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中毒？药王谷

苏城眼眶微缩，心里的不安再次证实。
她转头看了一眼寒瑾，寒瑾点点头，瞬间隐没了身影。
“夫人呢？”苏城上前厉声问道。
“回大小姐，夫人……夫人正在休息。”宁香低头小声道。
“让开！”苏城直接越过了宁香，推门进了屋。
屋子里稍有些沉闷，窗外的亮光在折射下，现出些许暗影。
越过屏风，一眼望过去雕花镂空的大床，青绿色的流苏从床顶蔓延而下，和藏青色的床幔混为一影。一抹纤弱的身影在床幔后若影若现。
“娘亲。”苏城疾步前去，揽起了藏青色的床幔。
柳如瑶紧闭着眼，嘴唇微微泛青。安详的样子却让苏城的心里瞬间缩紧。
“宁香！”
宁香应声进来，小心地站在青荷身后。
“夫人出什么事了？府医呢？”
“回禀大小姐，夫人……夫人是在午时用膳后就成了这样，婉姑姑已经去请了府医，只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说到后面，宁香的声音越来越小。
“为何不到府外去请？”苏城厉声道。午时距离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小姐，夫人身边现在只有奴婢一个丫头，婉姑姑吩咐奴婢…不能擅自离开。”
“很好。”苏城的眼里染上了点点幽暗。
听着苏城不带情绪的话，宁香咬住下唇，身影却是隐隐颤抖。
“老爷呢？”
“老爷……老爷下朝还未归来。”
“去将婉姑姑找回来，一刻钟内不到……”苏城定定的盯着宁香，“想必你清楚那些违逆主子意思的奴才，他们的后果是什么。”
“是，是，奴婢马上就去。”宁香慌不择路的出了门。苏城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眼里幽暗不明。
“青荷，去找一找红缨在哪？”苏城蹙眉说道，红缨这丫头怎么一个人影不现？暮雪院里的那些钉子，是时候该拔了。
“是。”青荷微微一福，担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影，转身出了门。
苏城坐在床沿上，看着柳如瑶不明的脸色，心里涌出一阵阵的苦涩。柳如瑶绝色的面貌此刻却像是一张白纸一般，脆弱的仿佛能够被轻易摧毁。
“哐哐哐”敲门声在外面响起，苏城起身过去将门打了开来。
“小姐，大夫请到了。”寒瑾依旧一张僵硬的面孔，恭敬的对苏城说道。
苏城点点头，“你去府外等着老爷，只要看到老爷的身影，立刻请来静柳院，若是有人阻拦，不必手下留情。”寒瑾应声退了出去。
苏城这才将门口站了半晌的大夫请了进来。
把过脉后，大夫的语气却异常严肃：“小姐，夫人这是中了毒。”
苏城点点头，她早已猜到有人在母亲的膳食里动了手脚，只是不知道是哪种毒而已。
大夫似乎看不惯苏城淡定的模样：“小姐，你不知道，这毒叫千里鸩，中毒之人脉象极为虚弱，且会一直昏迷。且夫人之前身体太过虚弱，也像是中过一些慢性的毒，而且毒素并未清除干净。现在若是不早日找到解毒的法子，几种毒素积累在一起，不出半年，这……怕是会香消玉殒啊。”
千里鸩？苏城微愣，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请问大夫，这毒该如何解？”
“唉！”老大夫摇摇头，叹道“这毒虽容易辨别，却不容易解开啊。”他也只知道这毒是出自苗疆，对于此毒的症状，也是一知半解。至于解法，他一个乡间民医，会有什么法子呢？
“虽然此毒有些邪妄，不过若是小姐能够请得动药王谷的人出山，兴许还有几成希望。”
“那药王谷又在何处？”
“这些小人哪里知道呢？相传药王谷的人皆是腾云驾雾，来无影去无踪。药王谷的弟子乃个个医术天下无双，药王则更是具有肉白骨，活死人的医术，只是老夫这有生之年怕是见不到了。”
说起传说中的药王谷，年过半百的老大夫也是一脸向往。
“药王谷的人，从来没有人能够轻易请得动，就算是咱们的皇上，也要给药王谷的人三分薄面呢。”老大夫啧啧道，似乎是极为推崇。
苏城面上浮起凝重的神色，药王谷的人行踪如此难以掌握，即便寻到了也不一定请得动，那母亲的毒何时才能解？只有半年，半年的时间，她该去哪里找人呢？
许是看到了苏城的神色，老大夫又安慰道，“小姐也不用太担心，这天下间还有一种噬魂草，可以暂缓千里鸩的毒性，将夫人的时日再续上半年。”
苏城望着老大夫，却并未再说话。
老大夫明白苏城的意思，这噬魂草她又该去哪里找？
“噬魂草虽然珍稀，但是在皇宫太医院里存放那么一些却也不是难事。若是相爷能够向皇上开口，皇上兴许会允诺。”南宫相爷可是廉洁政明的好官呐，夫人发生这样的事，确是不幸啊。
“大小姐，婉姑姑回来了。”宁香进了屋子，低头小声说道。
婉儿跟在后面，却是双眼红肿，一进门，便跪倒在了苏城面前。
“是奴婢无能，请小姐责罚。”
“婉姑姑先起来吧，此事我们容后再说。”苏城语气冷冷，却没有半分埋怨。
婉儿摇摇头，“若不是奴婢粗心大意，怎么会让夫人变成了这样，奴婢……奴婢却连府医都请不过来。”婉儿低头小声泣道，小姐终于回来了，若是小姐不回来，她该怎么办？
“府医为何两个时辰了还不到？是我们相府夫人的面子太小，还是他这尊佛太大，相府这座小庙容不下他？”苏城的眼里，是满满压抑着的狂风暴雨。
“小姐，是……是那二小姐说头痛，需要府医一直为其扎针。二小姐明日就要进宫，府医不敢怠慢，二小姐身边的香草便将奴婢拦在了外面。”
“扎针？”苏城手指微微握起。父亲被朝堂之事所托，自己又出了府，利用南宫飞雨进宫之事将府医也收为麾下，就算父亲回来也找不到她半点错处，若是怪罪，也就是轻轻叱上几句，毕竟南宫飞雨进宫是件大事，若是出了半点差错，连累的是相府上百口人，依父亲的性子，断然不会如此，而母亲中毒之事，却早已成了定局。云姨娘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苏城微微定神，“婉姑姑，你先起来吧，一会儿父亲回来了，我还需要你帮忙。”
婉儿听到南宫铭要回来，忙稳了心神，站了起来。
“大夫，先委屈您老在厢房休息一会，待会还想请您再来帮帮忙。”苏城偏过头，示意宁香将大夫送到厢房，宁香低头领命。
老大夫点点头，应下了。南宫相爷的夫人出了事，换做其他的大夫肯定也会出手帮忙，自己又怎能推辞？何况现在自己根本解不了这毒，想来这南宫小姐需要帮忙的也是其他事了。这南宫小姐年纪轻轻，处事却如此镇静有度，不愧是南宫相爷的女儿啊。
老大夫提了药箱，跟随宁香去了右侧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