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似曾相识

“师傅，吃饭了。”夏葵仰面冲着山顶喊道，每日早起做饭已成了她的习惯，这是史无前例的。
昨夜京城孤燕在山顶陪了常梦青一夜，没说什么，就只是搂着墓碑沉默，时不时的说上一句。夏葵二十世纪的现实女性，很难明白这种佳人已逝，萧郎却心如一日的感情。这打破了现世纪里时间和空间可以淡化一切的规律。
许久未得到回应，夏葵无奈只好再叫一声，尽管这样有失她的矜持，但现在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师傅、、、、、、”
仰面，又是两朵木棉花砸中额头，伴着树枝喳呀动颤的声音，转身仰头只见树枝颤动，未见京城孤燕。
京城孤燕已落在秋千上“叫什么呢？在这儿。”
“吃饭吧。”看了他一眼，夏葵淡淡的说道。话罢便转身进了厨房。
京城孤燕蹙眉，自从那小子走了，夏葵就这种状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开始看她对黎皿各种表现，也只是怀疑她喜欢他，现在看来可以确定。那小子哪里吸引了，王爷的身份，还是、、、英雄救美？
夏末，木棉花的最后花期。地上尽是皱黄、枯容的残花碎瓣，枝头坚持着的花朵也经不住寒风的扫荡，带着依恋与不舍飘然坠落。
坐在秋千上，看着木棉花在眼前飘落，弯腰拾起一朵。有些惋惜，夏末初秋，有一个忧伤的季节。落红不是无情物，明年还可以再来一次的。
“八天了。”夏葵看着手中的木棉花自言自语。
黎皿走了八天，夏葵看什么都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感伤。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八天前的事。
这里的季节总是那么分明，三四个月就必定要换一个季。不像二十一世纪那般混沌不明，春亦秋，秋亦春。
寒风扫高木，高处不胜寒。半壁山风来的有些早，那些完开的木棉花就注定了会溺死在这寒风中。
夏葵微微皱眉，蹲下拾起几朵木棉花“真是可惜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像菊花一样用来泡茶。”
“木棉花的花粉和花蕊有毒。”黎皿走到夏葵身旁从她抽出一朵。
“有毒！怎么可能。”夏葵惊讶的看着他，木棉花是忠贞和高洁的代表，怎么会有毒。
“这古书上有记载，一般人的确不知道，但它确实有毒，不过也可以入药。”
“真的？”夏葵还是难以自信，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作罢“算了，十几日的繁华，最终也不过是化作黄土。只是觉得可惜了。”
“放心吧，经年复经年，花开不败，明年还会更绚烂。”黎皿笑道。
黎皿的笑总是有种莫名的力量，夏葵心里畅快多了。笑着点头，将花洒在地上“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明年一定会更绚烂，到时抬头便是漫天的耀白单淡紫，一定很美。到时，我们一起看。”
“好啊。”黎皿点头虽知道不会再有明年，顺利的话，这里几年后就是他的了，那时不知道这木棉花还开不开。
一道白影从夏葵眼前滑过，夏葵猝不及防被惊了一下。黎皿也未看清，怕是什么暗器怪物，将夏葵护于身后。可缓过神来，仔细看来，那不过是一只鸽子。可那鸽子翅膀上的红记却指示着它是王府的鸽子。
终于来了！黎皿暗喜，上前检查，取下鸽子腿上的信卷儿。是古塔的字迹没错。
【丞相急昭，王爷速回】怎么是老师？难道朝廷的事出纰漏了？
“怎么了？哪里来的鸽子？”看到黎皿凝重的神情，夏葵有些担忧。
黎皿看了一眼夏葵，低头抿唇，冥思着什么。半响后说“是王府的鸽子，看来王府出事了、、、我、、、的回去了。”
回去！夏葵如同踏空般落入谷底，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明明刚刚才约定了明年一起看花的，现在却要离开。夏葵脑袋当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看她木愣的样子，眸子像漆了霜。失落？什么意思？舍不得？这是黎皿瞬间的想法，还待审核。
“怎么了？你、、、”黎皿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夏葵收敛莫名而来情绪，摇头，嘴角勉强的勾起一个弧度“没有，没什么。你的伤、、、”
一个细小表情都未逃过黎皿的眼睛，黎皿心里似乎也有了一个小小的答案“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
那、、、、、、“好吧、、、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我让古塔在山外接我。”
这么快！“喔，好吧。那我帮你收拾收拾吧。”古塔是谁夏葵没心情知道。
“不用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这样走吧。”
什么也不想带走吗？
“好吧，那、、、我进去了。”笑容勉强，觉得再呆下去她真的会因无处泄郁而掐死那只该死的鸽子。
看着夏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欣喜这个意外的收获。
残月嵌在夜空中，晓风已然抚起地上暗绿、杂黄，沙沙作响，拂拂依依。秋蝉长鸣，只能看见远处巍峨的山峰朦朦胧胧。夜月静寂是沉思的好时候，长夜难眠，独靠着木棉树理着心头的万千杂麻。
黎皿要离开了、、、、、、那我为何夜不成寐，心乱如麻。似清晰，又似迷茫。
夜不能寐的并非夏葵一人，黎皿亦是。
月光皎洁，洒下一片荧辉，单薄的身影在月光下摇摇欲坠。
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扭头，是黎皿！因为刚才的想法，夏葵有些尴尬，不好意识的笑笑“那个、、、你也没睡啊？”
看出她眼中的慌张，黎皿笑笑，明知故问“嗯，你呢？有做那个梦了？”
找不到好的原因，不敢看他的脸，只好低着头点头。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
“喔，那这次有看清吗？”
夏葵摇头，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黎皿温柔如春风的笑，心就已经提到嗓子眼跳。
一阵沉默，夏葵背靠着树干，低着头，脑里浑沌，心如鼓鸣，伴着蝉鸣连绵不断。手指在黎皿看不到的阴处抠着树干。
“我、、、明早就要走了，你没有话要和我说吗？”最后黎皿打破沉默。
心情变了话语听在耳里的意味也就变了，但夏葵能说什么、、、、、、“那个、、、早点睡吧，还有、、、一路顺风。”默了半响后夏葵憋出这句话来。
“呵呵呵呵，这就是你的临别赠言你？”楞了一下，黎皿突然笑道。觉得夏葵太逗了，不过女孩子的确应该矜持。那么，就由我来做吧。
黎皿收住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夏葵，眼中坚定、严肃，不容置疑。“夏葵，临别我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看着黎皿的眼睛，那么不容拒绝。还没说是什么请求夏葵就已经点头。
“过来。”黎皿坐在秋千上笑着向夏葵招手。
这是、、、夏葵直瞪瞪的看着黎皿，一道气迂在胸口难受，看着他的笑靥温柔，心口莫名的隐隐的痛似曾相识。
“过来啊，快点。”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像似狱囚盼着翻出高墙电网，却又找不到头绪。木然的走过去，像被什么驱使。
黎皿拍拍大腿“坐上来，你梦里应该是这样的吧？”
夏葵抿唇，拽着手心，小心翼翼的坐在他腿上，霎时一股酸气由心袭鼻。这时感到黎皿的怀抱那么的吸引他，像一个可以躲避受伤的小窝。夏葵慢慢的靠上去，心渐渐放松下来。
黎皿倒吸了一口凉气手轻轻地放到夏葵腰上，心口闷闷的像是被捆在封闭塑料袋里，咽了一下口水也无法平息。总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这样的夏葵让他觉得那么熟悉。
“葵儿。”心口的郁气怎么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愈演愈烈迷失了意志，黎皿莫名的轻唤出这两字，那般的温柔、爱恋，好似他真的那么的深爱着夏葵。
“嗯～～～”不觉异常，夏葵慵懒的应道。
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回忆倒带，一切如梦般重演、、、、、、似乎一切就是着样的，那个似曾相识的人是他吗？
黎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