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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九)包饺子

星河领主 冥冥天定 2024-11-09 08:28
案板上琳琅满目,但是杂而不乱,豆油、亲油、芝麻油、花生油,味精、盐巴,酸醋。张世通的视线看见一个东西久久没有离开,他欲言又止。旁边的刘翠芳好象洞察他的心思一样,指着那瓶物体说“这是蚝油,专门用于吃火锅的!”随后又拿起一瓶白色的物体“这叫白醋,专门用以拌凉拌菜的。”边说边笑个不停,心里想,这个老土,连这个都不认识。那思想情不自禁流露于外。
张思通心里想,这丫头还满机灵的,还可以洞察人的思想行为,但是他不干示弱,虽然不认识这几种物品,他嘴上还是不肯成认,他想了想,得抬出重量级人物来压压他,想好了以后,然后不慌不慢地说“我在我姑爷家见过,这些东西都吃到不爱吃的啦!”
“你姑爷是哪个单位的,他在干什么?”刘翠芳一脸的不服气。
“说出来吓你一跳!”张思通故意卖了个关子。
“他在绵阳九院工作造原子弹的。”
“连日本鬼子都怕他,你怕不怕?”
声音充满童趣和自豪“哈哈”那笑声传遍整个楼。
这样双方攀比了一阵子后,刘翠芳第一次感觉到了张思通那种农家子弟的骨气,她无法说服他更感觉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么多年来,独居一处,那种傲慢之气第一次受到了冲击。
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张思通,还有说话的那张稚嫩的脸,刘翠芳心底下有一种朦胧的意识好像被唤醒,他想更进一步的了解张思通。
“张思通,我问你,你老家是哪个地方的人?”
“井古三村三队,也叫黑白林沟。”
“你读几年级了啊?”
“我读初中三年级了。”
“我也读初中三年级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逐渐有了相互了解。
张思通靠近案板桌,他从墙上取下菜墩,又到盒子里面拿出菜刀,一起放在洗碗槽里,然后不慌不忙的打开水龙头,那水顺着菜墩和菜刀顺流而下,只见他用丝瓜布把菜墩来回地搓洗,菜刀两面擦了又擦,然后把菜墩和菜刀放在案板上,他把捆韭菜的谷草改开,一根一根的去除韭菜上的黄色叶子,把清理好的韭菜,放在洗衣盆中洗漱,经过几次反复的洗漱,他认为洗干净了,就把它放在菜墩上,一手拿起菜刀,一手按住韭菜,只听喀嚓喀嚓喀嚓,几声响后,韭菜被切割成几段。
看见张思通熟练地做着家务活,刘翠芳不禁心里一阵惭愧,自己平时在家中当贯了大小姐,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刘翠芳请把你们家的垃圾桶递过来。”张思通说道。
不一会儿,刘翠芳很快把垃圾桶传递了过来。
说起垃圾桶,其是就是一个四面穿孔的塑料筐,再在塑料框里放上一根黑色的塑料口袋,当垃圾堆满塑料筐后,扎紧塑料袋,把它与塑料框分离。又在塑料框里放上一根黑色的口袋,这样循环的使用,直到垃圾筐用烂为止。
张思通把黄叶子和韭菜头放入垃圾桶中。然后又说:“刘翠芳请把垃圾桶放回原位。”
张思通觉得他的命令还比较好使,于是又下了一道命令“刘翠芳请帮我递三个碗来!”命令传完后,他狡结地一笑。刘翠芳已经意识到了张思通是在有意的捉弄她,她眼珠咕噜噜的在眼眶中转了几下,心里想你敢和本姑娘作对,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思通我给你讲包饺子要按程序来,味道要放得不咸不淡,包出的饺子形状要象翘宝银子。”
张思通不敢直接顶撞刘翠芳,口头上答应着。
“好的,按你的要求办!”
张思通心里在想,在我们农村,包饺子很简单,用一块绞皮把肉菜包住,只要四周不露馅儿。这就是一个完整的饺子,至于形状没有严格的规定和要求。
张思通看见刘翠芳那嘴唇不断的动个不停,知道这小丫头又开始起用那肚子里的坏水。
“刘翠芳你做个标准给我看一下,我好比照你的标准去做!行不行??”
刘翠芳哪里做过饺子呢?他每次都是吃李阿姨做的现存饭。
“做得不好,我就不吃!”
刘翠芳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开始耍起横了。随后她急匆匆地冲向她的小屋,“砰崩”一声,那门一关一闭,瞬间刘翠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思通把肉菜及调料准备好后,从刘翠芳给它指的碗柜里拿出三个大碗,一个碗装肉菜,放入所有调料后,他用另一个碗盛了少部分水,又从墙上取下烧楫,他要准备包绞子了。
夏天是一年最热的季节,阳光把三楼蒸得热热的,没有一丝风,张思通感觉到这空气火辣辣的,让人晕晕欲睡,周身的汗水从各个毛孔往外冒,怎么也止不住那扩张的汗孔,尤其额头表现得最为突出,豆大的汗珠顺脸下滚,屋里静悄悄,透过厨房的玻窗,张思通看见了一张网,蜘蛛网,那网织得密集,纵横交错,象一把把打开扇子拼凑成一个圆圆的罗盘,个个网结明显而又突出,一只母指大的蜘蛛静卧在网中间,默默地等待,等待那也许并不存在的那天外飞来的食物。
网也许织了好久了,上面有数片落叶挂在网上,有的叶子贴在网里,有的叶子悬于网下,他看到这情景,感到置身于屋中是那样的渺小,正如那蜘蛛对于那张网一样。生活中也有许多网结,有人为的,有自然的,想起进屋看见的一家三口那全家福,他的内心顿觉伤感,他明显感觉到父母的不和,尤其这半年,母亲是好强,在家中说一不二,父亲很诚实,又很勤劳,但家里主要经济来源是靠母亲作家政的收入,所以,每当母亲有烦心事时,总会拿父亲出气,说什么不象个男人哦,说什么没有担当意识,不能养活这个家等,父亲总是默默忍受,每当父亲看见他回家时,嘴角才见到少有的笑容,也许儿子在他心目中才是唯一的骄傲。作为农民的儿子,唯一的希望就是丟掉这身“农皮”。考上中师和中专是他唯一的途径。可眼下中考在即,摊上这等鸟事,他能静得下心吗?
他把气洒在竹筷上,每包一个绞子就用力敲击盛肉菜那碗,那声音响得清脆。
农村有句俗话“有个好爸爸,不摸黄泥巴!”刘翠芳就是这样的人。
睡屋里的刘翠芳,她人虽在屋内,心却在屋外,她一不缺吃,二不缺穿,唯一的欠缺的就是爱,她太孤独了,父母两地工作,父亲有时星期六刚回家,来不及细说,又被他的秘书叫走,总以奔波忙碌为理由,不知是真还是假,她无法考究,也用不着考究。因为大人的事情根本管不着,也管不了。为此母亲也受不了那种冷落,有时干脆在厂里渡假。只是到了初三,父亲为了她能考上中师,为了不让人把她的子女看成不争气的孩子,更为了满足他那作为为人父的虚荣心,请了保姆专门照看她的生活,通过对女儿反复的做工作,甚至采用了一些小手段,她才免强同意从学校搬到家里住,原本孤独而傲慢的不良习惯,由于脱离了群体生活而日益加剧,她成了一位走读生。
学校对走读学生有严格的要求和规定,实行上下学接送制,主要是考虑到学生的安全,那么谁来接刘翠芳就成了个问题,经过一家人反复思考磋商,最后决定以刘翠芳妈的上班时间来订,若她上白班,夜晚就由她来接,如她上夜班则由刘绍坤来接,但刘绍坤作为一个区长,有时晚上有应酬,这就出现了空白接送时断,只好给李元芳商量,刘翠芳的母亲是隔周上一次夜班,李元芳也只好隔周住在刘翠芳家,负责接送刘翠芳。
刘翠芳在屋内听见那时断时续的击碗声,她的好奇心驱使她把门开了一条缝,说来也奇怪,那声音穿过那缝听起很刺耳。她慢慢地把门打开,伸出头向外张望,象一只捕食的小老鼠,嘴里还不停的嘀咕。
“这小子又在搞啥名堂?”
她走了出来!悄悄地,她看见张思通站在厨房里,背对着她,当她要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这声音的发源地,她既没有说什么,也没阻止他的行为。
“好了,包完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身,对她说道。
看着那一脸的汗水和那粘满面粉的双手,那案板上放在竹箕里的横七竖八的绞子,一个碗中残盛少量的肉馅,另一个碗中略带混浊的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永远也不会相信是这个和她同龄的少年劳动的杰作,更不会把这成果和张思通产生任何联想。
刘翠芳不知道张思通此刻正在想什么,她用全部的注意力把整个厨房收缩了一遍,然后看着案板上面那挂钟。
“休息下吧,才十点半,”她微笑着,笑起的时候,脸上那酒窝特别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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