好歹也叫个清月，冷霜之类的，段温齐这个名字，李伶舟都不知道拿出来笑多少次了。何况段温甜？
“额，那个，你们有谁已经成家了？”段温甜走下案桌，不再为名字的事情暗自纠结。
七人严肃的神情瞬间惊讶无比，急匆匆的把他们叫来，就问这句话？这个他们的新主人也太那个了吧。
“公子，我们都还未婚配。”一天带头回话。
“这个不重要，那有没有喜欢的人？”段温甜看见这些人实在太冷漠了，眼神就像李赢做的木鸟一样，没血没肉，要是不说一点温暖的，有爱的事情，怕是自己要被他们的眼神冷死。
“公子，我们都是跟您差不多的年纪，成亲还太早了，况且这是一件大事，必学经过将军的允许。”秦一天道，大哥一说话，其他人都连连点头。一句话也不说。
“连这个也要我爹同意，生孩子不会也要申报吧，这都什么跟什么？我跟你们差不多，你看我都成亲了，以后听我的自由恋爱，不用管我爹，有什么事我给你们做主。”段温甜笑眯眯说道，弯着眼睛看了看蒋无心，这里就她熟悉一点。
“是，公子，不知公子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秦一天作揖道。
“哦，你们都知道，我不是我哥，而是温甜了吧。”
“将军都告诉我们了，不过将军说玉佩在谁手里，谁就是我们的主人。”依旧只是秦一天说话。听完这里，段温甜又看了看蒋无心，人家可不是这么说的。
“好吧，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我们家守着哪儿也不去，保护好我爹娘。我明晚就带着公主去找我哥他们，公主怎么处置我，你们都不可以怪她，我会把玉佩还给我哥，到时候你们就听他的。好了，大概就是这样吧。”段温甜说完话舒了口气，坐在案桌上。
“公子这是要去赴死吗？”蒋无心追问。
“你看你，人家明月多乖巧听话，一句话都不会问，就只知道服从命令，哪像你，叫你做什么你都问个底。”段温甜笑笑的站起来看着玉明月眼睛都不动一下，明白人都知道这个公子就是一个登徒子，哪有这样子看人家姑娘的。
“无心，不得无礼。”秦一天听见段温甜话，呵斥蒋无心道。
“好啦，你们几个呢，以后多笑笑，别总是一副苦瓜脸。明晚开始我就不在府上，你们一定要保守秘密，知道吗？”段温甜道。
“是公子。”七人一起作揖，出门而去。
安排完几人的任务后，段温甜没有带一个人就去了李伶舟的房间，已经打算好了，今晚做最后一次段温齐，给李伶舟一个幸福快乐的夜晚。今晚过后，是死是活，都已经不由自己了。
“公主，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段温甜悄悄进来道。吓得李伶舟赶紧站起来，拿起甘蔗道：“你怎么进来不说一声。”
“呵呵，想给你一个惊喜，带你出去玩，去么？”段温甜微笑道。
“真的假的？那么好心？不会又有什么事求我吧。”李伶舟知道她每次讨好自己，一般没好事，不是叫她用公主身份去请求段青云不要罚段温甜，就是帮段温甜抄书。
“没有什么事，就是单纯的想带你出去玩。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段温甜说完起身正准备走，眼里有那么一点的失望。
“慢着，等我换一身衣服。”李伶舟在身后叫道，段温甜扬起嘴角笑起来道：“那我在门口等你哦。”
“恩。”一边跟桃儿杏儿翻衣服，一边答应。
“好了吗？公主，天色晚了可就没那么热闹了。”段温甜不太耐烦的在门口催促。
“好了，等一会你就受不了，没耐心。”话音刚落李伶舟推开门，刚好与转过身来的段温甜对视，两双眼睛把对面的人都看见眼里，没有说话，这一刻静静地是最好的吧。桃儿杏儿见情况很好，不愿打扰悄悄的离开。
夜晚的微风吹动李伶舟几根扎不起的头发，今晚的她穿着清雅的黄晕薄衫，头发经过了精心的装饰，跟段温甜的白色儒衫搭配得刚刚好。段温甜知道这定是伶舟故意的，看着伶舟，赶紧低下头，怕是再看自己的眼泪都会跟着心一起跳出来。这一晚即将终结，以后，再也不用这样复杂的让自己滚过来滚过去的痛了。
“温齐，我美不美。”李伶舟提起裙子转了一圈问道。
“恩。”段温甜连连点头。
“恩是什么意思？”
“恩就是你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段温甜道。
两人一边散步一边游玩，不知何时来到河边，坐在凉亭里望水中倒影的明月，一路上都是别人羡慕的眼神，李伶舟都不知道开心成什么样子。靠在段温甜的肩膀上，听着她细腻而沉稳的呼吸声，比自己听过的所有曲子都好听。段温甜低头看着伶舟，红唇情不自禁缓缓吻上李伶舟的额头，她握紧她的手，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
“伶儿，这是我上次准备送给你的礼物。”今晚极度温柔极度体贴的段温甜把李伶舟弄得脸颊红红，始终没有退去过。
“甘蔗，就是上次你去离州找我，那个话多的老头做的吗？”李伶舟兴奋不已。
“恩。”
接过那个揣在段温甜怀里很久很久已经跟她一般温热的玉甘蔗，眼眶红红的看着她俊朗的容颜。任哪位姑娘与自己喜欢的人有这样的对白，都会感动的吧。
“你坏蛋。”李伶舟突然粉拳打向段温甜的胸口。还好自己保护胸口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很准确的握住了李伶舟的拳头。不解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
“那么久了怎么不早给我，到现在才送，还好我命长，要是短命的估计等不了了。”李伶舟撇嘴收回拳头破涕为笑。
“原来是这样，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我要你活得很长很长，活得很幸福，活得很精彩。”段温甜拿过玉甘蔗将它挂在李伶舟的脖子上。
“对，我们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的孩子，好不好。”李伶舟没来得及反应自己说这样的话，自顾开心。
“孩子？”段温甜心弦似是忽然被拨动一般，哀伤显现在脸上。
“嘻嘻嘻，我一时口误。”李伶舟害羞的笑嘻嘻，眼角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这样的解释，谁会不接受呢？
“伶儿，假如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段温甜望着李伶舟道。
“恩，那要看是什么事，你要是跟别的女人好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原谅的，一定叫父皇把你阉了，做我的贴身小太监。哈哈哈，小段子，都比你那段温齐好听多了。”李伶舟笑得天真无邪。站起来指着段温甜一直喊着小段子。
“你真的舍得这样子呀。“段温甜也站起来。
“别喊了，我们回去吧，街上都没有人了。”段温甜道。。
“恩，可是我脚都逛累了，我们慢慢走好不好。”李伶舟可怜兮兮的请求。
“我背你。”段温甜半蹲着身体在她面前，清瘦的背影刺疼了伶舟眼睛。
“你那么瘦背得动我吗，我还是自己慢慢走吧。”李伶舟不忍道。
“我数到三，你不上来我就永远不会背你了哦。”段温甜刚说完话还没开始数，李伶舟已经跳上了自己的背。
“温齐，为什么你会这么瘦？为什么你吃饭比我还要少？你都不会饿吗？为什么你有时候比我还好看呢？为什么……”李伶舟在段温甜的背上问了好多好多的为什么，而身下的段温甜一句也没有回答上来，李伶舟也不气，心想，这些问题等以后一个一个慢慢解答，我们有的是时间。
“喂，你好重啊。”段温甜道。
“重吗？我很瘦的，是你自己不爱多吃饭，怪不得别人。我大姐嫁人的时候，大姐夫可是从头背到尾，一直从宫门口到国舅府。你才背了多久就喊累。”李伶舟在背上道，一边说，一边看周围空荡荡的街道。
“行行行，是我自己没出息。”段温甜一听从宫门口到国舅府，立刻知道自己太弱，再也不说话了。
当空的明月，将两人的影子拉成了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