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二十五）险象环生

欢欢的头穿过那唯一的草洞露在上面，雨水浸透了他的发丝形成无数条小辫，这小辫一缕一缕的与周围的茅草衔接着，象传说中的白雪公主穿戴的围裙，只不过这围裙披错了位置。
很快他爬到了欢欢眼前。
“爸爸，快拉我一下，我快坚持不住了。”
欢欢声音很轻很细。
那只葫芦在她胸前愰动，细小的突出的部位被它来往的挤压，不断地刺激着大脑神经，她感到自己还活着。
“欢欢，把手伸给爸爸。”曾兔敬激动的对欢欢说道。
欢欢把头用力的愰了愰。
“爸爸，我的手拿不出来。”只见她把头向后倾，手所在的地方茅草猛烈的抖动。
“欢欢，爸爸来帮你。”说完，他一只手按住欢欢脖子周里的茅草，另一手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摸索，很快他抓住了欢欢的手，只见他往上一抬肩膀，另一手用力拉动茅草，很快欢欢整个身子露了出来。
曾兔敬把欢欢抱在胸前，欢欢手里还握着那葫芦绳。
“快看，上游远处那小黑点是什么？”人群中有人惊呼。
随着那人的手势，人们把目光投了过去。
那黑色物体慢慢地接近了，而且还在不停的运动着。
“是一条牛。”有人说。
“是一条水牛！”有人补充说。
这个时候那水牛渐渐进了，只见他把两角高高地扬起，偶尔在水中翻腾，卷起巨大的水浪。
“危险，那水牛好象奔茅草屋来！”刘绍坤第一个反应过来。
“得敢快把他们父子拉上来，”曾二婶大声喊道。
曾大爷离藤尾最近，他迅速双手握住那藤条，用力一拉，只听见“扑、扑”几声，曾兔敬和怀中的欢欢离开茅草屋，跌入水中……
这情况万分危机，曾兔敬没有注意到这拉力和洪水的冲力形成对抗，那上游来的洪水一下向他父子两个涌来，很快把他们父子俩淹没。
“不好，得马上下水施救！”刘绍坤大声说道。
张百正望了望被洪水吞没的曾兔敬父子俩，心情很是沉重。
刚过半分钟，随着那藤条的起伏，他父子俩的头又冒了起来！洪水从嘴里一贯而入……
“刘区长，我……”话还没说完，张百正几下扯掉上衣，“扑通”一声，跳下洪流沿着藤条向那方向游去。
快到他们身边了，他看见曾兔敬一手抱着欢欢，另一手在胡乱折腾，张百正向着曾兔敬的头一拳挥去，而后又给了欢欢一击……。
岸上的人们“啊”的一声，惊呆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有深仇大恨，也不应这样做！”一个妇人大声说道。
“明明别人处在死亡边缘，还给人家添一脚，心也太狠了！”另一妇人说道。
曾大爷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用手指了指，“他……”
“等下他上了岸，马上把他抓到派出所去，这人太无法无天了！”一个妇女大声喊道。
“我仅管没能力去救他们，但我不会把他们往死里整啊！”一个中年男人洋洋自得地说。
“那不是往死里整，你们没看明白，他是在救他们！”刘绍坤对这个救人的方法和道理还是明白的，他向众人解释道。
“他这是救人？明明是把他们整晕，你骗我们是三岁小孩？”一个妇人也紧跟着说道。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他们有更多的疑问，看到在水中挣扎的三个人，他们也好象明白了什么。
原来张百正游到他们跟前的时候，看见他一手紧紧的把欢欢抱住，他明白应该马上把欢欢救走，他用一只手去拉欢欢，却怎么也拉不动。
三个人五只手在水中不规则的挥舞，水花乱溅。
曾兔敬背向着他，被重击后，加上水的冲击力，那只抱欢欢的手也松了下来。
很快张白正拉过了那小女孩，水把他们冲向了下游。
山脚边一部分人看见了，他们顺着水流追逐。
水中的张百正心里非常清楚，顺着水流不需要太多的力气，他一手划着水，另一手抓住欢欢那手，他尽量地向山边靠近。
很快他找到了方法和着力点，不一会儿他就靠近了浅滩，他的脚触到了那泥土，不觉心中一喜，居然站了起来。
脚下的泥土有一部分很疏松，他感觉到泥土盖到了大腿的小腹部，他这时双手托起欢欢，欢欢的一手还套着一根绳子，绳子后面拖着葫芦，那葫芦在水中任意飘荡。
顺山跑的人们看见了，张百正托着那小孩，出水的瞬间，象一个水中金刚，坚定、沉着、稳健地向他们走来。
张百正抱着小女孩走到了山脚，他体力完全透支，他“啪”的一声坐在泥土上，手里托着的那小女孩肚子鼓鼓的！
“感快找一斜坡，把小女孩放下！”
一个人喊道。
早己到达的刘绍坤抱起那小孩，分开众人，走到山角下，把那小女孩放下，脚上头下，只听见哇的一声，肚里的水喷了出来，小女孩动了下。
“她还活着！”人们惊奇的欢呼。
欢欢的手也开始活动起来，人们把她重新抱起来，她睁开了双眼，“我的葫芦，爷爷的葫芦呢？”
欢欢无力的喊道。
“葫芦在这儿。”一个妇人托起那丧门星，指了指，那葫芦通过一条细线连到欢欢的右手。
欢欢看见那葫芦，高兴地笑了，两个深深的小酒窝露在脸上，天渐渐黑了下来，水势也慢慢地减小了下来。
曾大爷双手拉着那藤条，刚才那一用力，看见他儿子在水中忽而沉忽而现，心里拿不准，再也不敢用力。
“快点，有情况。”一个妇人尖叫道。
原来那水牛正向曾兔敬的方向扑来，牛那嘴里“呼哧、呼哧”的吞吐水的声音完全听得什分清楚。
“啊！啊！”有儿个妇人发出了尖叫，也有几个妇人把脸转向了一边。
有几个胆子大的年青人，在地上找到石块，向那水牛抛去，想把它引得远远的，避免与曾兔敬相遇。
然后，几个年青人的好心，根本没起到预想的效果，反而激怒了那水牛，基于动物的本能，向这边冲来。
一场灾难即将来临。
刚才那时曾兔敬头上被重重地击了一拳，差点晕了过去，他的手不由得一松，欢欢从他的手中脱落，迷迷忙忙中，他看见一个人影从他身边把欢欢托在手里，向下游飘去。
他定了定精神，腰间藤条越来越紧，象一种缠力把他腰身紧紧咬住，咬得上下血脉彭胀，加上那一重拳，让他周身的血液流动加快，他不觉为之一振，两只手两只脚全部派上了用场。
他一侧身，看见一条水牛象他扑来，那巨浪飞溅，让他吞了几口水，就在这时，他的腰上藤条猛烈的一紧，他整个身躯藤空而起。
他感到这情况来得非常突然，他隐隐约约感觉察到了是怎么回事！
“曾兔敬，抓紧藤条！”曾大爷在山角边大声喊道，他那拿藤条的手不觉得一麻，差点被振脱。
他看清楚了，那水牛的一角被藤条牢牢地缠住，水牛头一下被压入水中，这水牛是何等历害的主，只见它把头向上一抛，那条有力的尾巴奋力的博着洪水，似有千斤之力把那藤条弹起，也就在这一舜间，把曾兔敬高高地抛向空中。
周围的几个年青人赶快地抓住那藤条，正准备用力向自己这边拉，好让那藤条摆脱那水牛的纠缠，这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住手……”
那声音使他们很快停了下来，他们看见一个大鼻子中年人向他们跑来。
“你就让年青人把我那不孝儿拉上来吧！”曾大爷几乎是哀求地说道。
刘绍坤奔跑过来，紧紧地拉着曾大爷的手，他开口说道。
“这个时候不能拉，否则，他将死得难堪！”
刘绍坤停了停，用手指着那水中说道。
“你们看，那水牛两支尖尖的角！”年青的人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牛角离曾兔敬只有半米远的距离，抛在空中的他腹部向下，很快又向水里落下去，有一只手差点就要触摸到了那牛角了。
“好险。”放下藤条的年青人说道，要是用力向他们这方拉半米，下落的曾兔敬正好在牛角的上方。那时牛角将穿腹而过，后果不堪设想。
“喊得正是时候。”另一个年青人握藤条的手还在颤抖。
人们把赞尚的目光投向了刘绍绅。
“大鼻子叔叔，你既然叫我们不拉它，那又怎么办？”一个少年嘴里啍啍地说。
刘绍坤仔细地打量着这少年，年纪大约在十一、二岁，理着个小分头，上身穿一白色的衬衣，下身穿一件短裤子，光着足丫子。眼晴很有神，水灵灵的。
“哈哈，小朋友！叔叔等下给你说，你自然就明白了。”
“小朋友？”那少年显然不认为自己很小，吃惊地反问道。
“大鼻子叔叔，我今年十二岁了，不小了呢！”少年很不高兴的说道。
“哈哈，你不小，自古英雄出少年！”
少年看了看河中落下的那人，又很快握紧了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