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促动,竹叶簌簌直响,在这风中荡曳得厉害!
林外数人本有一番激斗,此时却因袁宸寰的介入变得有些清冷!
乐老怪使出五成功力出那一掌,不料却被袁宸寰猝然拦截,这时还惊魂未定。但听龙优子道:“不知血涧山人在此,龙优子冒犯了!”
袁宸寰手腕微错,手中折扇豁然大开,他淡目凝神,轻摇折扇,幽幽道:“阁下此时已经知道袁某在此了!”
龙优子闻言,脸色尴尬,拱手施礼,应道:“那龙优子自然会履行诺言!山人,告辞!”
众人见这一幕,着实不解,唯有冷潇漓明白,这是他二人几年前的约定!当年龙优子以自创武功武鹤游龙剑法名传江北一代,寻得初任血涧山山人的袁宸寰比试,结果败在袁宸寰剑下,龙优子自此誓言,只要袁宸寰在,他绝不出手!这才有眼前的这一出!
西漠四怪见龙优子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这时也没了斗志,况且有袁宸寰在场,再加上冷潇漓,想他四人也占不得什么便宜。
他四人当中喜老怪思维最为敏捷这时念头急转,权衡了情势,便“嘎嘎”两声上前道:“既然有血涧山人护送冷阁主,那我等也不必再多费心劳神了,我等就此告辞!”
欧阳过木讷地看着这群人的离奇举动,甚是不解,这时喜老怪这般为自己的虚伪套彩衣,心中不忿,也不好多说,瞥了那几个怪物一眼便不愿多瞧!
待众人离开后,袁宸寰侧目回望冷潇漓,却见冷潇漓脸上表情冷淡,似有不悦,轻舒一口气转身问道:“你没事吧?”眼中不无关切。
冷潇漓突然秀眉一皱,背过身责问:“为什么?”
袁宸寰闻言一怔,随即会意,她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阻止她出手,正声道:“你差点使出夺命三式!”
欧阳过旁边愣愣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完全不在状态!却见冷潇漓只是沉默不应,似是默认。袁宸寰复道:“且不说西漠四怪在西漠一带的影响,即使西漠你不放在眼里,可是倘若你用夺命三式杀了西漠四怪,无疑是承认江湖上近日的血案都是你所为!”
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捏在长袖下的手指用力扣紧,那指甲嵌入血肉的痛楚,早已将思维飘离的冷潇漓唤醒,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惜她没办法控制自己,魔毒在她的体内渐渐侵蚀着她的血肉甚至意识,一旦起了杀意,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更让人觉得奇怪的事,自从从密室中出来后,她似乎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极易动怒。这时听了袁宸寰的话,她也只能沉默置之!
忽听一阵炮响,接着又见一朵烟花窜入云际,砰然炸开!
冷潇漓愕然惊道:“凤羽?”
袁宸寰闻听也是愕然,忖道:“凤羽姑娘?她怎么会在这儿?
见冷潇漓已经寻着声音掠进竹林,急忙跟上一瞧究竟。
欧阳过一旁盯着,却见他们一个比一个怪,眼见这番景象更是摸不着头脑,大叫一声“师父”便急得转身蹿进竹林。
竹林风物绿意盎然,可明明是晴空碧落,薄沐暝暝的好光景,这时却偏生得枝影如囚,逼煞旁人。
冷潇漓、袁宸寰、欧阳过先后寻声而来,只见前方幽谷已经打成一片。黑衣白影相互胶着,刀光剑影分外缭乱。
“叶霜?”
欧阳过瞪大了双眼在打斗的人群中搜索,竟瞧见那身着碎花衣的女子。冷潇漓闻声望去,那不正是叶霜么?
忽的思绪一凛,这才想起萧容临死前对叶霜的嘱托,想必她是带着桃花坞众姐妹避难的时候遭到埋伏了!
目光横扫,但见远方一身着素衣的女子在人群中与叶霜一起撕战,那女子手持长剑,招法轻灵意连,绵延不绝,虽在混乱场面中撕斗,却不失洒脱韵姿,这女子正是冷潇漓口中的凤羽,是何身份姑且不谈。再看对战之人,袁宸寰一惊,那带头女子竟是季婉慈!
袁宸寰看了一眼冷潇漓,却见她嘴角紧抿,脸上竟看不出任何异常,暗暗忖道:以潇漓的警觉,大概早已经猜出婉慈就是杀武林各大门派的人!这时看到她竟没有什么反应?正自揣摩,忽听一声尖叫,远远望去,那碎花女子竟不慎中了一剑。欧阳过见时心神一紧,叶霜虽平日对他口不留情,可眼前见她有难,也不禁生出几分担忧,更何况眼前被袭击的人皆是生母门徒,算来也是同门,此时也是我见尤怜。
于是轻唤一声“师父”,算是请示。冷潇漓回望一眼,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微微点头应允。
但见欧阳过提气一掠,手中刚剑下触上扬,正巧横在叶霜头顶,弹开直刺下来的一剑。待叶霜回神,欧阳过已与眼前黑衣人撕斗起来,心神一晃,愕疑不已,许是未料到欧阳过竟会出手相救,但底子里的一股傲气这时竟出来作祟,她一向不屑于他,此时更不愿欠她人情,心念一转,竟不顾手臂上的刀伤,便迎头冲上前去。
这头凤羽与季婉慈对招厮打异常激烈,双方出手,都招数利落有致,霍霍剑影,交错纵横,却见凤羽掠上横扫一剑,忽又提起剑柄,剑尖下指,直刺季婉慈下怀,招数虽轻灵缓慢,却慢中有序,纵使季婉慈招法迅疾也难攻其分毫。二人稳中有胜,急中有序,纠缠半响,从地上崖石打至树木顶端,复而折将向下,碧影胶着。
这一切看在冷潇漓的眼中,她却不动声色,只瞧得竹影错动,竹叶断枝,狼藉满地。
突见一片状的玉牒从季婉慈怀中窜出,直飞向冷潇漓与袁宸寰所站一侧。冷潇漓目光一闪,顺手接过那玉牒,猛地一怔。
那是天门七风煞的玉牒!
冷潇漓心下念头百转,顿觉胸口被刺了一般,隐隐生痛,扣住玉牒的手指苍白如纸。
袁宸寰见冷潇漓脸色大变,心里还在纳闷,不料未及反应,便见冷潇漓猝然掠出,只见段红色绸带如利刃一般,直穿过撕斗女子之间,瞬间刺穿六七名男子身躯,出手极是迅捷凌厉,不待众人反应,冷潇漓已然收回绸带,目光冷冽地站在众人之间。
众人一见心中不禁恻然,想她暗中出手,他人哪有躲避的机会。
季婉慈见此,本是心惊,万万没料到冷潇漓身中幻心针出手竟也如此凌厉!复又见到袁宸寰跟在冷潇漓身后掠出竹林,顿时醋意大生,愤懑不已,讪笑道:“血涧山人与潇湘阁主果然是形不离影啊!这双双对对的,看来水月宫重现江湖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啊?”
血涧山与潇湘阁本同属水月宫,三十年前因为江诗影与楚云枫的恩怨纠葛而分离成两派,现在袁宸寰与冷潇漓皆是两派传人!季婉慈话中有话,别人尚且不知,冷潇漓与袁宸寰却十分清楚。
只听冷潇漓冷声道:“你说什么?”
季婉慈道:“当然是祝你们成其好事了,”随即秀眉一挑,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说不定,现在已经苟合事成了!”
袁宸寰上前一步,正待说话,未料欧阳过却出口啐道:“不许你侮辱我师父!”
说罢脸上尽显怒色。袁宸寰看了欧阳过,心中漠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却也未再多言,只是折扇兀地收紧,低眉不语,心中却不是滋味!
季婉慈撇嘴一笑,瞥了一眼欧阳过,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冷潇漓道:“不要再逞口舌之争,血洗令既然是天门下的,那我就要你们自己吞回去!”说罢冷厉的眸子中闪出一丝光芒,侧身舒眉一笑,“今日有我冷潇漓在此,你休想再动桃花坞的一分一毫!”
话语冷厉清晰,不怒自威,袁宸寰看时也是一愣,那是她第一次看冷潇漓的脸上出现笑容,但那种笑容似乎不太让人舒服,带些说不出的诡异和邪魅,让人觉得不安,他垂眉低忖:以潇漓的个性绝不会管这等闲事,她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季婉慈听闻冷潇漓的话,纵声大笑,仿似听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嘲讽道:“冷潇漓,你也太看得自己了,纵使是玉箫仙子萧容也难逃密室一劫,你冷潇漓有什么本事折杀血洗令,更何况——”季婉慈瞟了一眼袁宸寰道,“你身中幻心针,莫说是要我撤血洗令,只怕你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吧?哈哈哈——”
冷潇漓转身道:“有没有本事,试试就知道了!”话语未尽,便猝然出手,众人见时心神一凛,却见红绸长带如灵蛇一般击向季婉慈,季婉慈身在凤羽前方,这时顺势一让,眼见红色绸带就要击中凤羽,未料,绸带突然缩回!冷潇漓目光如剑瞥向季婉慈,此时的季婉慈已经掠上竹林顶端,脸上尽是冷笑。
冷潇漓见此,提气一掠,自空中空翻一个筋斗,脚尖轻点,便掠上竹梢,不待片刻停留,红色绸带又已经射出。季婉慈急得后退一步,脚点竹梢,借力上掠,避过绸带,随即盘旋转身剑尖下指,一道银色剑气,临空而下,直逼冷潇漓!
众人见状唏嘘一阵,皆自提神,眼看冷潇漓躲不过这一剑,却见她,连退几步,突然折身,那一道剑光正与她擦肩而过!谁料季婉慈趁势刺几剑,冷潇漓只在竹林顶端腾空急闪,丝毫没有借力之处,加上她身上两处大穴被封,这几招闪避下来难免吃力!
二人你来我往拆下数十招,也未有人显出明显优势,竹林顶端寒光红影胶着难分。竹林下次众人观战也不禁心神俱禁,想来平常练武人在空旷地面打斗尚自有顾虑,招数施展见还要寻得借力之处,但那竹林顶端,竹梢柔软毫无韧劲,想要立稳已是难事,还要提气与人争斗,更要拿出本事了!这刀光剑影,分外逼人,对击之人内力深厚可见一般。
袁宸寰见季婉慈连下杀招,心中不安,冷潇漓身中幻心针,更何况季婉慈武功不弱,与她也是同出一门,这时对打,只怕也占不了优势!
哪料冷潇漓险中求胜,忽地掠身上扬,趁势而上,只在短短瞬间,便扬手截她前胸神封、玉书两穴,却被季婉慈闪身躲过,这时又折身而上,只见那竹叶断枝,竟腾升而起,在空中形成一道绿网,季婉慈看时眉头一蹙,暗道:这是什么招数!不待细想,便见红色绸带卷起那天然绿网如红蛇吐信盘旋而来,速度疾快,竟如光束,直射向自己!
众人见时大惊,却见季婉慈猝然横起长剑挡在跟前,那绿网遇霍然大开——片片竹叶竹枝,宛若丝雨,跳散开去!
冷潇漓这一奇招,虽然险占优势,可那绿网的威力全仗内力支撑,莫说两处大穴被封,就是先前中的慕容曲的那一掌,想要支撑下去已是不已。这时虽击退了季婉慈的攻势,可自己的气力也差不多耗尽了!心知若还坚持在竹林上作战,只怕也难支撑,心念转变之际,季婉慈剑招已到,只见寒光毕现直逼自己,急得侧身躲闪。忽而目光一闪,睄笑一声,提掌直劈季婉慈。眼见冷潇漓这一急招,季婉慈心头一震,显然是未料到,冷潇漓居然会在这时出掌,不及细想,迎身回击!
二人空中对击,威力大震,竹梢绿叶翻腾,如雨一般洒落林间,冷潇漓季婉慈也各自掠回地面,连退几步方才站稳!
季婉慈见此嘴角一扬,望着手掌,突然大笑,半响才道:“冷潇漓,你居然——”不料刚刚漾开的笑容却僵在嘴边!只觉心口一闷,嘴角竟溢出鲜红的血液!
冷潇漓站在对面,脸上表情僵硬!
“师父!”
欧阳过抢步上前,却被冷潇漓举手拦住。
冷潇漓望向季婉慈接下她的话茬道:“即使只剩几成功力,你也休想占得便宜!”
季婉慈冷笑一声,“冷潇漓,你太高估自己了!”
说时轻哼一声,未等袁宸寰等反映,便又出手,只见她纵身一跃,手中长剑急转,蓄势待发!冷潇漓等抬头望去,忽见一道银色剑光直射过来,急得齐齐散开!
却见剑光所到之处竟像点了火药,怦然炸开,势力非同一般!
冷潇漓见状,顺势掠上一棵青竹,脚尖一点,借力上跃,段红绸带自长袖中猛然抽出,直抵季婉慈。季婉慈连退几步,猛地腾空而起,突然折剑上扬,几缕尖厉的剑风,自剑尖散出,急袭冷潇漓抽出的绸带,未料,冷潇漓中途折势,那段红色绸带竟突然转向,绕过季婉慈的手臂,击中她腕关节桡侧的阳溪穴与手背尺侧腕骨穴,见季婉慈手腕僵住便顺势滑至剑锋一处,将那柄长剑死死缠住!季婉慈见状,眉头一蹙,振臂欲挣脱那缠住的绸带,却被冷潇漓的收势带出几丈远!
众人见时已然惊叹,季婉慈此时大势已去,再想反攻已是难事!
却见冷潇漓手掌一翻,正欲收回绸带,却不知哪来的几片竹叶如剑般射出,只闻一声“剑上有毒!”便将冷潇漓的绸带自中间划断!
众人惊诧一声。
冷潇漓也没料到这一茬,急忙收招,猛地跌退几步,方才站定!
侧目望去,只见簇簇竹叶下一身着白衣的人,身形一晃不见踪迹。心想:“不知这人是谁,竟会帮我,他又怎么知道季婉慈剑上淬毒了?
正时,忽听叶霜开口叫了一声:“师兄!”
冷潇漓身形一颤,蹙眉低喃:“慕文轩?”她忙向那人消失的方向看去,却见哪里有人,心中只是暗暗诧异,“不对,”她念头一转,忖道:萧容只有凌天祁一个男弟子,如若萧容所言,凌天祁九年前就离开了桃花坞,那叶霜当时年岁尚小,如何能辨得清这位“师兄”呢?
倒是站在远处的欧阳过,眼珠一转,暗叫一声:“是他!”见冷潇漓有意上前去追,却又顾忌眼前场面,急忙抢先一步道:“师父,我去——”
冷潇漓神色一呆,便见欧阳过提步追了出去!叶霜见时脸色一沉,厉声质问:“冷潇漓,你这是做什么?”季婉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先前还在气闷,那男子不知是谁竟会帮冷潇漓,眼下看冷潇漓的举动更是费解,暗道:“留下冷潇漓根本就是祸害,她现在任督二脉被封,功力大不如从前,倘若今日不除她,只怕再无机会!正想时忽的暗笑一声。
正时冷潇漓心神游离,哪料季婉慈竟欲趁机出手,却见袁宸寰忽的纵身掠上前阻拦道:“趁人不备出手,未免太不讲道义,更何况她还是你师姐!”
季婉慈一见袁宸寰,心闷难耐,既恼他对自己无情,又不忍恨他,哼声气闷道,“我跟她早已没有同门之情,现在只有夺爱之恨,袁宸寰,你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袁宸寰闻言,眼中难掩愧色,低声道:“婉慈——”
“你不要叫我!你心里既没有我季婉慈,就不要再管我与冷潇漓之间的事!”
季婉慈说道这里,竟一时悲愤涌将上来,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想她面对冷潇漓气势刚硬,此时对着袁宸寰,心中纵有恼意,却也恨不起半分,却真是怨自己关键时竟不争气了!
袁宸寰见此更是心生愧疚,平日口才流利,这时也被堵得语塞难言。倒是冷潇漓看在眼里,心念一绝,冷声道:“今日你我之事就让我们自己来了解!”
说时,目光一寒,提步便要出手。袁宸寰见冷潇漓脸上已现怒气,再斗只怕要下死手,急得抢步上前,平推折扇,挡住冷潇漓的去路,低唤一声:“阁主!”
冷潇漓脸上犹似罩了一层寒霜,侧目望向袁宸寰,森然道:“怎么,你想救她?”
袁宸寰道:“她毕竟是你师妹!”
冷潇漓苦笑一声,随即冷然道:“我没有这样的师妹!”
“潇漓——”袁宸寰这一低唤,言辞柔和,近代恳求,哪料冷潇漓闻言,脸色一变,神情更加凄冷,只见她瞋视季婉慈,冷声道:“当年师父逐她出师门,并非因为她私闯什么禁地!”顿了顿,复道,“而是因为她暗投天门!”说时,胸口一闷,将方才自季婉慈身上落下的玉牒狠狠摔向地上,那玉牒“碰”的一声,扣在地面的石头上,发出低沉的响声。
袁宸寰惊诧地看向季婉慈,却见她一脸漠然,也未有丝毫否认的意思,心里一惊。
季婉慈冷笑道,“我是暗地里投向天门,而且,你可能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说着嘴角一扬,复道,“你猜慕容曲是怎么知道师父当年秘密前往墨山绝情崖的?”
“你——”
冷潇漓脸色早已铁青,怒指季婉慈,只生杀她之意。
季婉慈大笑道:“冷潇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叛师门?”她此时心中也是悲怒交集,见冷潇漓怒极的神情,心中尽有无限的快感,那种报复的心理悄悄滋长,只听她恨声道,“是因为你,是你们——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害我成为今天的样子的!”她悲愤绝望地望了望袁宸寰,随即转向冷潇漓,虽是一脸怒意,眼中却是泪水横流,“你想要杀我吗?来呀,你杀——”
众人见这场景,一阵唏嘘。却见冷潇漓凄然冷笑,眼看季婉慈几乎发狂,虽满怀恨意,但她竟突然冷静了下来,心中竟突然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她是恼怒季婉慈的行径,但是以她的性格,她不可能会将愤怒表现得如此明显,好像无形中有一种情绪牵引着她,促使她生气,发怒,生恨……她心中一颤,那种感觉就像……她手心里生出冷汗……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你走吧!”
众人闻言具是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冷潇漓,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的耳力。所有人都以为冷潇漓在暴怒之后会下手杀死季婉慈,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这一句话。
季婉慈睄笑一声,她并没有对冷潇漓表现出丝毫的感激,反而讽刺道:“冷潇漓,你太心软了,终会败在自己的手上!”说着掠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