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梦几月.初交锋（上）

要说马车这个东西适应了还挺好的，洛子尘横卧在软榻上。昨天跟风浮笙碰了一个面，据他所言第一庄有一个小少爷流落在外应该是真的，玄武那边已经派人去寻了。他也在加紧派人寻找。先不说这世界上十一二岁的孩子有多少个，就算是面对面，谁也没有多大把握能认出来。不过我没有见过那闻人那边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话也可以确保那孩子的一时安全。
“公子，马上就要进入朱雀国了。”
“好，知道了。”
这一年来风浮笙不在身边，沈初无的能力让洛子尘大开眼界。
岩城“公子，此次我们的身份是朱雀国的皇商。”
“恩，贺礼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
“玄武那边来的是谁？”
“玄武国的使臣是八皇子，闻人沧云。”
听到来人是闻人沧云倒是让洛子尘有些吃惊。虽说跟外面没有多少接触，但是还是可以从凰影那里了解的。看来这回玄武势必要跟朱雀联姻了，闻人沧云，四国三公子。跟浮生公子，温陵公子齐名，生的一副好容貌不说，更是有一个古怪的脾气，武功也怕是不弱。可是听人说他最厌恶的便是这皇家之事，怎的到这里又转变了性子。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脾气，就又是一个皇家不可外传的秘闻了。
“你去打点一下，咱们晚些时候进宫。”洛子尘望望被夕阳晕红的天际。闻人，你若真想联姻我助你一把如何！
沈初无吩咐下去，开始准备晚些时候的进宫之事。这是要变天了！
未时“皇上，落尘楼的东家风肆公子求见。”凉亭中的人放下了手中的香茗，来的时候刚好。
“宣。”正坐之人周身吐露着威严之气。
“宣落尘楼风肆。”赫连痕对这个叫风肆的男子的能力很是惊讶，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曾经的皇商顾氏比下去了，晋升为朱雀新皇商。想当初朕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不可置信，一年的时间的崛起和成长，与三代为皇商的顾氏不相上下。此次安柔公主及笄之礼宣他前来，看能不能把他招揽下，如若能，那日后……
“草民风肆拜见皇上。”
“平身。”
洛子尘抬头正视着眼前的帝王，能在皇宫的角斗中活下来的人果然不是一眼能看透的。大约不惑之年，身着明黄色长袍，风华韵味正好，成熟男子的稳重与多谋，皇家与生俱来的威严，年轻时也是翩翩公子一个。
赫连痕欣赏来人的沉稳，能直视于朕，没有丝毫退缩之感。
“看座。”
“风肆公子不远长途来参加我儿的及笄之礼，朕很是欣慰。”
洛子尘找了位置坐下来，第一次和这样大的人物打交道，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帝王所与生具有的威严不是好承受的。
“草民惶恐，能参加公主的及笄之礼是草民的荣幸。”洛子尘轻抬眼眸，缓缓笑之。和狐狸打交道，还是紧张些为好，要不然不知道哪一步就落入对方的圈套呢。
“看风肆公子的样子还很年轻，这般年纪就能经营如此大的家业，而且还打理的井井有条，着实让朕刮目相看。”
洛子尘面上微笑不减，看来老狐狸要出招了，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让皇上说笑了，草民幼时跟随家父四海从商，懂得不过皮毛。在草民儿时家中惨遭变故，不得不扛起家业，后来能让皇上看中，当上这皇商，也是草民的福气罢了。”洛子尘微微邗额，屡垂下的发丝。打太极谁不会，你心中打的什么算盘我还不知道。这次出门早就知道，怕是这次得放弃些东西了。
“风肆公子很是谦虚。”
“草民惶恐。”
“风肆公子成亲与否？”
“禀皇上，草民尚未婚配。”
赫连痕很是满意自己听到的这个答案，风肆的容貌不错，在加上那样的身家和能力。能为自己效力的话，玄武那边的条件就可以重新考虑了。
赫连痕默默不语，只是盯着洛子尘看。嘴边的笑容越老越大。
一时的安静到叫洛子尘心里倒有些不自在了，赫连想的什么应该跟自己想的八九不离十了。没想到老狐狸想用这个套住我，与皇家联姻？这样的话他就有了永远都不会枯竭的“金库”了。
“看安柔公主如何？”
“这...”这般的步步紧逼到不知让洛子尘如何回答。
看到洛子尘面上有些犹豫，赫连痕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难道一个皇家之女还配不上你一介平民！
“有什么话让风肆公子这般难以说出口？”
“禀皇上，安柔公主乃千金之躯，草民不敢奢想。只是草民家中上有一早已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妻，草民年幼时双亲为草民定下的。父母之言，草民不敢违抗。”洛子尘迅速站起来，低头看着地面。
“哦，还有这等事……”听闻此件事，赫连痕倒是要重新考虑了。照安柔那性子，铁定会不情愿的。
“罢了，李荣。”
“奴才在。”在一旁候着的公公听见主子唤他，连忙现身。
“安柔那丫头现在何处？”
“禀皇上，公主现在应该是在御花园跟十五皇子玩耍。”
洛子尘没有抬头，这是要干什么！不会赶鸭子上架吧，都说了家里有一个未婚的童养媳了，还这般着急。
“差人带风肆公子过去。”
“皇上，这——”
“风肆公子，朕老啦。你年纪跟公主相仿，麻烦你去帮朕打探打探，看看那小丫头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
“皇上，这恐怕于理不合。”
“朕说的还有何不妥。晚些时候你再进宫吧，朕给你备了一桌接风宴。”
洛子尘不在出言推辞，要是再拒绝恐怕今日就没有那么容易出宫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还是以大局为主吧。
“就这样吧。李荣，朕有些乏了。”
李荣跟了主子这么些年，还是能听出自己主子的意思的。察言观色这番本事要是练不好，有什么能力在这吃人的深宫中活下来。
“风肆公子，请。”
“草民告退。”
洛子尘不再回绝，跟随小公公往外走去。打乱了自己原来的计划，这件事回去还得从长计议。回头望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狐狸，人人道伴君如伴虎，皇帝的言语揣测不得。
出了皇宫，还是外面的世界吸引人。要知道有权虽好，可是那权力是用人命换来的，出卖了自己的友情爱情亲情，深宫大院的生活，不适合自己。
“公子。”
在外等候多时的沈初无见洛子尘出来并没有着急往马车这边走来，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自己动了脚步上前迎接。
“走吧，回去准备一下晚上要进宫赴宴。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落日沉沉，人声杳杳，人不叹命途多变。
落尘楼“赫连那老狐狸要与你家公子联姻，这件事有几分利几分害？”
洛子尘敲着手下的木桌，身旁站着沈初无。
“这件事如果成功了，那么朱雀国就会有一个永远充实的‘国库’。公子你手中的产业遍布四国，如果朱雀与其他国家有战争冲突，他只要打出您这张牌，其他三国无不忌惮的。而且据闻朱雀国朝中顾氏的实力已不能平衡，顾相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太后的表弟，而且又是国丈，暗地里开始大力招揽人士。公子取代顾氏成为皇商，无疑不是给了顾相在财力上的一个重大的打击。赫连痕如果能招您为婿，起码不用担心在财力上受顾氏的控制。而这件事对于公子您——”沈初无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自家公子听得井井有味，相信自己能想到的公子也考虑到了。
“你继续。”
“跟皇家联姻能巩固公子皇商的地位，而且殿中的势力人员能更容易的介入朝廷，日后在四国行走也有一个强有力的身份保障。但是这样一来如果公子的势力过大了的话，赫连那里也会用公主牵制着您，跟玄武那边的纠葛也不会那么好解决了。赫连是肯定不会允许一个小小的驸马而破坏两国的关系的。”
“所以从整体上来说，如果我答应联姻的话，对赫连的好处很大，对我则是害大于利喽。”
“属下正是这个意思。”洛子尘听着沈初无的分析，他说的跟自己想的差不多。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赫连，况且让我真娶了公主，岂不是要逆天而行，哪有女人娶女人的。
“赫连自己的算盘打得倒是很响，他想跟我联姻可是玄武会愿意么。”
“公子，那今晚的接风宴？”
“去。你也准备下，随我同去。”
“是。”
戌时“落尘楼风肆公子到。”
洛子尘回忆着一路来看到的风景，这赫连倒是有几分情趣，宴会摆到自家的后花园来了。来时两旁的气势，这般奢华还真是符合帝王之家的喜好。
御花园内的人中纷纷探首，对可以见到那个仅用一年的时间就打败顾氏取而代之成为朱雀国的皇商的人有些激动。
一身红衣映入眼帘，白皙的皮肤衬得五官夺目，明亮的巧眸夺了人的心神。淡黄的光打衬下来，将让人的笑晃得有些不切实际。这般突兀的人儿在黑夜中似妖孽摄人魂魄。
“风爱卿来啦。”赫连痕最先醒过来，出言提醒周围的人莫要失了礼数。
短短的一下午，这就从公子成为爱卿了，洛子尘也有些无奈了。
“草民风肆拜见皇上。”
“好了，今晚大家的放松些，全当家宴。”
“臣等惶恐。”洛子尘侧目看圆桌前哥哥腰肥体胖的人，瞧瞧，要不说当官的最虚伪，做事对人最圆滑。
环视撑场，就皇帝那一桌还空了一个位子，没有别的选择，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沈初无自己在下场找了个地方。
洛子尘寻座而坐，从一到这里，就有一束目光紧紧的跟随在身上。抬头看对面那人正在打量自己，我也不示弱的看了回去。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玄武国的八皇子，沧玄王闻人沧云。”赫连痕笑呵呵的打破了二人的对视，闻人沧云从风肆一进场就没有移开过眼睛，难道玄武也在打他的主意？开始有些担心。
“草民风肆拜见八皇子。”洛子尘起身向闻人沧云行了礼数。
“这位是本国的皇商风肆公子。”
“风肆公子，久仰大名。”闻人沧云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绪。眼中的一闪而过的妒意没有人注意到。
“人都到齐了，传下去开宴吧。”
洛子尘端起一杯酒向闻人沧云的方向拱了拱手，那厮仿佛没有看见一样，举杯自饮。果然是一副臭脾气，哼哼。不过，这样才有好戏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