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七）处理问题

“老张啊，这个事情既然出了，我们和厨房工人商量着解决吧！”
“刚才我没来你不是解决得好好的，现在咱过解决法？”
“把你的学生招呼回教室吧！这样闹起也不是办法。”为了缩了影响，邓老师打出了第一张牌。
两个老师，两个学生，一个厨房工人，三方在办公室一言不发。
太阳光线在空中斜射进来，照在张老师那四个眼睛上，两张镜片两只眼随着光忽闪忽闪，象铁背阿童木的慧眼，头偶尔一转动，那光又弹射到张思通的脸上，那张略带腊黄的脸便顿然有了光泽，是乎要穿透他的面皮，洞查他的内心世界。李师傅的工作帽这时显得更白，帽子边沿的发丝时隐时现。
“到政教处找龚雪锋主任，他在管这类事情。”张育才主动提出了这个方案。到目前的情况也只好如此，大家采纳了这个意见。
学校政教处在校园东面的二楼上。
往那走要穿过学校的操场，一群人在张老师的带领下，走出了教师办公室，门口的一些学生有的让开了道，有的像刚吃了鸭勃子把脑袋抬得老高，那视线追随着这群人的身影，久久不肯离去，这个事情渐渐演化成了校园新闻。从不同方位围绕到他们的身边。
那小办公室上面有块门牌，黄色的底纹，白色的大字“政教处”。人群的脚步声如耍猴戏的鼓点，急促而又朝杂，随着一小节戏的结束而又嘎然而止。一个带金丝眼镜的男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一手举起，象一个人造的栏杆，“张育才，你们在搞啥鬼明堂？”略带沙哑的声音发出。
“龚主任，你中午没休息啊！”张育才问牛答马，上气不接下气，开口就说了无关紧要的话。
“龚主任，学生中午打饭出了点小问题，特找你调停！”邓老师经验丰富，直奔问题的核心。
“李仁汉，你不把你伙食团管好，跑到这儿来搅或啥？”
“报告龚大人，这事我最清楚，我不来搅或恐怕你理不称哦！”李仁汉幸灾乐祸地喜戏道。
“这两个娃儿，也是见证人。”他两手抓了抓他们后衣领，推在了龚雪琒面前，后面跟了一长串学生。
龚雪锋抬抬金丝眼镜，视线从镜片上面射出，“是吗，让我寻问寻问”他停顿了一下。
“老张、老邓你们把学生招回班，我处理完后再通知你们。”一派官气十足的腔掉，听起酸溜溜的，让人有掉牙的感觉。
也许在目前下是最好的方式。
“走走走，回教师。”张老师挥手招呼那群学生，他的话对他所教的学生就是一道圣旨，很快巷道就恢复了平静，邓老师看见那两个学生和厨房工人进了办公室，随着一声关门声响后，隔离了他的视线，不知会怎样？
进入政教处的学生如果按错误等级的处理分以下几种情况:1、警告，就是违反校规，对学校财产没任何损伤的。
2、记过，违反校规，对他人造轻微伤害，但影响较小。
3、记大过，违反校规，对他造成了一定伤害，有一定影响。
4、开除，严重违反校规，影响恶劣。
以上四种是对违纪学生处理的一系列办法。
张思通他是补习生，对这一学校规定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是邓老师处理也许会网开一面，不知龚主任会给他下怎样的结论。最好的办法就是认识到自已的错误，做出个弱者像，求得他人的同情和凉解。
李师傅那口若悬河的讲述，起初他还勉强听得明白，到后来感觉越听越模糊……
龚主任开始发话了“张思通，你先是错拿小李的钱，应该照本归还，这是其一。”
“殴打厨房工人，这是其二。”
张思通看着那忽开忽闭的嘴纯，头脑在膨胀。眼前一黑，一切都似己解脱……
如同风，吹过生命的水面，荡漾一些细小的涟漪，波光闪闪，由近致远，而后平静如初，不留痕迹，更如一种在喉的呜咽，欲哭无泪的悲戚。有很多事，越想得到的，越是充满激情渴望斗志去努力获取的，却往往离他越远……。
太阳以它少有的媚力迷恋大地，是否想扫遍每一个阴暗角落。山村的炊烟象一个瘦骨的老人，压弯了腰，微风起，飘散在那树林，飘进绿色的竹海。这是一个农家小院，懒洋洋的护家犬添着舌头，斜卧在院坝中间，迷睡的眼晴，充满对太阳的渴望。
房子的主人张百正这时正从土里回来，身后牵着一条大黄牛，那黄牛嘴动过不停，前蹄每移动一步，牛尾便甩得更欢，那牛被一条绳子系着，任由主人引领，“嗯，嗯，叫过不停。”，惊呼声惊醒了在坝中沐浴阳光的鸭子“嘎嘎嘎。”只见那一只只鸭子象听到某种命令似的，抖动着翅膀，扑腾着钻进了竹林。
“叫你妈的春，老子踢你几脚。”张百正最烦就是它那嚎叫声，他照着牛屁股就是一脚踹去，哪知那牛早有预感，移动了位置，被踢了空，“妈约，这儿年世道变了，连牛都教精灵了。”他边说边把牛栓在门前的石柱上。又在外面的草堆上扯了几把谷草抛向牛:“拿去，老子让你吃个够。”
“妈，饭煮好没有，”他朝着屋里喊道。
只见一个妇人从屋里缓缓走了出来。
脸上的皱纹象那霜打的笳子，线条粗而分明。
“哈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说每天这个时候开饭，有哪天不是这样？”
“是吗，妈，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你老妈会说，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教的，读了个中学，每次回家就跟我说，老太娑说话要有点水平，现在看我水平咱样？”
“你本来水平就不错，你那时读过农中的嘛！”
“翻老话，那是你老妈的骄傲！当初叫你好好读书，你要弹珠珠，要不现在也不得在家背太阳过山。”
“妈呢？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还会预测以后的路啊！”
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阵子，只听这个时候吴成才从那边过来喊道“张百正，接电话！”
“吴大哥，哪里打来的？”
“学校，邓老师打来的。”
张百正一听是邓老师打来的电话，一路小跑奔向吴家。
“你是张思通父亲吗？”电话那头说话声音很急促，“你马上到学校来一趟。”张百正正想说什么，那头急匆匆地挂了。
“老张，啥子事？”看见张百正一脸的愁云。
“通知我马上到学校！”
“今天是星期一，娃娃刚上学，不会有啥事？”
“邓老师没说，还是你们吴泽凡不用操心！”
“说哪里话？你们家思通也一样乖！”
“哎，吴大哥，一言难尽。”张百正摇了摇头，“这不？事情出来了！”
张百正快速走出屋，嘴里的话儿来不及说完，“咚”地一声，一个葡趴，连前面一块石头都没看见，被一绊，摔倒在地上，真是祸不单行，福不双降，吴成才看见了，感紧上前抚起了他，只见他的头上瞬间起了个大青包！
“老张啊！千万不要急啊，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有啥子大家商量着办！”
“吴大哥，谢谢你，我真是不中用，回去吃点饭，在去学校，你有啥东西要给你儿带的吗？”
“东西到没啥带的，给他烧句话吧！阿黄把那受伤的小白兔带回家了！让他放心读他的书。”
“哦，好的。”
张百正回家吃过饭，然后换了一套衣服，这上衣是一件中间对扣的和衣布纽扣，颜色青蓝，下身一条青布裤子，穿起来蛮精神，微风一吹那上下部分就抖动不停，一种青春的活力冲满全身。
“妈，帮我搏一背兜牛皮菜。”
“搏那玩艺干啥？”
“给思通的老师送去，这土特产好”
“烧腊肉，只有那门巴适了！”
“哈哈，你这鬼精灵，学会团人了啊！”
“还不是你教导有方，这叫感情投资，让娃娃在校有个良好的学习纷围，吃人口软，拿人手短，总会有汇回报的嘛。”
“好的，我马上去办，那你顺便在鸡窝里去看有鸡蛋没？”
在乡下，养鸡是家家户户必须具备的一种本领，养鸡投入成本不大，收获却颇丰，张百正的鸡舍是修在东面靠墙的屋角，说来这鸡舍挺简陋，是三方用竹片围成的，有6米长2米宽，养了12只鸡，主要是图个吉利，平常这个时候白花母鸡正式下蛋的时候，一只大红公鸡是它们的王子，麻花鸡经常和白花母鸡争宠，今天白花母鸡败下阵来，为了报复，把蛋下在最里角阴暗潮湿的地方，隔几多远，张百正看见了，不得不找来长的竹杆拔弄，一面拔弄一面骂“你这骚货，害得老子闻臭气。”
由于要弯下身子，那臭气扑鼻而后，让人作呕。这时那白花鸡正申颈高歌“咯咯得，咯咯得。”洋洋自得，张百正抜一大阵都还没泼出，见那鸡脚正挨竹杆不远，他用力一扫，正中鸡腿，满舍的鸡顿时在里面飞转不停，好不热闹，张百正也露出了狡姞的笑脸，“鬼儿子，贱骨头没挨到打了。”
好不容易收集到四个鸡蛋，他用衣服兜着，又走进里屋找了个布口装，轻轻地放在里面，把它放在柜子上，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摸摸额头，真是脑袋上有包，他笑了笑，又摸了摸，在左边一角找了一个镜子，想起那镜子心里一阵阵痛，他从镜子里看那布满苍伤条纹的脸，还有那隆起的额包，不觉额角浸出了一滴眼泪。在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身影，叠加在一起，“儿子，你廋了！”
“妈，你回来了，”他转过了头，她轻轻用手摸干那掉在嘴边的泪水，看见额头上那包“你碰墙了？”
“妈呢！你又在乱猜想！”
“那你头上的包是咱回事？”
“刚才不小心摔跤了。”
“痛吗？我给你擦点药酒！”
“刚才痛，现在好多了。”
“妈，蛋只检了四个，放口袋里了，”
“柜子里还有往天检的，拿出来装到一起吧！”说完，她往南边那屋走去，不一会儿，只见她一手拿着一瓶药酒，一手拿着棉纤走了过来。
“这是你老爸在世时泡的药酒，专治铁打损伤，擦了立马见效，找个凳子坐下，我给你擦擦。”
“妈呢，你考虑得真周到！”
“看你说的，四十多岁的人了，还用我来操心。”
“妈呢，看你又说这些，我都听了几十遍了，知道了。”
母子两个忙碌了近半个小时，张百正背上那背兜，里面装得满满的，望了望挂在头顶的太阳，向她母亲招了招手。
“记到送给邓老师后，那背兜背回来，”母亲再一次唠叨，心痛她的东西，都走远了，她还把手放到额头，搭个凉蓬远望……