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怀疑这世界上会有奇迹,只因这世界上真的有奇迹。
奇迹有小的奇迹,也有大的奇迹。
小的奇迹,不被人注意,就称不上奇迹;大的奇迹,被人注意了,广为流传。
生命算得上奇迹吗?
世间的一切都是以生命为基础的,若连生命都不算奇迹的话,世间的存在也就没有一点价值了。
上天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会打开一扇窗。
很小的一扇窗,远不如门那样敞亮。
而且谁会知道窗外是艳阳还是阴雨。
是艳阳天,又会担心艳阳天太热,如果是阴雨天,虽然不用担心热,人难道要光着膀子在阴雨天里行走吗?
世界的确充满太多的悲情。
悲情集中体现在人的悲情!
做人难,做个成功的人更难!
到底要经历多少挫折,多少艰辛,才能换回成功时的那一丁点的喜悦?
那扇窗子真的是太小了,小到一丝缝隙都显得那么可贵。
别小看这条缝隙,再小的缝隙,也有它的作用。
剑重重地刺向了许火的心口,还有什么能挽回水矶那颗决然的心吗?
决然是有头脑的体现,并非所有的决然都是有头脑。
就在这时,后窗被踢开了,一股大风刮进房子。
紧接着,一条大棍向水矶袭来。
好凶狠的棍,以那棍的力度,足以要了水矶的命。
水矶的那一剑如果刺中许火,他的命跟着也没了。
万般无奈,水矶放弃许火,退开数步。
圆昇赫然站在水矶面前,脸色很不好看。
水矶的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愤然盯着圆昇。
再没有门外的弟子闯进来,即使圆昇踢开后窗户的声音不次于许火撞到墙的声音。
“怎么,你还真想杀我?”水矶冷冷地向圆昇道。
圆昇哼上一声:“我还真想杀了你,如果你不住手的话!”
他就是来救许火的,绝不能让水矶伤害杀许火。
他也明白,用正常的方法救许火绝不会凑效,能凑效的方法,就是也让水矶感到性命受到威胁。为了救许火,他毫不犹豫地使出了这种凑效方法。
绝望的许火,终于有希望了。
“这大和尚真不错!”他心里由衷地感激。
有圆昇保护他,他安心多了。
水矶却在抓狂!
“死秃驴,你知道什么,这小子吞了我的太乾环!”水矶歇斯底里地道。
许火肩膀虽然疼痛,心里暗暗道:“我才没有吞!太乾环那么大,我哪里吞得下。”
他只当是水矶用词不准。
圆昇可没有那么单纯的思想。
虽然救了许火,也不会让水矶伤害许火,他的脸上和水矶一样有着一层冰霜。
“就因为太乾环重要,你就想耽误其他的事?”圆昇道,“诚然,你杀了他能取回太乾环。那大事呢?大事被你置之何地?他是我成就大事的依托,也是你成就大事的依托,而且我们讲过条件,要是你把他杀了,岂不是违背对我的承诺?”
许火心里犯疑,圆昇又说了一堆他不懂的话,尽管他只懂其中一些。
他不懂的话,不代表是没有效力的话。
话的效力,不仅在于话的真实,还在于话所带来的实际效益。
被圆昇一说,水矶眼中的精光竟减少很多。
许火又一次感受到了命运的难测。
“你怎么回来了!”水矶道,言语中没有了杀机。
圆昇打个哈哈:“我不回来就糟了,幸亏我不是很放心你!”
“到底你是想看我有多少能耐救这小子吧!”水矶道。
圆昇脸上的冰霜也在渐渐退去:“我承认,你是有能耐,可惜你没把你的能耐用在合适的地方。”
水矶握剑的手微微松一松:“用在不合适的地方又如何,我成功了!”
圆昇握着铁棍的手也松一松,不无嘲讽地道:“也就是那么一个代价大小的问题。”
水矶咬一咬嘴唇:“真是付出了天大的代价,你别指望我不会收回我的老本!”
“我才对你的老本没兴趣呢!”圆昇道,“我看重的是我的老本!”
“你的老本?”水矶冷冷地道,“我投入的更多,这老本我占一大半!”
圆昇脸上的肉动一动,又不动了。
他笑上一声:“反正我们有协议在先,管他是谁的老本!”
许火心中更加疑惑,他们的话在他看来更深奥了。
水矶收起佩剑,目光重新落在许火身上:“你过来!”
许火打一激灵,绝不想过去。
“过来!”水矶的声量大了,那是难以被人抗拒的声量。
圆昇并不看许火,也不给他任何激励。
他明明是来救许火的,现在又怎么对许火不管不顾呢?
许火来不及考虑这些,挪一下步子,来到两人中间。
水矶眨一下眼睛,苦笑一声:“刚刚发生的事,你就忘了吧,算我吃亏!”
许火心中道:“哪里能忘,你确实想要我的命啊!”
他的神色把心中的想法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怎么,还不满意我?”水矶道,“你小子,可算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许火不解!
圆昇长叹一口气:“告诉他应该无妨。”
“我也没打算不告诉他!”水矶道,“小子,太乾环是世间至宝,能够吐纳神魔之力,拥有太乾环的人,就再不用担心体内有痛苦了。”
许火还不是很明白,心道:“我又没有太乾环!”
“你有!”水矶道,“正像良禽择木而栖一样,太乾环是有灵性的,会自己选择主人,而你进了这间屋子,就被太乾环选为了主人!”
许火大是诧异。
水矶顿一顿,接着道:“太乾环选择主人的方式很特别,就是要和主人融为一体,如今太乾环选择了你,和你融为一体,而我就要失去我的宝贝,我不生气才怪!”
许火大悟,才明白水矶要杀他的原因。水矶把太乾环当成生命一般看待,被许火把太乾环取走,那就如同挖了他的心一般。
诧异之余,许火很是怀疑:“太乾环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能吐纳神魔之力?”
水矶冷哼一声:“如果连太乾环都信不过,这世间真的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东西了!我就是想研究太乾环的原理来调理你的身体,可惜,我没研究透!”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瓷瓶,把瓷瓶的口对准许火的伤口轻轻一倒。瓷瓶中洒出一些粉末,凉凉的,附在伤口上很舒服。
“没研究透,便宜你了!”水矶心中怒意仍旧未消,尽管他在给许火治伤。
许火心中竟起了愧意。
“原来真的是我不好,是我有错在先,才会受到那样的对待。”水矶一给他治伤,让他顿感心暖。他一直是个有良知的孩子,别人对他好,他一定会对别人好。
他还没弄懂,好也有很多种,不是所有的好都能称得上好。
圆昇轻笑:“水矶,你这样我才能放心!”
“可我却有那么一点不放心!”水矶回敬道。
“你又不放心什么呢!”圆昇道。
“你要是不放心我,绝对不会有心做大事!”水矶道。
圆昇冷笑:“我的心多着呢,是不会三心二意的!”
“但凡三心二意的人,谁又能说自己是三心二意呢!”水矶道。
圆昇一甩袖子,转过身去:“好好管好你的事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他陡然往起一跃,又跳出后窗户,消失了影踪。
屋子里终于静下来。
这是真正的平静,不会陡然冒出不平静。
水矶叹口气,扫视一眼凌乱的屋子,把门外弟子叫进来。
“给我好好收拾!”虽然对着许火的煞气没了,对着那些弟子的煞气未消。
那煞气虽然不是对着他的,许火心中仍旧泛起一丝冷意。
因为他不知何时那种煞气又会回来。
未来虚无缥缈。
现实都这样落魄,拿什么去争取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