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俊美无俦,仿佛是天帝座下仙人,一袭白衣,因着嘴角肆意的笑而颇有些出尘的味道。
青辞大概一生都不会忘记吧,那日,他含笑望她,她,能光明正大的看他。那是青辞日后最为奢望的事。
青辞试探着开口:“你、、、、、”
他将萧收回,言:“我啊,我叫、、、凌楚。”
青辞失笑:“好奇怪的名儿。”
他不说话,只盯着青辞。
青辞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微颦眉,问:“怎么了?”
他挑眉,反问:“你为什么不放弃?”
青辞知他意,扬起一个笑容,礼貌而疏离。
他作耸肩一笑:“不想说又不会勉强你。”
青辞微垂着眸子,不语。
他咧了咧嘴,从袖中掏出个白玉瓶儿,扔向青辞。
青辞小心接着,那白玉瓶儿一看便是珍稀之物,更遑论其中装的是有何般金贵了。又看了眼墙上男子,小声呢喃了句:“暴殄天物的家伙。”可不是么,这么金贵的东西,只作随手一扔,真真儿是暴殄天物。
他又盯着青辞好一会,方转身离开。
“奇怪的人。”青辞嘀咕了句,又回到亭中坐下。
将白玉瓶儿上的瓶塞拔开,倒了些其中的东西在石桌之上。
呈粉末状,闻来有一股清香,似是花香,似是果香,很是好闻。
青辞沾了些在指上,放至鼻边闻了闻。
这东西,好像很熟悉哎,准确说,是味道很熟悉。
青辞绞着脑汁的想。
瞥见不远处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青山,方忆起。
在村里时,娘亲曾带自己上过山,自己被玫瑰的刺儿割伤了,娘亲叫自己在原地不动,几刻钟后回来,手中拿着两三根草,那草颜色呈翡翠色,娘亲把它捣碎后,敷在伤口上,有股子的清凉,还有,和这粉末一模一样的味道。
这粉末用这般稀罕的白玉瓶儿装着,想必也是不凡的,娘亲又从何处拿了那草的?
现下来不及多想了,自己这手指再不上药,怕就是要废了。匆匆上了药,又看偏黑天色,拿起琴回到小苑。
将小瓷瓶收入怀中,理了理微皱衣袖后,走进小苑。
却见敛妆正在小苑内不停来回走动,神色略显焦急。
思忖着敛妆向来是个沉稳的性子,极少会有这番神色,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当下也不迟疑,立刻开口道:“敛妆,发生了何事?”
敛妆闻熟悉曼声,欣喜抬头,快步走向青辞,福身后言:“刚才陈嬷嬷急急召了各秀女去前厅,也不知是何事,奴婢让敛烟前去拖住陈嬷嬷一行人的脚步,自个儿在这儿等主子,主子快快跟上罢。”
青辞微点臻首,把琴交予敛妆,转身快步走向前方。
陈嬷嬷看着敛烟,神色不耐:“你丢的到底是什么?耽误了那么多时辰!”
敛烟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后方,佯装焦急道:“是对玉坠儿,小巧玲珑,煞是好看,如今却因玉坠儿的小巧难寻起来。”
陈嬷嬷甩了甩帕,言:“不过就是对玉坠儿,何必如此紧张,拖了众人的脚步。”
敛烟从怀中拿出一袋鼓鼓的荷包,隐晦塞进陈嬷嬷手中,言:“那玉坠儿是祖传的,奴婢也不舍。望陈嬷嬷体谅。”
陈嬷嬷收了银子,自然高兴,藏进怀中,搭上敛烟的手:“既然是祖传的,那可得好好寻寻。”
“可不是么。”敛烟暗松一口气。
“不知是不是这对玉坠儿。”青辞总算是赶上,又从袖中拿出对玉坠儿,慢步走向陈嬷嬷,道。
敛烟见是青辞,笑了笑,接过玉坠儿,道:“就是这对,多谢主子。”
青辞掩唇轻笑:“你也真是的,这玉坠儿分明是让我保管来着。”
敛烟轻拍了拍光洁的额头:“真真是敛烟糊涂了。”
天色偏黑,青辞不可能这般快就找到,得找个说辞,便只有是替敛烟保管了,陈嬷嬷是宫中老人,即便看出了些端倪,收了敛烟的银子,总该是把嘴儿给闭紧了。
陈嬷嬷掩下猜疑,对青辞笑言:“真真是多谢沐家小姐了。”
青辞睫毛扑闪,道:“哪儿的话儿,陈嬷嬷进宫多年,阅历自然深厚,以后还得靠陈嬷嬷提点提点小女呢。”说罢,摘下皓腕上的玉镯,向陈嬷嬷走近几步,套至其手腕上。
陈嬷嬷笑的眼睛像一条缝:“自然该提点。”话落,又向前边等着的秀女道:“各小姐,问题已经解决了,还是早早启程,免得太后他老人家久等。”
青辞赶忙到最后一排,跟着众人一起走。
太后怎么会来?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